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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什么？”

“一个失败的实验品。”这是薄言山给他的称呼。

千川的伤口没有消退，他没有叶清河的恢复能力，他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可那些伤口造成的伤害是存在的。

他虽然不会疼死，但会因为身体的损伤而死亡。

“所以，他是想自杀？”既然感觉不到疼痛，也就不存在头痛到撞墙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自杀，毕竟如果是暗夜的产物，那么一定受到过特殊的训练，尤其是这种实验产品，譬如在被人抓走后，要自杀。

千川是失败的实验体，他没有意识，更没有智慧，只能机械的执行着传达的命令，撞墙而死是他唯一能做的方式。

陆清欢挥挥手，两个保镖立刻走过来，把千川扯起来。

陆栖东疑惑问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他怕万一这个千川再发疯，伤害到陆清欢怎么办？

“大哥，你放心。”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带走千川，无非是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找出暗夜对他做了什么，就能知道暗夜对师父做过什么。

或许这是唯一一次能深入接触暗夜的机会。

陆栖东见她的眼神坚定，便同意了。

安岚医院。

顶楼的院长办公室内，院长看着走进来的陆清欢，将密室的门打开，这是他自己设计的医学实验室。

虽然不如叶清河的实验基地，但好歹足够隐秘，而实验基地的位置早就泄漏，再没重新建设好一个新的实验基地前，陆清欢决定将实验暂时放在这里。

千川被带到这里已经十八个小时了，在这十八个小时里，他的血液被抽出了足足四管，被分别送到了各个仪器上。

院长带上了防护镜，将一份报告取出来，“检测了他的DNA，在他的细胞里发现了突变，他并非是先天性无痛症。”

无痛症，顾名思义，没有痛感神经的人，这是由于基因突变而产生的症状，大部分的无痛症患者是遗传性感觉，而少部分的患者是自律神经障碍。

“我们抽取了他的血液进行了研究，发现他的血液里被大量注射了无痛症患者的5号染色体，这是一种蛮横的染色体冲洗导致变异的典型。但除此之外，他的背根节神经元被全部抽出，他的感知被彻底阻断。我们还发现了他体内的暴力因子，我想他的情况比现在能查的复杂得多。”院长的眼神满是凝重。

就算是陆清欢听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染色体替换，这该是多么冒险的举动，被试验者会遭受巨大的痛苦，神经为了神经元的活性，而不能注射麻醉剂，只能凭借自身意志来抵抗那些痛苦。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忽略了。”利用无痛症患者的基因来实验，那么这实验除了替换时的复杂外，毫无挑战性。

更何况，师父那恐怖的愈合能力不是假的，无痛症有先例，可愈合能力并没有。

院长表示理解，“再给我点时间。”

能遇到这种特例的机会，很稀奇，他当然想把握好机会。

看那份报告时，她接到了陆栖东的电话，说是陆栖南醒了，但是出了点问题。

她知道贪欢的药性，所以也做好了陆栖南失去某些记忆的准备。

第167章千川的基因

陆栖南躺在病床上，双眼通红的看着所有人，陆栖东神情严肃，陆栖北满脸愤怒，而槿涵则一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哭。

“大哥，四哥，怎么了？”她走过去。

陆栖东和陆栖北担忧的回过头看着她，很快，她听到了陆栖南的声音。

“你谁啊你？”陆栖南的语气中恢复了初次见到的傲慢与冷漠。

陆清欢微微蹙眉，难道他的记忆断裂的那么厉害？

直接失去了，把她接回去之前？

陆栖北恼怒起来，“二哥，这是我们的妹妹，陆清欢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的妹妹不是安宁吗？安宁呢？怎么没见她？”

“栖南，你失忆了。”陆栖东冷声道。

陆栖南看着身处的环境，不太相信，“我没失忆，我记得很清楚，你们还没回答我安宁呢？”

陆清欢有些失望的退出病房，槿涵跟着一起出来，院长在解释，“解药用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失忆已经消融，不过不是没有机会，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好好用药，记忆还会回来的。”

“为什么他把我也忘了，陆小姐，我先回去了。”槿涵强撑着离开了医院。

陆栖南失忆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陆清欢没有回去的时候。

季芍和陆行止很快赶到了医院，听到陆栖南所说的妹妹，季芍一阵不虞。

“以后别再提顾安宁，她不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是陆清欢。”季芍严肃的说道。

陆栖南当然无法接受，“妈，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妹妹到底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陆栖北心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陆清欢，她听到这些话该有多难过啊。

他直接开口，“二哥，顾安宁是个白眼狼，她给妈下了剧毒，要不是清欢，妈妈就……这次，也是因为她给你下毒，你才会有生命危险在医院抢救，多亏了清欢救你。”

“二哥，你失忆了，有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陆栖妄将之前的那些舆论都拿给陆栖南看，包括这次的直播。

重新再看一遍这些事情，陆栖妄和陆栖北更加愤怒，而陆栖南只觉得很奇怪。

他更加触动的是，顾安宁的脸。

看着直播画面上的顾安宁，他惊异的看着其余的陆家人，“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安宁的脸都变成这样了，你们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到底在哪里？”

陆栖北气的手抖，“你直接忽略了她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害了你的话？”

陆栖南当然没有忽略那些话，但他听到的时候满脸不可置信，自己从前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会害他，并且还是用这么恶毒的方式。

他看向陆清欢，企图找回一点有关她的记忆，并没有。

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难过。

回家后，陆栖南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奇怪，他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确实消失了一段记忆是因为房间里的某些东西的变化。

之前，顾安宁送给他了某些东西，现在没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东西是他自己扔掉的。

“安宁不在家？”他微微蹙眉。

季芍不打算瞒着他，她可不想让女儿受委屈，“她早就回自己家去了，她父亲已经回来了，老二，你要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亲妹妹。”

陆行止去了陆氏，和陆栖东去处理公务了。

陆栖北风风火火的开始和陆栖南说他失去的某些记忆，那些顾安宁曾经做过的错事，伤害家人的那些行为。

还有，她对季芍做的事。

更何况，他必须要让陆栖南明白，陆清欢才是他们应该爱护的妹妹。

“二哥，你醒醒吧，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惑，她是个十足的坏人。”

陆栖南只觉得头疼的要命，这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为什么他们口中的顾安宁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

“妹妹……”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陆清欢，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陌生。

见气氛不太对，薄行恹站起来，“伯母，我先走了。”

季芍连忙叫住陆清欢，“去送送行恹吧。”

陆清欢知道他们的深意，随着薄行恹出了门。

院落外，薄行恹停住了脚步。

“难过吗？”薄行恹摸摸她的头。

陆清欢点了一下他的脸颊，“习惯了。”

“这还能习惯？”薄行恹看着她单薄的肩膀，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她说的习惯是不是刚来到陆家的时候，陆家人的态度？

他还记得，那些陆家哥哥们站在顾安宁的身前，指责陆清欢的场景。

陆清欢却想的很开，“不怪他，失去记忆的二哥，还没经历那些事情，但唯一庆幸的是，他没什么危险。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千川的基因。”

她将院长查出的内容告诉了薄行恹，基因突变的问题并非实验的根本原因，但真正的药物，他们还没有查出来。

薄行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