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容宴(凌姝容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凌姝容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凌姝容宴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凌姝容宴)
明月高悬,水流平缓。
许是气氛太过静谧,一炷香的功夫容宴便平复了下来,凌姝这才松开手,却愕然发现容宴胸前南红一片,伤口裂开了。
“你快坐下,我去找太医来看看。”
她说着将容宴摁坐在椅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可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怎么了?”
凌姝略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容宴,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先前找到龙船图纸的箱子,他身上刚刚才缓和下来的情绪已经再次沉郁下去,甚至比刚才还要让人觉得压抑。
凌姝心头一跳,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容宴该不会知道她拿到图纸了吧?
可他怎么会知道呢?那图纸……那图纸难道是他特意藏在箱子底下的?
凌姝心跳一滞,下意识抓紧了衣袖,隐约觉得事实大约是如此,可容宴为什么要藏龙船的图纸?
他是猜到了自己要偷吗?
她心口发沉,不自觉开始盘算待会要如何应对容宴的询问。
然而容宴看了那箱子好一会儿,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再次抱进了怀里,声音发哑:“凌姝,我想要你。”
凌姝控制不住的一僵,他没想到容宴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如果早知道,她宁愿主动提起图纸的事。
那天晚上容宴那短短的两句话几个字,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连回忆一次都要让她难堪的无地自容。
“容宴,你累了……”
“我想要你。”
容宴抬眼看过来,里面却意外地没有情欲,有的只是遮都遮不住的不安和渴求。
凌姝指尖发凉,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哑声道:“容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求欢?”
容宴一愣,仿佛是被问住了。
凌姝掰开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
她其实已经不知道容宴对萧宝宝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兴许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情爱,但也无关紧要了,当那天“宝宝”两个字从容宴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上休息吧,奴婢今天去外头睡。”
她转身就往外走,后背却骤然被一个热烫的怀抱拥住,容宴紧紧抱住她,声音急切:“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凌姝垂下眼睛,心里毫无波澜,现在知道有什么用呢?
容宴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更紧地抱住了她:“那天晚上我也知道是你。”
凌姝一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容宴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我是恼你不让我碰才故意说了萧宝宝的名字来气你,我没有认错人。”
有那么一瞬间凌姝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容宴:“你说来气我的?你拿这种事来气我?”
容宴的怀抱忽然间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她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那些扎在她心口,让她鲜血淋漓的刀子,只是容宴的一时意气?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荒谬,太荒谬了!
“放开我!”
容宴不敢听,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一旦放手,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可是凌姝,我没有认错你,从来都没有。”
有什么用?!
你凭什么觉得这么解释我就可以放弃?!
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过往,想让自己忘了,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最后这些日子了,为什么非要提起来?为什么非要再给我一刀?!
“你放手!”
容宴仍旧不肯听,凌姝情急之下狠狠推了他一把,触手却是一片湿润,她动作陡然僵住,被容宴胸前的伤南红刺得扭开了头。
容宴却仿佛不知疼痛,再次缠了上来:“凌姝,以前的事我无话可说,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
凌姝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荒唐至极的梦,荒唐到她都觉得自己可悲。
她踉跄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掌心里:“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皇上自己选。”
容宴僵了一下,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可坚持留下只让凌姝更难堪,所以犹豫过后他还是往外走了,到了门口他才顿住脚步:“凌姝,当初我许过你的事,我没忘,有在守。”
许诺?
凌姝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六年前他们定下婚事的时候,容宴是写过一封信给她的。
他在信里写,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姝笑出来,却是又苦又涩:“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只在安康那里就呆了足有七天……”
“我没动她。”
容宴快步折返回来:“我只是在替窦兢照料她,什么都没做,你可以写信去问她。”
凌姝目光微颤,嘴唇几次开合却没能说出话来。
容宴却仍旧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字一顿道:“我谁都没有碰,我只有过你。”
第266章明天
容宴入睡前紧紧拥住了凌姝,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凌姝不大舒服,却一声没吭,反正容宴抱不了多久的。
夜色刚过半,容宴果然就松了手,他轻手轻脚起身下地,往议政厅去了,等门合上凌姝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垂眼看着容宴睡过的地方,怔了很久才再次闭上眼睛,她想了很久还是信了容宴的话,以她对对方的了解,没做到的事情他不会拿出来说。
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身为一个皇帝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说是有心那么简单了,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仍旧没有改主意,且不说容家的谋划已经展开,该动用的人手也都已经到位,这种时候她反悔,会让她的亲眷陷入十分糟糕的境地,就算没有这些缘故,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情爱不能当饭吃,容宴迟早会需要一个皇后,一群子嗣,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会回到之前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但这份担忧她没有透漏分毫,只是更加珍惜她和容宴之间所剩不多的日子,事实上,她想说也没有机会。
扬州的刺杀只是个开始,从那之后龙船就开始遇见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
到无锡的时候龙船无缘无故漏了水,到容州的时候周遭的鱼都翻了白肚皮,等到了杭州的时候,桅杆众目睽睽之下就断了。
因着怪事频发,一时间流言四起,就算凌姝没有刻意去打听朝政也仍旧听到了一些消息,仿佛是容宴现在做的事有损先皇英名,触怒了祖宗,龙船遭遇的怪事都是祖宗的警告。
容宴越发忙碌,几乎整日长在议政厅。
可即便他如此勤勉,也想尽了办法想要平息流言,可朝臣中却仍旧有人抓住机会,借此生事,在议政厅里当众开口,要容宴颁下罪己诏,并前往皇陵亲自向先皇请罪。
虽然当时进谏之人被众人驳斥,可此事一出,容宴帝王的威严还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危机。
倘若任由事态发展,一旦到了百姓都觉得皇帝不孝的地步,他的皇位如何坐得稳?
容宴显然预见了这样的后果,精神肉眼可见的紧绷,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态度却十分坚决,莫说松口,甚至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这让船上的气氛越发凝滞。
日子难过到连蔡添喜这样的人都撑不下去了,他一向是比凌姝更忌讳插手朝政的,这次却忍不住来寻了凌姝,明里暗里求她去劝劝容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做事不能着急,总有机会的,您说是不是?”
凌姝没有应声,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该劝一劝容宴,要他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可对方如此想要做一件事,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若是自己这时候去劝他,岂不是相当于站在了容宴的对立面?
她不愿意做这种事。
她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去了一趟议政厅。
里头的折子散落了一地,容宴却连看都没有要看的意思,凌姝明白,那些都是进谏请他收手的。
她心口发堵,只是看着这些雪花似的折子她都感觉到了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容宴身在其中,感受会有多糟糕?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宁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去做呢?
真的值得吗?
凌姝张了张嘴,犹豫许久还是没能问出来,最后只好弯腰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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