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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笑容，他不由自主的有些怯弱。

阳光洒落在陆晴然的肩头，整个人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另一侧的莫衍瘦瘦高高，垂下眼睑的那一刹那，眼底的笑容似乎氤氲着莫名的情绪。

裴泽宸喉头一滚，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晴然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之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还未张口说些什么，在一旁的莫衍率先开了口：“唐总怎么有空过来了？”

裴泽宸眼底氤氲着莫名的情绪，他自然眼尾看见了莫衍，可他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一处的陆晴然身上。

他喉头滚了滚，深吸一口气唤她的名字：“陆晴然。”

陆晴然却只是飞快的垂下了眼睑，可眼尾的余光一直看向裴泽宸，眼眶微酸。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裴泽宸了，上次见他已经特别的遥远，如今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除了不可思议，深深的无力的挫败感浮现在心头。

裴泽宸见陆晴然从头至尾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想起之前的那些照片，看向莫衍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怒火。

他冷声开口道：“莫先生什么时候也和她关系这样好了？甚至还和她相谈甚欢？”

裴泽宸无法控制这个逐渐失态的自己，话到了嘴边几乎一刹那就脱口而出。

可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立刻就后悔了，看着陆晴然的眼睛里都带着悔意。

陆晴然看向裴泽宸的目光里带着一抹不可置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颤声问：“你说什么？！”

第二十六章 平衡

裴泽宸瞥见陆晴然苍白的脸色，他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却在看见莫衍的一刹那，心底也升腾起怒火：“我说的不对吗？”

说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调出那些照片，扔在了病床上。

陆晴然紧咬着下唇，她苍白如纸的目光看向手机，上面赫然就是上次莫衍带着自己做检查那天拍的照片。

她紧紧攥着拳头，眼底闪烁着点点泪光，她颤抖着身子问道：“裴泽宸！你在怀疑什么？！”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她的心底涌现，但她几乎一瞬间就把那个选项排除了。

陆晴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七上八下的心情，良久才开口道：“唐总还是请回吧。”

裴泽宸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如今陆晴然竟这般直截了当的让自己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你和莫衍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裴泽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了，他执拗的想要从陆晴然的口中，要一个答案。

陆晴然紧咬着下唇，抓着被单的手都有些泛白，莫衍似乎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沉下脸冷声开口：“我身为她的主治医生，唐总这话问的好像不合适吧？！”

莫衍眼底氤氲着莫名的情绪，他看的真切，陆晴然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身旁的裴泽宸的身上，他的心头浮现苦涩的味道。

原来时至今日，陆晴然一直都没能忘了裴泽宸，挫败感涌上他的心头。

看向裴泽宸的眼神中都有些嫉妒，他怎么也没料到陆晴然对裴泽宸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他不知多少次想要让陆晴然快乐一些。

可如果那个快乐和悲伤的原因不在自己身上……

裴泽宸眉眼闪过怒意，他张了张唇：“可医生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一处吧？”

陆晴然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她竟一刹那觉得裴泽宸有些陌生，她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裴泽宸，我和莫先生只是单纯的病患关系罢了。”

可裴泽宸却恍若未闻，即便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怎么也无法接受，他点开手机，照片中的陆晴然唇边柔和的笑意，始终做不得假。

他本欲开口之时，莫衍却打破了他们彼此之间微妙的平衡。

“唐总还是请回吧，陆晴然既然已经告诉了你，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可唐总不要忘了，你究竟用什么身份这样质问她？”

裴泽宸的目光看向莫衍，这一刹那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顿时火光四溅，暗暗较劲。

这个时候陆晴然的目光才停留在裴泽宸的身上，看着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沉默良久才开口：“莫先生，我还有些话想和裴泽宸说，你先走吧。”

裴泽宸听着陆晴然的话，看向莫衍的眼神里都带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莫衍的心中涌现出巨大的疼痛。裴泽宸眼中的怜悯像刀子一样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他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那我走了。”

莫衍临走之际深深凝视着陆晴然，心口蔓延着酸涩。

第二十七章 雾气

裴泽宸看着莫衍的背影，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病床前，然后缓缓坐了下来，阳光洒在了他的肩头，可裴泽宸的一颗心却有些犯冷。

他强压下心中惴惴不安的心思，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陆晴然。”

裴泽宸深深凝望着陆晴然，却听见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晴然看着莫衍高大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怎样也没料到，在莫衍的眼中再度看见了那抹熟悉的光芒。

那抹光芒她没有看错，和之前独自恋慕着裴泽宸的自己何其相像。

裴泽宸愣了片刻，看着陆晴然的眼中有了一丝痛苦，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陆晴然和莫衍那些照片，或许她早已经喜欢上莫衍了。

这个认知出现在裴泽宸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见陆晴然冷漠的声音响起：“唐总如今过来属实让人意外。”

陆晴然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眼看着病房里那株仙人掌，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仙人掌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沉默在这一刹那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裴泽宸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我只是意外你还活着而已，想来看看你。”

可他无法忽略陆晴然清冷的眉眼，在这一刹那像把刀子一样刺入他的胸膛。

陆晴然过了许久才张口说话：“唐总看也看了，如今也该回去了。”

裴泽宸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陆晴然，颤声问道：“你这是赶我走吗？”

陆晴然深深看了一眼裴泽宸，她的目光里承载着万千情意，一侧的拳头紧紧攥着，她原本还有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她要的始终都不是他的怜悯。

裴泽宸的目光整个落在了陆晴然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听见那句话的心情。

一张脸更加显得苍白如纸，他深吸一口气。喉头滚了滚銥誮：“陆晴然，那我就先走了。”

陆晴然的冷淡无不如同冰霜一般，迷蒙了裴泽宸的眼睛。

陆晴然看着那抹熟悉的高大的身影，这一刻她紧咬着下唇，怎么样都无法忽视心底的痛苦。

原来他对自己竟真是那一丝微末的怜悯罢了，她眼睛酸涩一片，仅一会儿都有些雾气弥漫在她眼前。

裴泽宸的脚步却没有踏出半步，他不知为何，多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可或许陆晴然并不愿意吧。

他张了张唇，好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想要问出口的话被他悉数咽了下去，他想起手机里陆晴然温和的笑容，苦涩一笑，如今能让陆晴然由衷微笑的人或许早已经不是他了。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裴泽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没有接起。

陆晴然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紧咬着下唇，她比谁都清楚那个手机铃声是谁。

原来外界的传言并不可尽信罢了，她明明亲眼看见了他们的拍婚纱照，两个人完美的犹如一对璧人。

她看着窗户上映衬出自己的倒影，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无不提醒着自己的不堪。

第二十八章 谣言

手机铃声在病房里戛然而止。

陆晴然垂下了眼睑，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道：“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的。”

她的话音刚落，裴泽宸的手机铃声再度在病房里响起。

他看了一眼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