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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主儿生气，老板娘连忙改口道：“方才是我胡诌了，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牧惟奕道：“无妨。”

卓彤儿偷偷抬眼打量他，发现他好似一点也不生气，嘴角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有什么好笑的？

卓彤儿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喜欢吗，都可以上身试一试。”牧惟奕忽然垂眸看向她，目光正与她撞个正着。

有种偷看被抓现行的窘迫，卓彤儿连忙移开眼，一颗心砰砰直跳。

老板娘有些惊讶，转来转去，这位公子还是为这位姑娘买衣服啊？

似明白了什么，老板娘迅速上前，极为热情地对卓彤儿推荐款式，不过她推的都是去年的旧款，想来既然是丫鬟，也穿不来那些高贵的衣裳，毕竟，那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穿的……

卓彤儿顺着老板娘推荐的款式看去，花里胡哨的样式，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碍于牧惟奕在，即便不喜欢，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一双秀眉微微蹙起。

牧惟奕也在打量着这些衣服，他虽然从来不关注这些姑娘家穿的衣裳，但他过目不忘，老板娘推荐的款式，去年他都已经见过几位京中小姐穿过了。

花里胡哨的样式，蝴蝶一样招摇，牧惟奕也不喜欢。

况且，都是过时过季的衣裳，她竟然也敢推荐出来。

见卓彤儿秀眉微蹙，牧惟奕冷声道：“你闭嘴，让她自己看！”

老板娘瞬间哑声，她跟在卓彤儿身后，再次悄悄地打量她，方才竟然又低估她了，看来这位姑娘在那位爷的心里，位置一点也不低……

卓彤儿的目光一一扫过这里面的衣服，她发现这里面的衣服做工精美，用料名贵，花色搭配得也极为巧妙绝伦，卓彤儿一时有些看迷了眼。

“可有中意的？”牧惟奕温声问她。

卓彤儿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件广袖留仙裙上。

放眼望去，这家店里，就属这件裙子配色最清新，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件广袖留仙裙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款式色泽都属精品，姑娘若是喜欢不妨穿上身试试。”

牧惟奕动了动手指，示意老板娘将这件衣服取下来让卓彤儿试。

“主子，奴婢不想试。”不过多看了一眼，牧惟奕就让她试，这么高贵的衣服，若是被她弄坏了可怎么得了？

见她不愿，牧惟奕便压下身子，低头在她耳旁沉声道：“难道……你还是喜欢本王为你准备的那些衣裳？倘若喜欢也无妨，只准穿给本王一人欣赏……”

他的声音暗哑，像是带着某种蛊惑。

卓彤儿一下子就想到了牧惟奕为她准备的那几套衣服，每每穿在身上都让她感到不自在。

每次穿那些衣服，牧惟奕就不准她出房门，只准她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并且，他看她的眼神也与平常不同。

目光灼灼，如狼似虎，时常让她感到害怕……

一想到这些，卓彤儿顿时羞红了脸。

无奈之下，她只得妥协，接过老板娘手里的衣裳，默默走向试衣间。

第70章：在她面前没有原则……

牧惟奕寻了个椅子直接坐下。

过了许久，卓彤儿才从试衣间出来。

这样名贵的衣服，她穿得极为小心，生怕自己勾坏了它。

从里面出来时，卓彤儿白皙的面容似染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老板娘见过京中无数闺眷，却不曾见过像卓彤儿这般有灵气的姑娘，这条裙子她也见过无数高门贵女试穿，却没一人能穿出她身上这种韵味。

老板娘围着卓彤儿绕了一圈又一圈，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艳，恨不能将卓彤儿从头到脚夸赞一遍。

卓彤儿却没有半分喜悦，脸上反而有些窘迫。

打从出生起，她就没穿过这么昂贵的裙子，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娘亲会亲自为她缝制一件花衣裳。

哪怕用料普通，可她视若珍宝，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上一次。

可现在，她身上的这条裙子，价值千金，哪怕她干一辈子活也买不起一块衣角料，这样的衣服真的可以穿在她身上吗？

卓彤儿站在长镜前，看着长镜中的自己，有一瞬的失神。

她的身份，根本匹配不上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就像一件枷锁，将她困在光鲜亮丽的躯壳里，会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肖想一些不该想的。

“喜欢吗？”牧惟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透过面前的镜子，他的目光与她对视。

自打卓彤儿从试衣间出来，牧惟奕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水蓝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别无他物，白玉般的肌肤脂粉不染，一股清雅脱俗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透出来。

牧惟奕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眼，就这么看着她，深沉的眼眸，带着隐隐灼热，没有丝毫避讳。

卓彤儿盯着长镜中的自己愣愣出神，仿佛镜子里的她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身份尊贵，生来就该养尊处优的自己……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卓彤儿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奴婢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活在虚假幻境中的自己。

可她的眼睛向来不会骗人，她分明很喜欢这件衣服！

“就这件。”牧惟奕转身，根据她的喜好又挑了几条素雅的裙子，道：“这几件都包起来。”

卓彤儿阻止道：“王爷，奴婢的身份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牧惟奕冷声道：“那你便该争取争取，早日脱离这样的身份！”

他给过她机会，不是吗？

只要她一句话，她完全可以摆脱下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他牧惟奕的女人！

可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没有一次把握住，当真是愚笨！

看出他情绪不对，卓彤儿也不敢再继续招惹，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总之，这个钱，她是没能力偿还了。

她转身正准备离开。

牧惟奕忽然钳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去哪里？”

不过是语气稍重了些，她就跟他耍脾气了？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面对牧惟奕没来由的火气，卓彤儿有些莫名其妙，她无奈地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奴婢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