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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夜幕降临，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个本该回来的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叮——！”钟突然发出嗡鸣。

叶清歌抬眸看去，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点。

秋日的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她打了一个战栗，低头看着一整天没有半点消息的手机：“阿辰，你还是失约了。”

一整夜。

叶清歌躺在床上，没有吃药的她连骨头缝里都泛着疼，那份痛苦让她难以入睡。

“铃铃——！”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叶清歌看着来电显示上王豪染的名字，心中一喜。

她接起电话，还未开口，就听那头传来王豪染的声音：“来第一医院504病房！”

叶清歌的一颗心因为这句话被搅得七上八下，急忙往医院赶去。

到了病房，她却一眼就看到蹲在墙角的弟弟赵澄！

他怎么会在这儿？！

叶清歌忙走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可这时，病房里却传来另一人的质问。

“阿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教你的傻子弟弟推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这是我和阿辰的第一个孩子！”孟可欣紧捂着腹部躺在病床上，眼眶泛红。

叶清歌下意识的看向孟可欣的小腹，震惊不已。

她……怀孕了？！

可很快，她便压下那股情绪，将赵澄护在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欣儿好心来看他，他却推了欣儿！叶清歌，这就是你们赵家的家教？”王豪染站在她身边，冷冷开口。

叶清歌心一窒，却不信。

她转身看向赵澄，语气温和：“澄澄，你告诉姐姐，你推那个姐姐了吗？”

赵澄眼神有些呆愣，缓慢的摇了摇头：“护士姐姐说了，不能推人。澄澄很乖很听话。”

看着他无神的眼，叶清歌鼻尖一酸。

可王豪染的脸色却是沉了沉：“我不想听他撒谎！立刻让他给欣儿道歉！否则我马上就停了他的医药费！”

叶清歌脸骤然一白，自从爸爸被带走接受调查，赵家的资产都被冻结，多亏王豪染及时给赵澄续了医药费，才能让他继续治疗。

如果……

叶清歌将赵澄护在身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据理力争：“你不能只听孟可欣一个人的话，澄澄现在失智，就是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去推她！”

王豪染闻言，脸色差到极致：“我亲眼看见，难道我会冤枉他？那是一条命！叶清歌，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恶毒？

喉间涌现出腥甜的血腥味，被叶清歌强行压了下去。

她紧盯着王豪染的眼，一字一句：“澄澄是为了救你才出车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豪染，你觉得能舍命救你的他，会无缘无故去推孟可欣么？！”

第三章 后悔了

这件事，王豪染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叶清歌拉着赵澄的手回到了他的病房。

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赵澄，她满心的话堵在嗓子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上前将他抱住。

叶清歌眼眶有些发酸，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这时，赵澄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姐姐别哭，别哭！”

他一字一顿，如刀在叶清歌心上嗟磨，酸楚蔓延。

叶清歌紧了紧怀抱着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姐姐没哭。”

窗外阳光灿烂，照进病房却照不进她心里。

叶清歌满心苦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赵氏集团的大小姐居然要仰人鼻息，连弟弟都保护不了。

许久后，叶清歌看着睡着的赵澄，轻声的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里，冷风顺着敞开的窗吹进来，冻得她手脚冰凉，却冷不过一颗心。

若不是自己父母鼎力推荐，王豪染怎么可能坐上顾氏集团总裁的位子？

若不是澄澄救了他，他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可这两年，王豪染做了什么？！

父亲被带走调查，赵氏资金被冻结，濒临破产，王豪染作为自己的丈夫，却从未伸出过援手！

甚至现在，还威胁自己要断掉澄澄的医药费，为了别人！

想着这些，叶清歌都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攥了攥拳，将情绪压下，刚要迈步离开，疼痛却再次涌上。

她身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扶住，叶清歌稳住身子，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严询。

严询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将人拉回了办公室，给她打了止痛针。

止痛针一滴一滴流着，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许久，严询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病得有多严重？你再不按时吃药，别说一年，半年都熬不过！”

叶清歌抬眸看着他：“严医生，你说心病能医么？”

严询一愣，就听她继续开口：“我开玩笑的，今天麻烦严医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叶清歌拔掉了手上的针，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严询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出了医院。

大街上的人三两成群，叶清歌孤身一人投进汹涌的人潮中，身形单薄。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渐渐飘落起了雪花。

叶清歌伸出手去接，可雪花很快融化了在她的指尖。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平素黑暗一片的别墅此刻却灯火通明。

叶清歌推开门，只见王豪染坐在客厅里。

他见到叶清歌回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礼品盒递给了她：“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这条项链么，我给你买到了。”

说着，王豪染将盒子打开，里面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叶清歌看着，更觉心凉：“你记错人了，我从来没说过，而且我也从来不带项链。”

王豪染一愣，收回了手：“还在生气吗？当时我确实看见赵澄推了欣儿，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叶清歌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一句。

以前王豪染只有做了什么错事的时候。他都会提前这样温柔的哄她。

叶清歌不想继续去猜：“说吧，这次你又想我答应你什么？”

面对这样的她，王豪染沉默瞬：“我准备把她接过来好好照顾。”

叶清歌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可欣儿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你别无理取闹！”王豪染苦口婆心。

叶清歌骤然失语，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却不知为何觉得无比陌生。

叶清歌疲惫的闭上眼睛：“王豪染，我……后悔了！”

第四章 想都别想

王豪染心里一窒：“你后悔什么？”

叶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厚。

王豪染看着，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而来的翻涌的惊怒。

他一把拽住叶清歌，将人拉进了卧室。

王豪染紧攥着她的手，声色沉怒：“你说，你后悔什么？”

叶清歌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声音颤抖：“王豪染！你要做什么！”

王豪染没回答，直接将人按在床上。

眼见他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叶清歌连忙抬手推拒抵抗，可她这副病弱的身体却根本阻止不了王豪染。

那一瞬，叶清歌只觉得满身心彻骨的寒凉！

而王豪染看着她裹在衣服内的瘦弱身躯，停下了动作：“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瘦？”

叶清歌别开眼：“我当然比不得孟可欣，这种事，你该去找她。”

听着叶清歌拒绝的话语，王豪染又想到她说的后悔，那一瞬间他彻底被激怒了。

“叶清歌，你说你是我的妻子，那我不就该找你么！”

话落，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不见半点怜惜！

汹涌的痛楚袭来，叶清歌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看着王豪染的眼睛，却再也不能从其中看到对自己的爱意。

那一瞬，叶清歌的眼黯淡了下来。

她闭上了眼，终于明白，如今的王豪染，是顾氏企业的总裁，是孟可欣孩子的父亲。

却再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曾许下誓言会疼她爱她的少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才停止。

叶清歌睁开酸涩的眼睛，身上的疼痛，无不提醒着她，刚刚王豪染做了什么。

而王豪染却是穿好了衣服，转身离去。

迈出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着叶清歌，一张脸掩在斑驳光影中看不清神情。

叶清歌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离婚，你想都别想！”

关门声响起，叶清歌再也忍不住浑身四溢的疼，蜷缩成一团。

“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进来的是张妈的声音：“大小姐，您没事吧？”

叶清歌鼻尖微酸，她紧掐着掌心将泪水逼回去：“我没事，张妈你早点休息吧。”

许久，门外再没传来声响。

叶清歌也终于从那种痛中缓了过来，慢腾腾的起身走进了浴室。

叶清歌将喷头打开，花洒顺着喷头流下，彻骨的冷意钻入骨髓。

潦草的冲了冲，她站在洗手池前刚低头要洗漱，却看到一抹鲜红，滴滴点点落在洗手池底。

叶清歌抬手去擦鼻子，可鼻血像没有止境般不断流着，在洗手池底铺上一层红。

她放弃了，任由鲜血往外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血才止住。

叶清歌沉默的清理完一切，回了卧室。

看着床上凌乱的床单，她喉头梗塞。

原来，爱的消散不是一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