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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五皇子所说，屋里并没有旁的人，除了他平日里常带在身边的两个小厮：松海和杏林。

承佑帝有八子四女，除了身为正宫的皇后娘娘只生了永宁大公主外，其余在潜邸时就跟着承佑帝的妃子都生了儿子，而且年纪还都与白玥相仿。这其中，五皇子因为从小就同白玥来往得多，二人私下里相处也就更显随意和亲厚。

“咦？今日你竟没带着祁玉那个小尾巴？而是带了他们几个。”待分主宾坐下后，五皇子亲手给白玥倒了茶，将松海和杏林使了下去。

程宁见状，就想带着小桃和阿刁一块退下。

白玥却留住了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要避着你的地方。”

程宁就有些惊慌地看了眼五皇子。

五皇子则是一脸的玩味。

他一早就知道，白玥既然能把程宁放在太初阁当差，自然就没把她当外人。

但没想到的是，白玥竟完全没有要她避讳的意思。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元哥，你这是要把她培养成心腹吗？”五皇子就放下手中的提梁壶，一脸笑意地看向了程宁。

“不止。”白玥却拿起了五皇子刚放下的提梁壶，给程宁也斟了一杯茶，并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样恐怕不好吧？！

程宁就看着白玥摇头。

她不过是个丫鬟，哪有同五皇子平起平坐的资格！

白玥却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便同她道：“无事，五皇子与我比邻而居，经常翻个墙就到了我们宁王府，算是我们府里的常客，你无需总同他这么客套。”

程宁听得这话就直瞪眼。

她这是客套吗？她守的这可是规矩！

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五皇子瞬间就明白了，白玥这是在给程宁这丫鬟做脸啊！倘若她执意要出去，恐怕他的这位兄长也会一抬屁股走人。

于是他就站起来笑道：“元哥说得没错，以我和他的交情，确实不用讲究那么多虚礼！他让你留在这，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这好了。”

既然五皇子都这么说了，自己若再不听从，那就真有些不合时宜了。

她也就笑道：“既然是这样，我就留下来服侍王爷和五皇子好了。”

说着，她便在白玥的身侧安心坐下。

五皇子就开始和白玥聊了些有的没的，他先是问了白玥的伤，随后又说起御学院的事来，程宁这才知道，原来白玥和五皇子还在御学院里读着书，不但和那些士子们一样要研读四书五经，而且每个月还得上交一篇策论给承佑帝过目。

一说起这个，五皇子就头痛得直咬牙。

虽然他在五皇子府养了四五个可以替他代笔的谋士，可这御前应对却得他自己上，未免露馅，他总要将谋士们写出来的文章提前背个滚瓜烂熟，而且还要预测承佑帝在看到他的文章后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好在是一个月才交一次，这要是换成半月一次，我这条小命怕就交代了。”五皇子就一脸哀怨地感叹着。

白玥却同他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礼部黄侍郎两年的讲学之期就要到了，等换过一个侍讲，事情或许就有了转机。”

“我正是想找你说这事呢！今日算是相请不如偶遇！”一说到御学院要换侍讲的事，五皇子就变得精神了，“我和其他几位皇兄合计过了，与其再换个像黄侍郎这样整天要我们写策论的，不如选了工部的李侍郎来授课，我可是听闻他懂洛河图书，而且还会造各种新奇的小玩意，那不比做文章有趣？”

“你确定？”白玥却是同情地看了五皇子一眼，想着从未学过数术的他真要是学起洛河图书来，只怕是会抓狂。

五皇子却是天真的点了头：“到时候就请兄长去父皇身边美言几句，把工部李侍郎来当侍讲的事定下来呗！”

白玥瞧着，心底却明白了几分。

定是有人托了五皇子到他这来当说客，知道由他去说服承佑帝，比他们这几个皇子进宫去说情更有力。

“行吧！既然是你们商量好的，那我也没什么异议，只是将来生了什么怨怼，可别怪到我身上来就行！”白玥就端了茶轻抿着。

五皇子听白玥将这事应下来后，更是满心欢喜，于是他高高兴兴地走出雅间去：“爷点的烤乳猪呢？为何还没端上来！”

第47章 咽不下这口气

在吃过一顿烤得焦脆焦脆的烤乳猪后，生怕夜长梦多的五皇子就要和白玥一块进宫。

“整个东安大街又不会跑，你今天逛和明天逛不都是一样的么？”五皇子就同白玥絮叨着，“满朝上下盯着新侍讲的位置的人可不少，这事要是被别人抢了先，又要多等一年！”

登基五年的承佑帝刚年过四十，又因皇后无嫡子，因此他并不急于立太子，而是办了个御学院，让朝中四品以上有学识的官员给众皇子轮番授课。到后来，公侯家的适龄子弟在得到承佑帝的恩典后也能入内读书。如此一来，京城的公侯之家便以能进御学院读书为荣，御学院侍讲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能到御学院当上一任侍讲，就变成了很多人的梦想。

因此每到有侍讲期满之时，就有人想着法子去谋求这个空出来的位置。毕竟这不仅是一个向承佑帝展示自己学识的机会，也是一个和皇子们结善缘的机会。

这也是五皇子为什么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的原因。

白玥自然是理解。

但想着程宁还跟在自己的身边，他便以要回宁王府换身衣裳再进宫为由，先将程宁带了回去。

一行人刚一到宁王府，老吉祥的首饰就刚好送了过来。

白玥让外院的李总管同老吉祥结了账，自己则换了身衣裳跟着五皇子进了宫。

面对着突然多出来的几大盒首饰，程宁就有些头大，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要不我们找严姑姑来帮忙吧！”小桃就帮她出主意。

程宁有些心动。

但她同样也有些担心的问：“可严姑姑会来吗？”

毕竟严姑姑管着整个清晖院，并不是什么闲人。

“我亲自去请！一定会来的！”小桃自信满满地笑着，就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程宁果然就瞧见小桃将严姑姑带了回来。

程宁忙起身相迎。

严姑姑先是同她点了头，然后道：“来时的路上我已听小桃说了，不过是将那些首饰登记造册而已，我教你。”

听得这话，程宁就大松一口气。

她正要去给严姑姑泡茶，没想小桃却已经端了茶点过来。

“这些都别先忙，”严姑姑也没同程宁客套，然后同小桃道，“你去找人要些笔墨来，还有用来造册的空白本子。”

小桃便应声而去。

甘松因早上被罚，磕破皮的额头到下半晌时就变得一片青肿，让她根本不敢出门。

绮罗瞧见了，就让人煮了几个白蛋来帮她揉伤。

“你在琅琊苑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犯下了这样的错？”绮罗一边帮她揉着，一边小声数落着，“我昨天不就同你说了么，因为不知道这个程宁的来历，我们最好先按兵不动，没想你今日就招惹到她了。”

“哪里是我去招惹她！”甘松本就一肚子的不服气，再被绮罗这么一说，她就更忍不住了，“她一个做丫鬟的，凭什么指使一个小丫鬟来使唤我？绮罗姐，这要是换做你，你能忍？”

“可如果她不是来做丫鬟的呢？”绮罗垂着眼，继续用手里的水煮蛋帮甘松揉着伤，“昨晚的事，你就一点门道都没看出来？”

甘松就没有接话。

昨夜她们几个在茶房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傻子才会听不懂。

只是她心底不愿意承认而已。

“绮罗姐姐，兮若姐姐跟前的小桃来了，说是来讨要笔墨和造册用的空白册子。”贯在绮罗跟前服侍的小丫鬟新柳来报。

正同甘松说着的话的绮罗就皱了眉：“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