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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在听过之前，黎母对祁云榭的感觉是满意的话。

那听过之后，黎母对祁云榭的感觉就是——

“多好的孩子！”

姜窈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不知道黎母怎么突然这样说。

“喜欢这两个字谁都能说，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阿榭那孩子为了救你差点搭上性命，你怎么就是看不懂呢？”黎母语重心长。

又自顾自地说将来一定要亲自拜访祁云榭的父母，好好感谢和道歉。

谁家的孩子都是孩子，祁云榭为了救姜窈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样也该好好道谢。

姜窈窈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黎母的话上。

她何尝不知道祁云榭对自己情深义重，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害怕自己不能给祁云榭同样的感情，对不起他付出的一切。

晚上，姜窈窈留在黎家睡觉。

上海的夜晚比巴黎的夜晚看上去要厚重一些，又是一个雨季，乌云密布。

看不见月亮。

姜窈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

她在床上一顿胡乱的摸，终于摸到手机。

拿起来接起，姜窈窈嗓音微哑：“你好，哪位？”

可很久，听筒里都没有人说话。

姜窈窈察觉到不对劲，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见屏幕上的‘霍靳渊’三个字一怔。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打来电话？

怀着狐疑的心情，姜窈窈又极轻地喂了一声。

那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但仅仅是呼吸声，姜窈窈还是听出来，霍靳渊喝酒了。

他喝酒之后的呼吸要比平时更沉重一些，所以很好分辨。

姜窈窈没再说话，屏着呼吸等着霍靳渊开口。

然而又沉默了半晌，电话却突然被挂断。

从始至终，霍靳渊都没说一个字。

姜窈窈皱起眉，盯了逐渐熄灭的屏幕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回拨过去。

纠结来纠结去，她想霍靳渊可能就是单纯的打错了电话，便放下了手机。

可之后，姜窈窈再无睡意。

她躺在床上，开始想霍靳渊为什么突然喝酒。

他明明……很少喝酒的。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窈窈果不其然眼下有些乌青。

她用遮瑕液遮了遮，就去了工作室。

刚坐在工作台准备画稿，工作室的门却被推开。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姜窈窈抬眼看去，微微一愣。

“你怎么来了？”

第八十一章 我要参加

姜窈窈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白君易，脸上神色淡淡的。

“白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君易走过去，笑了笑：“你昨晚不是说，如果我想找你，就来你工作室吗？”

姜窈窈眉心微蹙：“所以我问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白君易笑得清朗，“就是想来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姜窈窈想都不想就否认，坐回了椅子，“我有很多工作要完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时间。”

白君易怔了一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姜窈窈，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却对我那么排斥？”

姜窈窈拿起笔绘图板上画画，头都不抬：“这是白先生的错觉，我和不熟的人说话都这样。要是没有什么事，白先生就先离开吧。”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但白君易也不恼，举起双手耸了下肩：“好吧，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只能下次来了。”

姜窈窈蹙着眉抬头，想说下次也别来。

白君易却已经和她挥了挥手，抬步走了出去。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姜窈窈心口堵着口气，纾解不出去。

重新调整好心情，她才注意力重新放回画稿。

除了比赛前没能完成的订单要画，姜窈窈还想在今年完成一场属于自己的服装设计秀。

这件事上她没骗白君易，她的工作量真的很大。

但的确也是借口，她不想和白君易有过多的接触。

刚低下头，工作室门上的门铃再次响起。

接二连三被打断思路，姜窈窈有些不耐地抬头看去。

看见来人，眉头还没来得及皱起就缓和了下去。

霍靳渊怎么来了？

姜窈窈看着他，倏地就想起了昨晚那通无疾而终的电话。

要问问吗？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喝酒，然后给自己打电话？

犹豫的时候，霍靳渊嗓音有些冷的开口：“刚才是白家那小子？”

姜窈窈还在恍神，听见声音顿了一下才回过身，点了点头：“嗯。”

“他来找你干什么？”霍靳渊微拧起眉。

“说是想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姜窈窈实话实说

霍靳渊紧拧的眉心缓和了些，但再没说话。

他就站在那，姜窈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就这样坐下继续画稿似乎也不太好。

半晌，霍靳渊的视线落在她的工作桌上：很忙？”

“嗯。”姜窈窈低低应了声，没多想什么，“去巴黎之前有很多稿子都没完成，现在在赶。”

说完，霍靳渊又不说话了。

姜窈窈这时才隐约察觉到他来找自己可能是有正事，便问：“小叔是有什么事吗？”

“霍氏准备举办一个服装设计秀，人选是早就定好的，但是现在有个设计师突然出事，不能参加，所以作品不够。”霍靳渊眸光清冷，“本来想找你，但是……算了。”

“你好好工作，我先走了。”

话落，他抬步就要走。

姜窈窈眨了眨眼，看到他转身，才把他刚才的那一番话给听明白。

服装设计秀？那不是正好符合她想做的事？

虽然不是她的个人秀，但这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见霍靳渊要走，姜窈窈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开口喊住，而是直接追了上去。

她三两步追上，伸手拉住了霍靳渊的衣袖。

“等等！我想去。”

第八十二章 我害怕

霍靳渊感受到衣袖上有一股轻微的拉力，停下脚步去看。

姜窈窈见他看着自己的手，这才觉得逾距，连忙放开。

霍靳渊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小姑娘，眼眸里像是一潭深水，藏着什么情绪：“不是很忙？”

“可是设计秀……再忙也能挤出时间的，而且还有助理在。”姜窈窈喃喃说着，脸上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一抹倔强的模样。

仿佛下一秒要是霍靳渊拒绝，她就要上去咬他一口一样。

霍靳渊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很淡，也转瞬即逝。

“那就参加，我让助理把你的信息登记上，最近好好准备作品。”霍靳渊说着，抬起手想去揉她的发顶。

但是手刚动，他就一顿，忍了下来。

最后淡淡一笑，瞧不清笑意：“别给我丢人。”

说完，人就推开门走了。

风铃因为灌进来的轻风在玻璃上轻微摇曳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姜窈窈反应过来想说自己才不会丢人，可霍靳渊早走了。

走回到工作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