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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整整大半年都没见到黎小鸭，他不仅不奇怪，反而因为身边少了个苏家人而感到轻松。

狂跳的心像是被人用烧红的刀子一瓣瓣切开，痛的他几近瘫倒。

盛玉霄看着身边的黎小鸭，才抑制住眼泪眼睛如同浸了血一样红：“黎小鸭……”

原来当年还是她，为他奋不顾身，而他却浑然不知。

黎小鸭抿抿唇，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有多绝望，当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时，她差点要崩溃了。

但她还是凭着意志力打败了那个“可能”。

而林小冉整个人都傻掉了，身子颤栗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恐惧。

她知道赛黑车的是黎小鸭，但不知道她差点瘫痪，她以为黎小鸭很容易的赢了比赛……

可是她不能，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不甘心！

“嘉衍！”林小冉拉住盛玉霄的手，哭道，“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是我是爱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忘了吗？那天你喝醉了，我……”

“够了！”盛玉霄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句，“你既然说孩子是我的，那么就做亲子鉴定吧。”

那晚他根本就没有喝醉，更不可能和林小冉发生关系。

林小冉，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有心计。

第三十二章 跟我回家吧

盛玉霄的提议让林小冉彻底地慌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三人：“你，你们……盛玉霄，你会后悔的！”

说完，落荒而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病房回归一片宁静，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的盛玉霄转身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秦南澈。

“现在该算算我们两个的账了吧？”

黎小鸭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盛玉霄的拳头就落在秦南澈的脸上。

“嘉衍！你干什么？”黎小鸭慌忙去拉住双眼通红的盛玉霄，“你打南澈干什么啊？”

要不是秦南澈，她还会因为盛玉霄会不会相信而顾虑该不该说当年赛黑车的事。

盛玉霄即使生气，也还是顾忌着黎小鸭，只是轻轻把她推开后上去又是一拳后才站定。

秦南澈用手背擦去乌青嘴角上的血，朝黎小鸭道：“让他打。”

“你们……”黎小鸭茫然地看着他，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这么激烈的矛盾。

“你跟我说黎小鸭死了，还把她的‘骨灰’给我，却把她偷偷藏起来，你心机倒是不比林小冉浅多少！”

盛玉霄恨恨地话让黎小鸭又是一愣。

秦南澈跟盛玉霄说她死了？！

“南澈，嘉衍说的是真的？”黎小鸭拦着盛玉霄，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秦南澈冷淡的眼神落在黎小鸭身上才有了丝愧意，出于私心，他辩驳道：“抱歉盏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那么做。”

黎小鸭叹了口气，也知道当时盛玉霄的处境，也没有准备怪秦南澈，其实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只是盛玉霄却还是耿耿于怀，他眼中仍旧带着怒火：“如果不是她来看我，你还打算瞒多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势，黎小鸭松了口气，见是一个交警。

他来解释调查，市另一辆车酒驾又闯红灯才撞上盛玉霄的车，而后又问了几句责任的问题后离开了。

秦南澈看着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暗自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黎小鸭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却又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她知道秦南澈喜欢她，可是她在爱上盛玉霄之前就说过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有亲情，没有爱情。

忽然间，黎小鸭只觉又被搂进了怀里，这一次的拥抱却比之前温柔百倍，温柔到让她心一软，再也不想其他的。

盛玉霄懊恼刚刚的粗暴，瘦弱的黎小鸭哪里经得起他那么用力的拥抱。

此刻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对着那所谓的“黎小鸭骨灰”说了多少次，然而说再多次都不及今天这般有意义。

他有些害怕，害怕黎小鸭不原谅他，害怕她再次离开他。

比起永远失去，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折磨他的心。

黎小鸭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软声道：“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想她黎小鸭这样毫不保留全身心的爱盛玉霄。

盛玉霄轻轻道：“跟我回家吧。”

第三十三章 让我陪着你

回家两个字从来没有在盛玉霄口中听见过。

他曾经说过她不配有家，更不会送她回家。

想到这些，黎小鸭倒是有些委屈，但也没表露出来，只说：“不行。”

盛玉霄脸一僵，放开了她，松松握着她的双肩：“为什么？你……还恨我？”

“不。”黎小鸭伸手，将毛线帽的一角掀开，“我在化疗。”

盛玉霄这才注意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她掀开的一角露出白嫩的头皮，俨然是把头发剃掉了。

他记得，黎小鸭说她有胃癌。

想到这儿，盛玉霄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他抬起手，想去摸黎小鸭的头，却被她躲过。

黎小鸭垂下头，语气失落：“不要动，很丑，我不想让……”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全被盛玉霄吞进了他的嘴里。

黎小鸭紧缩的眼瞳颤了颤，被他轻轻抬起摸索的下巴因他手上的薄茧而有些发痒。

盛玉霄……吻了她！？

两人结婚几年，只有一次因为盛玉霄喝醉了，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但盛玉霄从来不会吻她。

盛玉霄在黎小鸭红唇上辗转，却觉脸颊一湿，他连忙扯开，只见黎小鸭满脸眼泪地看着他。

他心一慌，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帮她擦掉眼泪：“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黎小鸭抬起头，声音发闷：“嘉衍，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当初那么对你才因为愧疚爱你，我也不希望你现在是因为对我有愧才对我有爱，如果是因为这样，我宁愿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现在很担心的问题。

盛玉霄一愣，苦涩一笑：“如果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还会这么以为吗？”

黎小鸭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你怎么了？”

她也好奇，在以为她死了的日子里，盛玉霄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盛玉霄突然就沉默了，只是又把她抱进了怀里，感受着她存在的心安。

他不想说，因为不想回忆。

那几个月过的比他年少时露宿街头还要艰难。

露宿街头时他还有一腔热血，但是那几个月不同，他真的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抱着“黎小鸭的骨灰”，他才能度过一个个想她的漫漫长夜。

“我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