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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笑容亲切的冲她招招手，“柠柠，你来。”

这个称呼多少都有些让邱辰明意外。

她走上前，“奶奶。”

晏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你和梁晴雪最近怎么样呀？”

邱辰明有些微怔。

“梁晴雪这孩子，性格打小就有些别扭，这多多少少也和他妈妈去的早有关。你别看他平时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只是把心思藏得深。你俩在一块，可能有时候他做得不够好，你要是觉得委屈，就一定要和他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

邱辰明诧异——在一起？晏老太太是怎么时候知道他们在一起的？

诧异过后，邱辰明心里又有些酸酸的，要是早一点有人对她说这些话，或许当初他们也不会那么潦草的收场。

晏老太太见邱辰明不说话，只一双乌黑的眸子隐着水光，眼中升起疑虑，“怎么？吵架啦？是不是那个混蛋小子欺负你啦？”

“没……”邱辰明吸吸鼻子，“奶奶，您……怎么知道我们……”

见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晏老太太笑笑，“我自己的孙子，我还能不清楚。外面虽然传得乱七八糟，但我心里有数，梁晴雪在男女之事上，很规矩。”

从前或许很规矩。

但某人昨晚说了，要上.门/服.务。

邱辰明点了点头，很乖顺的配合晏老太太的心思，“我知道，奶奶您放心。”

晏老太太这一次的记忆停留在了五年前，邱辰明没办法在以护理医师的身份出现，只能将计就计，扮演起仍然寄住在晏家的邱辰明。

让她意外的是，她当初在晏家的房间居然还留着。

草莓的壁纸，公主粉的纱幔，还有床上的抱抱熊。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邱辰明看见了当初被她推到桌下的两个大纸箱。

一箱学习资料，一箱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拉出其中一个，放在最上面的依然是那个装了裙子的小礼盒，还有一把车钥匙。

另一个里面，最上面的那本局解笔记上落了一道细细的灰。

显然这五年，这两个箱子根本没人动过。

“柠柠，梁晴雪回来了，今晚……”

“您说什么？”

房门没关，邱辰明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嫂。

“梁晴雪回来了，今晚你就留下一起吃饭吧，咱们就当提前过年，吃个团圆饭。”

李嫂的话堪堪说完，邱辰明已经拎着那本局解笔记，走出了房间。

隔着护栏，她看到了在玄关处脱外套的梁晴雪。

似是有心电感应，梁晴雪也抬起头。

视线交叠，梁晴雪显然没想到邱辰明会在这里，脱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

邱辰明站在护栏边，手里捏着本笔记，她今天将头发扎了起来，高高的马尾，恍惚间有几分上学时的样子。

让人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他们还在念书，邱辰明是寄住在晏家的交流生，而梁晴雪还在医院实习。

什么都没有变，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柠柠，你来。”晏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老太太冲邱辰明招手，“你下来，奶奶有东西给你。”

“好。”

邱辰明折回房间，将手里的笔记放下，才又快步下了楼。

梁晴雪也已经坐在沙发里，晏老太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坐。”

邱辰明挨着老太太坐下，又抬眼看了眼对面的梁晴雪。

梁晴雪微微弓着背，黑眸深湛，隐隐可见细细的血丝布在眼底。

“柠柠？”

晏老太太的声音将邱辰明唤回，她见老太太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

“柠柠，奶奶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是梁晴雪妈妈当时嫁进晏家时，我和老头子给的，现在奶奶送给你了。”

盒子打开，一枚通体碧绿的镯子。

邱辰明一眼就看出了东西的贵重，何况又是梁晴雪母亲的遗物，她连忙推拒，“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可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晏老太太已经抓着她的手，将镯子套进了她的手指。

像是给邱辰明量身定做的一样，镯子只在掌骨处微微卡了一下，便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邱辰明：“……”

晏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好看，衬柠柠你的肤色。”

邱辰明有些求助地看向梁晴雪，梁晴雪却一言不发。

“奶奶，这个东西我真的不能收……”她边说，作势就要褪下来。

“你要是不收，奶奶可就生气了。”晏老太太假意绷起脸。

邱辰明褪镯子的动作顿住。

“奶奶送你的，你就收着吧。”

一直沉默的梁晴雪终于出了声，很认真的口吻。

晏老太太也笑眯眯的点点头。

邱辰明无法，只能暂且收下，想着等找个机会，再还给梁晴雪。

因为邱辰明在，李嫂特意煮了一桌子好吃的，其中还有邱辰明最喜欢的糖醋鱼。

邱辰明和梁晴雪坐在一侧，晏老太太和李嫂坐在一侧，瞧着还真的像是一顿阖家欢乐的团圆饭。

“柠柠，这个糖醋鱼是李嫂的拿手菜，特意跟着苏市的师傅学过。”

晏老太太正要去帮邱辰明夹菜，邱辰明的米饭尖尖上已经多出来的一块鱼肉，最嫩的肚腩，刺少口感好。

梁晴雪收回筷子。

晏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又冲李嫂笑了笑，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面上都挂着乐见其成的笑容。

邱辰明有点尴尬，埋头安静的咬着米粒。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快到八点时，邱辰明打算离开。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晏老太太皱眉，“你要去哪？你不是就住在楼上吗？”

邱辰明：“……”

“奶奶，她就是说要回自己的房间。”梁晴雪笑着接话。

晏老太太点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邱辰明有些无奈，但考虑到晏老太太的情况，只好又拎着包包上了楼。

回到自己曾经住的房间，邱辰明坐在沙发里，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晏老太太的作息规律，九点前一定会入睡，邱辰明想着等会儿再偷偷溜走。

片刻，门外响起脚步声，很熟悉，在她的门口停下。

旋即，门锁被压下。

邱辰明捏紧手边的包包带，她知道是谁，正因为知道，才有些无措。

门被推开，梁晴雪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邱辰明出声提醒。

梁晴雪眉骨轻抬，“第一次上.门/服.务，业务还不太熟练。”

邱辰明：“……”

这哪里规矩了？明明就油嘴滑舌得很。

方才碍于晏老太太一直在，邱辰明都还没来得及问梁晴雪，怎么这么快就从巴黎回来了。

眼下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邱辰明抿抿唇，打算把话题往正常健康的方向带一带。

“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

梁晴雪走到书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本局解笔记，翻看着。

听见邱辰明的问话，他抬起眼，茶黑的眸子隐隐有笑意，“那不是有人夜不能寐……”

“我才没有！”邱辰明出口否认。

梁晴雪轻笑，“我也没说是你。”

邱辰明：“……”

见她脸颊微微鼓起，梁晴雪合上手里的笔迹，“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嗯？”

“不然奶奶明早找你，我要怎么回答？”

“……”

好像也是。

“可是……”

梁晴雪走过来，俯下身，视线和邱辰明的齐平。

他双手抄在裤包里，嘴角勾起，“再说，你要是走了，我还得二次上.门/服.务。”

“你……”邱辰明往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正经一点行不行！”

“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正经的？”

“……”

邱辰明被问得哑口无言，深觉自己在这种话题上完全占不了上风。她抿抿唇，“但是，我有个很正经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

“你和杨筱盈……不是，你知道杨筱盈和秦双舅舅的事吗？”

“秦双——舅舅？”

“嗯。”邱辰明点头，看梁晴雪这个微微皱眉的样子，大约也是不知道的。

“我听秦双说，杨筱盈追了她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