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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如瀑布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她茶色的瞳孔里似是有抹光亮。

徐长曜看得险些呆了，他一直都知道毓雪很美，可这样近距离得看着，还是有些视觉冲击。

毓雪一双眼睛在看见远处的秋千的时候，倏忽闪着一抹渴望的光芒。

徐长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到秋千。

那是一个用藤蔓编织成的秋千，微风拂过，绿叶随风舞动，上面串着的铃铛叮叮作响。

徐长曜心头涌出浓烈的愧疚，以前，自己也曾经常给她荡秋千的……

正当毓雪愣神的时候，耳畔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要荡秋千吗？”

毓雪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望向秋千，眼底的渴望挥之不去。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跛腿，上面还打着石膏，想来这样的活动也是不能去的。

徐长曜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她的腿，眸色闪过异样，他深吸一口气：“我会接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摔了的。”

毓雪犹豫地瞥了几眼自己的腿，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意。

徐长曜这才推着轮椅过去，然后将她扶到了秋千的藤椅上。

周围很多人异样的眼光扫过他们，毓雪嘴角的苦涩渐渐扩大。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可也明白，自己不得不去接受它。

徐长曜扶稳了她的藤椅朗声说：“我推了。”

毓雪缓缓点点头，抓着藤蔓的手收紧了几分，她还是很怕，很久都没有荡秋千了。

随着徐长曜的动作，秋千朝着天际缓缓上升，周围的飞鸟忽的一下被惊起。

然后在毓雪心里荡漾着恐惧而下落的时候，徐长曜稳当的接住了她。

几个来回以后，毓雪心里的烦恼暂且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她唇角微勾，露出极浅的笑容，然后嘴角渐弯，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脸上浮现。

徐长曜乍看毓雪的笑容，微微怔在那里，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敛目低眉，眼角染上了一丝痛意。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毓雪笑过了，在别墅里的那阵子，本来喜欢笑的人几乎都不笑了。

徐长曜心头的愧色逐渐扩大，但顷刻他就整理好了情绪，低声说：“怎么样？我现在荡秋千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吧？”

第二十四章 秋千

毓雪闻言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攥着秋千的手有些发红，可现在的快乐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毓雪看着上升的秋千有些出神，以前的徐长曜也是像现在这样，经常给自己荡秋千。

“玫儿，快过来，我们家做了一个秋千。”

徐长曜抓着少女的手就朝着一间别墅而去。

徐长曜带着少女七转八转的来到了秋千，然后迫不及待的扶着她坐下来。

然后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徐长曜荡起来秋千。

毓雪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有些勉强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还可以。”

说完语气淡淡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徐长曜有些愣神的瞥见毓雪闭上了的眼睛，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会这么容易累吗？”

毓雪闻言一双眼睛睁得很大：“我现在是病人。”

徐长曜闻言微微一怔，他差点忘记她现在病还没养好。

他轻咳一声，语气也有些不自然：“那我扶你下来，我们回去。”

毓雪耳畔回响着那句话，有些出神，曾几何时，他们一起练完车回去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说，“我们回去吧。”

可她已经离开车队三年了，而现在就快有另一个人取代在队员们的位置了。

在毓雪愣神间，一个不查就直直摔了出去。

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怀抱。

怔怔的凝视着徐长曜的眼眸，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一抹暖暖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

毓雪率先回过了神，她张了张唇：“放我下来。”

她的话也将徐长曜打回了现实，他眼眸微沉，静静地将毓雪扶着坐进了轮椅。

毓雪刚坐上轮椅，一阵眩晕袭来。

她自嘲一笑，果然她现在的身体动不动就有这种眩晕了。

徐长曜却是第一个发现的，他喉头梗塞了一会，这才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毓雪没再说话，只是摇摇头，徐长曜见她都不想多说话，这才推着毓雪回到了病房。

毓雪回到有着消毒水的病房，有些喘不过气，她苦涩的笑容蔓延着嘴角。

早就已经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了，可自己还是觉得不舒服。

毓雪偏过头，就瞥见在她身旁忙前忙后的徐长曜，她的眼眶微红，她就快要见不到他了。

可徐长曜有别人照顾着，想来也不再需要她操心了。

毓雪躺在枕头上，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却闪过了些许片段。

“南儿，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一个穿着小小西服的少年焦急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下一秒少年紧紧地搂住了女孩。

然后画面一转，少年拉着女孩的手朝着一处而去。

“南儿，这是我命人做的秋千，你喜欢吗？”

女孩缓缓点点头，少年眼睛里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毓雪思绪逐渐回转，然后捂着脑袋，现在她的头犹如针扎一样的疼，，她攥着徐长曜的衣角说：“我头很疼……”

说完，她脑海里一阵刺痛袭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管徐长曜怎么喊，毓雪始终醒不过来，他这才按响了床头的呼救铃。

第二十五章 仙人掌

毓雪一连昏迷了几日，每天按照惯例来看她的顾景都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徐长曜这几天的心犹如沉到了谷底，他听着医生们开会讨论着毓雪的病情。

顾景沉声说：“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现在还需要多方医生进行会诊。”

徐长曜的心底绷紧的弦断了。

怎么会……

顾景顿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还是告诉你，毓雪的病情吧。”

“毓雪的血栓已经开始扩散，甚至很快就要堵住接连心脏的血管里了，再放任下去，会危及生命。”

顾景深吸了一口气说：“毓雪一直让我瞒着你，不让我告诉你。”

他这才知道，毓雪的病情有多重，而她一直在向自己隐瞒着！

每次旁听着医生们的讨论，徐长曜的一颗心犹如被人狠狠攥住了。

徐长曜眸底有些泪光闪过，他望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的毓雪，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腿。

顾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道：“她甚至都拒绝做清创手术，做了手术她的情况会好很多。”

毓雪现在还在晕迷着，而他无法代替她做出手术的决定。

他们还没有结婚……

想到结婚，他的眼眶红了。

“韩先生，这份单子交给你。”穿着白大褂的顾景拿着一份单子递给了徐长曜。

“这些是她这阵子以来的所有费用，有些已经交过了，剩下的您看……”

“我一会跟你过去刷卡吧。”徐长曜翻看着手中的单子，有些交费记录他完全没有印象。

而毓雪想来出不起这笔钱，那么是谁交的费用？

一个疑问盘旋着他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然后，我和你说一下，病人现在的病情吧。”

“病人现在等不了了，必须要进行手术了，如果不清创，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徐长曜沉吟片刻才问：“可我现在可以签字吗？”

顾景脸上有些不耐：“原则上不可以，等病人醒过来，你让她补一下授权书就可以了。”

徐长曜这才接过来医生手中的单子，然后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手术的过程特别漫长。

徐长曜都快以为自己都要坐成了一座冰雕。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彻夜，而徐长曜就在手术室外坐了一夜。

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手术时间延长了很多，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

像是验证了他的猜想一般，手术室里窜出来一个医生。

而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染红了，他急匆匆地冲出来问：“病人家属在吗？病人大出血！”

徐长曜闻言就迎了上去，然后医生递过来一张单子：“签了！”

徐长曜不敢有违逆，听话的签上了大名。

然后他又等了数小时，眼眶都已经略微染上了一丝疲惫。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徐长曜看着毓雪被推出了手术室。

他迎了上去，就瞥见她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唇角。

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既然毓雪已经手术了，以后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

毓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她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色好半天才能适应，然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肩头的重物。

她略微低头，眸光怔怔的看向靠在床头舒睡着的徐长曜。

他眼底的青黑无不显露出主人的疲惫。

毓雪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如沼泽一般柔软的头发。

看着熟睡着的徐长曜有些出神，自己要的并不多，他片刻的温柔，已经足够了。

目光看向窗边摆放着的仙人掌，距离上次浇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