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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腰不好，我们空出一个房间来放你的健身器材和按摩椅，这样你每次训练完和锻炼完都可以按一按……”

“段以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黛眉紧拧着，带着哀怨的目光不满的控诉他。

段以炀只记得自己当时在看手机，听见这句话时，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你做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现在，叶云暖当时失落的眼神如刀一样剐过她的心。

当时他的不屑一顾，如今化做苦涩尽数在胃里翻涌。

“对不起。”

段以炀白着脸，声音都在发颤。

他看着照片上叶云暖的笑脸，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么多年因为活在过去而失去了什么。

“叶云暖……云暖……”段以炀一声声唤着，带着不易觉察的啜泣声。

要是换做往常，叶云暖早就应他了。

她会耐着性子，开解他：“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面对不是吗？”

段以炀将照片拥入怀中，低声问：“可你没告诉我，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渡过？”

难过和懊悔都幻化成片片尖刀，割进段以炀的血肉。

他走到酒柜前，起了一瓶威士忌，接着仰头就灌。

冰冷的酒精顺着咽喉滑入胃里，一股灼烧的刺痛感顿时涌上来。

段以炀却不管不顾，坐在沙发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这时，耳畔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以炀，别喝了，对胃不好。”

是叶云暖。

段以炀动作一滞，偏过头看着叶云暖。

不知何时，她脱下了防火服，换上了家居的睡衣，脸上满是担忧：“再喝下去，你的胃又该疼了。”

搜救站忙碌起来，经常不分白天黑夜，所有的搜救队员都或多或少都有胃病，只有按时在食堂吃饭时，胃才会被调理的好一些。

叶云暖抬手，轻轻拥住他：“你想我，我就在你身边。”

她身上熟悉的气味裹住段以炀。

段以炀刚刚才止住泪的眼眶，此刻又浮上湿意：“真的会永远陪着我吗？”

真的不会再离开我吗？

叶云暖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轻声回答：“不会，永远不会。”

“我从没离开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是真的。

一定是叶云暖的魂魄回来了，她放不下他，不会离开他。

段以炀终于被说服，将酒放在桌上，倚着沙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病房里。

病床上是是早上才被她赶走的慕知知。

慕知知脸色苍白，眼里闪着泪光：“以炀……你陪我去边疆好不好，如果我死在路上，就把我的骨灰扬在那里……”

段以炀听着，呼吸发紧。

他看向墙上电视的时间，是9月20日，那场火灾发生的前五天！

第18章

病房里，电视机播报的声音不断传来。

“亚运会已经筹备完成，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年的杭城的亚运会……”

段以炀心跳急促，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今天是几号？”他问慕知知。

全然没注意到，医院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慕知知被问的莫名其妙，有些不明白问题是怎么从去边疆跳到今天是几号？

难道是段以炀在规划日期？

慕知知顿时弯了唇角：“今天是20号，如果你早点休假，我们就可以早点去了，我有个惊喜……”

段以炀得到答案，不耐的打断慕知知：“如果你所说的惊喜是指你从没得过胰腺癌这件事的话，那我已经知道了。”

慕知知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她张了张唇想要解释，抬眸却看见段以炀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漠然。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与你而言确实是惊喜，但是于我而言，这是欺骗。”

段以炀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以炀！”

慕知知赶忙起身叫住他：“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在国外的那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要不是你爸爸，我们根本不会分开这么久，你身边也不会有叶云暖！”

段以炀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沉默一刻，他才再次开口：“以前确实是段家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都能补偿，但唯独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那你爱谁！？”慕知知大声质问着，脸上泪痕密布。

“叶云暖。”

段以炀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慕知知却无法接受，她赶忙起身下床，从后边抱住段以炀的背：“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段以炀唇角抿的笔直，抬手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

接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慕知知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心。

……

段以炀出了医院，一边打叶云暖电话，一边开着车直奔搜救站。

可不管他怎么打，手机里始终传来冰冷的女机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段以炀的心高高提着，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赶成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搜救站门口。

段以炀急匆匆下车，直往里冲。

不想一进门，迎面就撞上江岘。

江岘穿着便装，提着礼品正往外走：“以炀？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段以炀定定的上下打量着他，眼里的情绪几经翻转。

他好多话想说，想和江岘说：你还活着真好。

可话在嘴里滚了一圈，他又咽了下去，毕竟他现在回来了，他一定能救下叶云暖，救下搜救站里的所有人！

段以炀看了眼他手里的礼品：“你去哪儿？”

江岘沉默一瞬，才开口：“去看叶医生，她家起火她的腿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我和你一起去！”

段以炀丢下这句话，又上了车。

见他急匆匆，江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快步跟着他上了车。

十五分钟后，医院病房里。

叶云暖正在想着，要怎么筹办父亲的葬礼。

门忽然被打开，段以炀出现在门口。

四目相对，段以炀的眼眶一点点染上了红色。

下一秒，他上前紧紧将叶云暖拥入怀里。

时间仿佛在一秒钟停止。

段以炀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叶云暖，全然没注意到，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飘散。

从天空到城市，从天边到街道，全部都在瞬间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