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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同样是以海为主题。

许钰慢慢盯着，海水似乎出现在她眼前，漫灌出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她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旁边的沈凉砚敏锐察觉到她眼神里的荒寂，手下一顿。

“怎么了，不喜欢？”

许钰唇紧抿着，“喜欢，就是这花纹，看着似曾相识。”

钻戒在她手指上戴着，上面也是海浪，如果是巧合，那也太蹊跷了，她不可能会信。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许钰侧眸，一双杏眼里的探究似乎要破笼而出，她总觉得，沈凉砚做这些，是把之前没完成的缺憾转移到了她身上，她只是一个寄托物而已。

她想不通这段时间他的转变，到底是因为她，因为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因为自始至终，沈凉砚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这时候再想到沈母，那欲言又止的话，似乎也印证了某个答案。

“没有，和钻戒相配，不正好吗？”沈凉砚敛去桃花眼里的复杂情绪，再开口时还是温柔的。

“既然是咱们的订婚仪式，我不能做主吗？”

许钰挽起笑，笑里却没有多少温度。

“我怕你太操劳，”在许钰看不到的地方，他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如果你在乎，那下次举办正式婚礼的请柬，由你来设计。”

许钰心里清楚，沈凉砚说的这些，说的好听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中，说的难听些，则是另一种程度的敷衍。

“婚礼和订婚，不是一起举办吗？”她原不想戳破，但这一刻，没有忍住。

她轻轻颦眉，眼底笑意尽失，沈凉砚纵是不悦，也不会触她的逆鳞，“沈家家大业大，即使是从简，也不可以省略关键步骤，但我保证，两次时间相隔不会太久，一定让你做一个美美的新娘。”

孩子月份大了，的确不好换婚纱。

许钰妥协了。

“那好吧。”

两人下车，沈凉砚依旧牵住她的手。

婚纱早已提前备好，有几个店员都在，一边帮她打理拖得长长的裙纱，一边帮她整理头纱。

“太太真美。”

不可方物，臻首娥眉，巧笑倩兮。

店员看许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却没开口的意思，面色闪过一道讪然，又急忙找补，“不是吹捧，是太太长得实在好看，这身礼服和您很搭呢。”

沈凉砚从她身后走来，看到旁边有人，先是勾缠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又半环住她裸露的肩头，温声道：“喜欢吗？”

店员瞥了眼那立体俊朗的侧颜，红着脸离开了。

沈凉砚则从身后抱住她，唇舌在她耳后徘徊，许钰一阵面红耳赤，他的扣子明明是冰冷的金属，可偏偏，烙在她裸露的背脊上，如同烙印，让她心尖发烫。

“这是你订的款？”

“柯设计师的作品。”沈凉砚咬耳，含糊而喑哑，“喜欢吗？”

“和温晗的不一样。”

许钰低声喃喃。

“当然不一样，”沈凉砚失笑，眸光纵容，“柯设计师一年只做两款婚纱，前几年他身体不好，在外休假，这是他复出后上半年的作品。”

许钰的瞳孔，在这瞬间仿佛失焦了。

她刨根问底般寻找一个答案，“前几年休假是什么意思？”

“是说，温晗的婚纱，不是柯设计师的作品吗？”

沈凉砚吻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脖颈上，呼吸里卷着烫，“不是任何人都能让柯设计师出手的，如果你喜欢，下半年的设计，也让他做。”

许钰这才从那片旖旎的情绪里回神，手臂推着他，从他怀里挣脱，“订婚穿什么婚纱，有这件就够了。”

“真的够了？”沈凉砚似笑非笑。

“真的够了。”许钰重复，心跳如鼓。

“那好，就留着这个，如果不满意，还有其他的待选。”

许钰原以为有一套已经选定的就不错了，没想到他足足准备了几十套。

这还单单是婚纱，其余的礼服更是有上百件。

不过顾念着许钰刚怀孕，不宜太过劳累，沈凉砚就让她先挑，等挑完中意的再试，正好节省了时间。

再回去，许钰累得连连打哈欠。

“订婚都这么累了，结婚可怎么办呢？”沈凉砚低笑喃喃，声音低若无闻。

“三爷负伤带我试婚纱，之后再出点什么事，我能承担的一定不会推辞。”

许钰闭着眼说，人懒倦地窝在副驾驶里，像一只刚靥足的贵族猫。

沈凉砚开车，随口戏言，“你要抱我上婚车吗？”

“噗——”

许钰含了一口饮料，都喷到了仪表台上。

她是不能想自己抱着沈凉砚上婚车是什么模样，走两步不就要摔在地上吗？

“可不敢。”

“那你怎么代劳？”

“你伤那么久还不好吗？”最近陶姨给沈凉砚的饭菜都是滋补的，不过也没见他长肉，还是自律地保持那个体重。

“好了，你就随便欺负我？”沈凉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绕进圈子里去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知道我伤了，你还让我效劳，是不是算欺负？”沈凉砚似笑非笑道。

许钰脸颊红得不成样子，她闭上眼当没听见这虎狼之词。

“不过你现在月份小，暂且饶过你。”

沈凉砚悄悄弯了唇角。

红灯的间隙，前面车子的副驾驶探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尖夹着烟。

第164章 我变了

一点猩红在指尖跳跃。

“看看你自己，像是一条狗一样给沈家看门护院，喜欢的人总是得不到，我还真有点同情你。”

后座上的温煜鑫满口轻蔑的嘲讽，眼神轻飘飘落在沈钺身上。

“你又好到哪去？一个废物，只能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沈钺哼笑，面上不动声色，只眼神凛冽如刀。

温煜鑫死死咬着牙，脖颈和太阳穴的青筋肆意跳动，像是沸水，要从容器里挣脱，可实际上他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身体孱弱得跟半截身体入土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温煜鑫赤红着眼，压下那股怒意抬头，“我妹妹是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的？你拿她当什么？”

沈钺眸光一闪，“我变了。”

“不娶也行，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温煜鑫红着眼提要求。

两个罪名，何其相似的经历，只不过用在了两个不同的女人身上，而且没有一个罪名成立。

可偏偏，给她定下罪名的人是沈凉砚，沈钺轻笑，眼底笑意清冷，“小叔要办的事，我怎么拦得住？”

“你不怕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