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随后“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栖婉满心的疑惑，程渊为何会在这里？

也是为了雪莲吗？

她走近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墙，依稀能听见隔壁传来程渊隐含怒意的声音。

栖婉垂眸，不免笑了笑，仿佛透过墙壁看见了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从未想过，还能见到程渊。

明明许愿此生都不再见他，看来，天光并不能让人愿望成真。

传说果然是假的。

夜里。

栖婉站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

天边银河照亮了整个夜空，漫天繁星闪烁，相互交连织成了一张张璀璨的网。

她没有睡意，却也不敢出去，怕遇见程渊。

门外响起敲门声，栖婉愣了愣，问道：“是谁？”

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您的同伴在楼下与人打起来了，请问您是需要去下面制止还是等他们打尽兴后直接赔偿？”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栖婉微怔了一瞬，言珩和人打起来了？言珩怎么会和人随意动手？

她心中不解，脚上却不停立刻开了门：“我现在去制止。”

小二为她让路，她立即下了搂，刚走到楼梯间便听见打斗声。

其中还掺杂着几句怒声：“你这庸医，你究竟将栖婉弄到哪里去了！还有簪子！还给我！”

栖婉呼吸一窒，这是程渊的声音。

她忙下了搂，便看见程渊和言珩扭打在一起。

言珩此处不便施展法术，只能与他过招，两人有来有回，互不相让。

“砰——”的一声，又一桌子碎裂。

栖婉忙喊道：“别打了！”

程渊身形霎时顿在原地，言珩冷哼一声收了手。

栖婉深吸一口气走下去，还未说话便看见程渊双眸剧颤的看向她。

“栖婉……”

第17章

栖婉闭了闭眼，喉中有些哽塞。

其实也才半个月未见，为何却像是过了几番轮回。

她低声唤道：“王爷。”

程渊眼眶顿时红了，手上像失了力气般垂了下去。

“叮——”的一声，长剑落在地上溅起厚厚凡尘。

“我以为，你死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栖婉，干哑的说道，“栖婉，抱歉……”

栖婉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瞬间红了眼。

她不怨恨程渊，怎么也不怨。

是她自作自受，有了越界的想法，有了妄想，有了心思不纯，所以才为自己招致这种结局，可她扪心自问，总归是会伤心会难过，也会想逃避，往前看。

她说：“过都已经过去了，王爷，我不怨您，您也忘了吧。”

程渊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含着点点水光：“可我怨恨我自己。”

栖婉心中骤然一痛，言珩适时打断道：“那你就怨恨吧，栖婉，回房。”

程渊表情一顿，冷冷的看着他：“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珩淡淡说道：“你将她送给我，她自然要听我的。”

“听你的？”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程渊眼眸微微眯起，冷声道，“庸医，病治不好，好处却要捞不少。”

言珩浅浅的抬眸：“或许你需要我帮你治治眼睛？”

他看着程渊，淡然的表情，口中却一字一句说道：“蠢货。”

仙风道骨，说出的话却总是语出惊人。

程渊怒火中烧，正欲动手，却被小二打断。

“两位客官，请先将刚才打坏的桌椅钱付了，再继续打。”

他一手拿着算盘，打的格外响亮：“一共三张桌子，五张椅子，共一百两。”

栖婉一惊：“为何这么贵？”

小二微笑道：“特制的，所以贵了些。”

栖婉方才明白过来，为何小二如此处事不惊了。

她看向言珩，言珩淡然道：“没钱。”

好，十分坦诚。

她颠了颠手中的钱袋，还未细数多少钱，一旁便伸出了一只钱袋。

程渊冷傲的声音传来：“够了吗？”

栖婉微怔，便看见小二拿过钱袋一打开，客栈顿时金碧辉煌。

小二看着那一袋金子眼睛都直了：“够了够了，爷您慢慢打，有需要再叫小的。”

程渊冷哼一声：“没兴致了。”

他看了眼言珩，一字一句的说道：“穷鬼。”

恶劣的像是要报复方才言珩对他的辱骂。

言珩脸色一变，栖婉忙说道：“这边的茶不错，不如喝杯茶降降火？”

她提心吊胆的上前一步，站在他们中间，只觉言珩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瞬，拂袖坐在了一旁的空桌上。

随即程渊也坐在了另一边，栖婉叹了口气，为他们倒了两杯茶。

程渊抿了一口，微皱着眉松了下来，看着栖婉问道：“你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栖婉微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死而复生算不上，她现在只是鬼魂。

只是若说自己是孤魂野鬼，又会不会吓到他？

栖婉那方还在思考如何阐述，这方言珩便已经为她回答了。

“她死了，我救了她，自然要跟在我身边。”

程渊呼吸猛然一窒，看向栖婉。

栖婉解释道：“确实如此。”

“可你现在……”和人无异。

程渊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头，他想起来栖婉那七日回魂，不也跟常人无异吗？

他心中微酸：“怎会这样？”

言珩淡淡说道：“四季有明法，万物有成理，你要什么就要用等价的东西交换。”

“宁婉本该死，你让栖婉去救，自然要付出等同的代价，便是生命。”

程渊瞳孔骤然紧缩，便又听得他说。

“她现在这样，全然是你一手造成。”

第18章

栖婉忙打断：“是我自愿。”

她看向程渊说道：“这与你无关。”

说到底，这并不是程渊逼着她做的，便是带不回去，其实程渊也不会对她怎样。

她只是见不得程渊伤心。

他那么爱宁婉，宁婉活着，她死了总归是不会那样难过。

程渊沉默着，未发一言。

栖婉见他面色不好，浅笑着说道：“王爷不必挂怀，以我的性命换太后娘娘的性命，如何都是划算的。”

她本意宽慰程渊，却见他听完这句话顿时抬起双眸，眼周猩红着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

“你是蠢货吗？”

栖婉一怔，便见程渊蓦地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抿着唇上了楼。

栖婉怔怔的看着他怒火冲天的背影，喃喃道：“我说错了吗？”

言珩浅酌了一杯茶，淡淡道：“错了。”

却也不说是哪里错了。

栖婉微皱着眉，思考着方才的对话，突然开口道：“言先生。”

言珩喝茶的动作微顿，栖婉从未这样客气的叫过他，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什么事？”

栖婉抿了抿唇，说道：“王爷从小便如此，望以后有得罪之处言先生让着些。”

她不知程渊为何这里，但来此处的人无外乎是为了两件事——求佛与雪莲。

程渊不信神佛，自然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来。

上山路途中，必不可少有所接触，在山下人多处言珩不能将程渊如何，可在山上必然不会束手束脚的了。

这些天接触下来，她自然也知道言珩看起来虽处事淡然，可终究不是圣人。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