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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上的书信，“致敬诸位将军，尔等残恶，纵火焚灵，此逆天行事，不怕招致天谴？贵我双方皆损失惨重。今诸君统帅残军意欲攻取我北莽部众庇所，数万牧野兵和数十万莽人部众枕戈待旦，誓不容尔等遂心。天有好生之德，不若两军就此罢战，贵部赠送我莽族粮食一万担，茶三千斤，布匹十万卷，则双方相安无事，待三月后春暖花开时，我牧野莽人部众退返北莽，由我莽兵据守寒雪关，双方休养生息，永结盟好。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敬请当即回复，牧野王遥拜致意。”

　　齐蒙读完，交给其他领袖一一展阅。

　　众人商议一番，楚羽力主和谈，孔乙乙主战，齐蒙和楚霸不表态。

　　武千灵一拍桌子，“牧野王穷途末路，还一副傲慢嘴脸，竟还敢索要大批货品，大言不惭，色厉内荏，我联军当一心杀敌，攻克孔城，活捉牧野王，在寒雪关祭天楼杀之，以谢天下。”

　　林穹说道，“莽将呼延升逃回孔城，牧野部善骑射，莽兵悍不畏死，我派到孔城的谍侯回报，牧野王已组织起五千牧野骑兵，三万莽兵，实力仍不容小觑。莽人善于野外作战和夜间攻袭。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几番争论后商定好折中方案，帐兵招野无涯进帐。

　　齐蒙将一支箭折断丢到野无涯面前，“牧野王率众侵占六州之地，屠我州民，终至火祭裂川谷。我联军誓将尔等莽族逐出孔境。请回禀牧野王，所索取货品一概不予，莽族可以拿兽皮和牛羊马匹来等价交换。为贵我双方世代友好着想，允诺莽族暂借孔城过冬，待明年三月份春暖大地时，莽族等部众均须退出孔境，牧野骑兵和莽兵必须全部退到寒雪关外，空无山牧场仍为贵我双方交易场所。如若不然，我六州大军定将莽族尽数斩杀在孔境。”

　　帐兵递给野无涯回书，野无涯捡起断箭，走出大帐，跳上战马返回孔城。

　　一辆马车停在楚城郊外一座庄园门口，大儒秦闵携一家十余口跪迎。上官青玉扶李悦熹下马车。

　　“老朽秦闵携秦家一十六人恭迎尊人大驾。”秦闵再拜。

　　李悦熹快步过去，双手扶起秦闵，“夫子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李悦熹瞧一眼秦家其余人，“大家请起，各自散去吧。”

　　上官青玉拾起秦老身旁的青铜拐杖，奉给秦闵。

　　秦家众人仍跪在地上。秦闵气得不住敲击青铜杖，在众男子背上一一抽打一杖，“尊人的话大于天，我平时怎么教育你们的，事到跟前如此愚钝。”

　　秦家子孙及妻妾忙起身走开。

　　李悦熹搀扶秦闵回到秦家老屋，旁人退去。

　　“夫子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李悦熹向秦闵郑重施礼。李悦熹从怀中拿出一枚寿山田黄印章，双手呈给秦闵。

　　秦闵接过，眯起双眼，侧头看印章，‘翰林秦闵’。秦闵捋胡须，眼含热泪，颇为受用。李悦熹扶秦闵坐在椅子上，站在一旁恭听。

　　“老朽告老还乡一晃五年过去了，日思夜盼，今日终得一见，尊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真天可怜见。”秦闵老泪纵横，诉说李悦熹幼时和少时读书的情景，唠叨不休。

　　秦家三郎来请李悦熹和秦闵赴晚宴，门口一前一后，各立两名仆人和一架软椅。李悦熹在前，秦闵在后，仆人抬到大厅。秦家众人站立恭候。

　　秦闵请李悦熹上坐，等李悦熹坐好，秦闵方坐在下首作陪。秦闵介绍菜肴，给李悦熹斟酒，“这些菜是我特意吩咐厨子做的，都是尊人往昔爱吃的口味，酒是二十年窖藏的黄酒，请尊人品尝。”

　　李悦熹微笑，也给秦闵倒上一杯黄酒。

　　秦家众人和上官青玉屏气敛声站立两旁。

　　晚宴结束，秦闵恭送李悦熹去内院休息。

　　李悦熹在庄园内散步消食，席间因多喝了几杯，渐渐涌上醉意。李悦熹手搭在上官青玉肩头，返回内院歇息，走到廊道拐角，听到暗处一男一女窃窃私语。

　　李悦熹和上官青玉停下脚步。

　　“不过是个余孽，也好意思在这招摇撞骗。”男子轻笑。

　　一女子柔言笑语，“公子忍耐些，不争这几日，全家都在尽心尽意接待尊人。”

　　“这尊人也太寒碜了些，长的也不美，哪有我的媚儿可爱可亲。”公子放肆低语，调笑打闹。

　　李悦熹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什么人在鬼鬼祟祟？”

　　静了片刻，一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男子转出来，身后跟一娇美丫鬟。

　　男子不甚恭敬，微扬手，“秦家秦俊彬。”

　　李悦熹冷笑，“你是秦老的子孙？”

　　秦俊彬挺身笑道，“夫子是我爷爷。”

　　李悦熹冷眼，询问上官青玉，“秦闵有几个孙子？”

　　秦俊彬大怒，“我爷爷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我还有两个叔伯兄弟。”

　　“好。”李悦熹话音未落，抽出长剑朝他当头劈下。

　　秦俊彬本能闪避，啊一声惨叫，一只耳朵被削掉，半条胳膊被砍断。秦俊彬痛晕在地，丫鬟吓瘫一旁。

　　李悦熹不理纷扰，不等秦家人围来，步入内院，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明，秦闵领秦家一十五人跪在院外。李悦熹洗漱梳妆完毕，上官青玉扶李悦熹出门来。

　　“老朽教孙无方，惹怒尊人，请尊人责罚。”秦闵跪地不起。

　　李悦熹微笑，“我昨夜酒后误伤了贤孙，醒来仍有几分悔意。此事就此作罢，请夫子派人请良医救治贤孙。”

　　秦闵叩谢，“谢尊人宽宏大量，降下恩典，大郎你速去请医师诊治劣儿，伤愈后再开堂重责。”

　　一名中年男人叩谢后，快跑牵马延请医师。

　　秦闵留两个儒士在侧，打开身前书匣，从中拿出一册，双手高举，“老朽奉尊上遗命，和愚儿二郎三郎殚精竭虑十五载，将圣周三百年史编撰成十二卷《圣周史录》，呈给尊人过目。另誊抄了两份，一份收藏在秦家老屋，一份送往黛山书院，请尊人允可。”

　　李悦熹接过，翻上几页，交给上官青玉，过来扶秦闵站起，“夫子辛苦，二位辛劳，准许。”

　　上官青玉领着秦家两位儒士将书匣放在马车上。

　　李悦熹在秦闵庄园又逗留两日，听秦闵讲学，点评圣周三百年功过。

　　临行，李悦熹挥手，上官青玉奉呈漆木盘，“我来的匆忙，不及置办礼物，些许金豆，请夫子收下。”

　　秦闵慌忙下跪，秦家众人也纷纷跪下。秦闵接过漆盘，“谢尊人赏赐，我秦闵一族誓死效忠尊人，世代不渝。”

　　几十颗陨石在午后呼啸而下，在地表砸出大坑。楚州发生地震，山崩地裂，大地裂开千百条沟壑。六州上空天昏地暗。

第十章莽族休战退关外浪人遁逃隐踪迹

　　一股浪寇侵占齐州和楚州交界地带的陵水山山寨，山寨内寨民一百余口，尽遭浪寇屠戮。

　　陵水山俯瞰三河平原，北接矮长城，南临楚江和齐河，与裂川谷遥相呼应，是六州腹地的支撑点。齐州和楚州曾约定，互不设防，协同管理。

　　浪寇趁莽兵大举南下之际，抢占陵水山。浪寇在韦州另辟一座海港，取名前海港。浪寇筹谋建立前海港崖山春湾庄园夏荷庄园陵水山等几个据点，串联成线，谋划更大野心。

　　李悦熹派上官青玉携宁王金牌，恳请宁王能派人来援。

　　不等长孙无极召集的九山十八寨的民勇赶到，夏言廷亲率三百府兵，金光重甲，英勇无畏，硬攻陵水山山寨。夏言廷当先冲锋，浴血奋战。杀死浪寇百余名，残余浪寇跳入楚江划船仓皇逃走。

　　李悦熹和夏言廷厚葬战死将士，重金抚恤他们在家乡的家眷。长孙无极带两名壮士抬来一箱金豆，李悦熹分发给众将士。

　　救出的被浪寇劫掳的二十几个女子挤在帐篷里。夏言廷偷瞄两名娇媚女子。李悦熹对上官青玉耳语几句。

　　上官青玉领沐浴打扮后的两名娇媚女子来到营地主帐。

　　“妾女感念大王搭救之恩，无以为报，愿意伺候几位将军饮酒。”两名女子陪夏言廷和几位近卫头领喝酒。

　　李悦熹和上官青玉告别夏言廷，退出大帐。

　　尚志贞、晴儿找到孔乙乙。孔乙乙引她们到六州地形沙盘前落座，奉上热茶。

　　尚志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