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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素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却莫名不太好受。

她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张口：“拓跋将军，成婚是两个人的事，耶律辞不是物品，不是你用战功就能随意邀的赏赐，你想与他成婚，应该问问他是否愿意。”

“若是耶律辞愿意呢？”拓跋铃神色丝毫未变。

而耶律辞竟也就这么呆呆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曾多言，似乎是默认了一般。

完素素神色莫名更沉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愿意，那我自是无话可说，你们当然可以成婚。”

说完，她莫名不愿多看一眼，径直驾马回府。

眼看着完素素的背影远去。

耶律辞神色冷下来，瞟了身旁的拓跋铃一眼：“你这次过分了。”

“我是帮你，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拓跋铃啧啧几声，随即眼珠子转悠一圈，又笑吟吟道，“不过如今看公主的反应，你小子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机会嘛，她分明是在乎你的。”

耶律辞神色复杂，却是扯了一抹苦笑：“不一样的，她对我的在乎，与当初对傅岳言的在乎是不一样的。”

“我想要的，是公主真正的喜欢，而不是夹杂了怜悯或是亲情别的杂质的喜欢。”

======第32章======

回府途中。

完素素刻意放缓了自己的驾马速度。

可身后却没有传来以往那般耶律辞追上来的马蹄声。

这还是耶律辞第一次，没有跟着她。

完素素心莫名往下沉，可她却又不知自己这种心情是从而起的，毕竟耶律辞年纪不小，有适龄的女子求婚，也确实可以婚配了。

更何况，耶律辞似乎对拓跋铃也很是喜欢的样子。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实在般配。

这样想着，可完素素的心里却仍然涌上怪异的感觉。

她深呼吸几口，只当是自己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对弟弟莫须有的占有欲作祟。

这很正常。

就算是将来阿骨朵要成婚了，自己心里也是一样不舒服的。

一路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竟就这样回到了公主府。

下了马，见到守在门口的人时，完素素的眉头下意识蹙起。

“棠儿！”

傅岳言欣喜上前，他脸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头上的伤口也不再绑着纱布。

完素素冷冷看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知道你如今厌我，所以我只想给你这个便走，绝不多留。”傅岳言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递了过来，“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回中原时同你说，在我们中原女子送荷包定情，男子需得回赠玉佩，这便是我自小的玉佩，当初到辽北时放在了家中，如今我拿来了，可以送你了。”

完素素定定望着他递过来的这枚玉佩，却觉得眼熟得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枚玉佩曾经长期佩戴在苏若儿身上。

她冷冷嗤笑一声：“已经送给过别人的东西，你认为我还会要吗？”

听见这话，傅岳言神色一怔，他捏紧了玉佩，眼底满是难受。

“棠儿，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可我失忆做的事，不是我的本心，我如今只想弥补回来，你就这么心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不，我倒是恰恰认为，失忆后你的所作所为才正是你的本心。”

完素素否认了他的话，冷笑道：“也正是多亏了你失忆后能对我那么狠心，我才知晓自己爱错了一个人。”

“棠儿……”傅岳言上前一步。

完素素便往后退了一步，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还记得吗？你亲口说过，我们之间的记忆不重要所以你不愿记起来。”

“不，不是的！我们之间经历那么多的记忆，怎么会不重要呢？”

傅岳言的眼圈红了起来，他声音跟着哽咽，“我都记得的，记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才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失忆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冷漠的话，棠儿，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不要就这么放弃我好不好？”

“傅岳言，我们之间的过去是真实的，我从来不否认，”完素素定定望着他，神色透出一抹倦怠，“可那已经过去了，我想通了，我不必再活在过去，希望你也能放下对过去的执念。”

“若我非要挽回不可呢？”傅岳言根本就听不进去。

完素素神色冷沉，“那你尽管试试。”

======第33章======

“完素素！”

傅岳言被她近乎漠然的态度刺激到，当即攥起了她的手腕，红着眼低吼着她的名字。

这一刻。

完素素只觉面前这个人无比陌生，甚至比失忆的傅岳言还要陌生。

她甚至怀疑自己爱过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傅岳言。

“傅岳言，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只会让我心里死在悬崖底的爱人变得面目全非。”

完素素的话说得轻飘飘，没有一句重语。

可对傅岳言的杀伤力却远比她至今为止说的每一句冷话都来的重。

他对上她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眸，心痛到无以复加。

“棠儿，我不想失去你。”

完素素没有回答，傅岳言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他手中的力道一点点松了下来。

他低下头，怅然若失离去。

背影消瘦孤寂却匆忙，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完素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眉梢轻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长吐出一口气来。

傅岳言如今这么卑微求她，她完全不动容吗？不，还是有所触动的。

她的心总归不是铁做的。

过往的伤痛是真的，过往的爱意也是真的。

每一幕都清晰印在她的脑海中，傅岳言每回忆一次，她又何尝不是跟着回忆一次？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有些错误一旦酿成，是无法挽回的。

所以每次当傅岳言提及曾经的美好时，完素素便会强行让自己去回想着这三个月来他对自己的每个冷漠之举。

这样，才能让她的心狠下来。

才能让她做到一如既往毫不动摇拒绝他。

回到屋内。

完素素怅然若失，脑子乱糟糟的，理不出思绪来。

眼前一会儿浮现的是傅岳言失魂落魄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他这三个月的决绝。

就在这时。

窗户传来叩叩两声。

“公主？睡了吗？”

是耶律辞的声音。

完素素一怔，忙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耶律辞正站在门口。

“你不是……”和拓跋铃在一起吗？

后面的一句话没能说出口，完素素及时改了口，转而问道，“怎么了？”

“我听说公主回来时，傅岳言又来找你了？”耶律辞担心地看她。

完素素点点头，不甚在意：“是，但我已将人打发走了。”

耶律辞当即露出懊悔之色来，“今日是我失职了。”

听见这话。

完素素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笑了笑：“无妨的，我那话不过随口一说，区区一个傅岳言，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随口一说？”耶律辞神色僵住，眼眸深处透出一抹受伤之意来，“那公主所说的要我住进公主府来，也是随口一说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抹细小若微的委屈。

完素素心下一愣，正要解释，却在他的腰间看见了那枚狼牙项坠。

他还是收下了拓跋铃送他的项坠。

完素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将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只道：“没错，我确实是随口一提，阿辞，你是堂堂辽北大将军，总不能真的只给我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