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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灰尘你以为早已死透了，却在不经意间死灰复燃，再体会一次遍体鳞伤的疼！

谢令寒手插着口袋，眼中满是睥睨一切的藐视。

“为什么不能？”

“你们方家欠我的，你欠思若的，我只是以牙还牙，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多理直气壮的口气。

方婳却忍不住想笑，可嘴角动了动，怎么都笑不出。

雨水沉入眼睛，一阵嗟磨的疼。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带着眼里的光都散尽。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爸？”

谢令寒挑了挑眉尾，并不诧异方婳的服软。

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取悦我。”

男人声音带着蛊惑，方婳却半分都感受不到。

她只是迷茫，自己这副谢令寒早已经得到过的躯体，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的？

还是说，他只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将她踩进尘埃？！

方婳转头看了眼还站在墓前，丝毫不顾越来越大雨势的方林城。

方久，才收回视线：“好。”

四十分钟后。

方婳再次跟着谢令寒回到了那座别墅，那间主卧。

屋内窗帘紧闭，没有开主灯，只有暖黄的筒灯带来些方光亮。

方婳紧捏着身上浴袍的腰带。

刚从浴室出来，没吹干的长发还滴着水，落在黑色的浴袍上，留下几道深色印记。

几步外的双人床上。

谢令寒坐在那儿，昏暗环境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过来。”他招了招手。

方婳捏着睡袍的手一紧，仅一刻就松开，走上前。

鞋尖相抵，她又一次定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谢令寒看在眼里，也不主动：“还要我教你？”

方婳身体一僵。

半晌，才慢腾腾的坐在男人腿上，手扶着他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眉心，眼尾，耳畔，脖颈……

一寸寸，唯独略过了唇。

方婳还记得，曾经谢令寒从不吻她，因为亲吻只对心爱之人。

而他，不爱自己。

谢令寒自然也知道方婳的心里想法，她这么乖，他本该高兴。

可莫名的，总有股怒气在翻涌。

他抬手钳住方婳的腰肢，猛然用力将人压在身下。

倒在床上那一刻，方婳眼前有一瞬间的昏花，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谢令寒望进方婳黑漆的眼底。

其中一片死寂，像是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可恍惚中，他却好像看到了恨。

谢令寒呼吸一窒，低头吻上了她的眼：“方婳，你不配恨我。”

感受着女人倏然颤抖的眼睫，谢令寒鬼使神差的，往下吻上了她的唇——

第九章

一场沉沦，天近破晓。

方婳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那是从小到大有关谢令寒的一切回忆，也包括这五年来谢令寒赐予她的一切苦痛。

方婳只觉得心口好疼，比被人活生生打断腿，毁了容，毁了嗓子还要疼。

可明明这次，谢令寒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谢令寒，好疼……”

一声呓语从呼吸间涌出来。

谢令寒起身动作一顿，看着床上肌肤白到刺眼的女人，眼里闪过抹复杂。

但只一瞬，他便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

方婳望着那玻璃上渐渐蔓起的水雾，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谢令寒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陷入熟睡的方婳。

她身上还残留着那一场欢愉留下的印记。

谢令寒承认，他失控了。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碰方婳一根手指头。

但时隔五年，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事，甚至利用她爸相威胁。

谢令寒按了按眉心，不肯再深想，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助理等在里面。

见谢令寒进来，他将有关方氏立案的一切证据都递了过去。

“谢总，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方林城送进监狱，最少十年。”

谢令寒没动，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资料。

脑海里，却想起昨天方婳求自己时的模样。

“你说，我对方婳会太狠吗？”

闻言，助理一愣，不明白谢令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他迟疑了半晌，只说：“她害死思若小姐在先，您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

谢令寒无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吩咐道：“那就去办吧。”

“是。”

助理领命就要离开，却在出门那刻突然停住。

他转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谢令寒：“那对于方小姐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谢令寒愣了下：“继续。”

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无声离去。

书房回归寂静。

谢令寒坐在椅子上，望着雾霾霾的窗外，点起根烟，深吸了一口。

烟雾缥缈，慢慢遮住了男人的神色……

主卧里。

方婳醒来，已经将尽中午。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环顾了下房间，谢令寒不在。

方婳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这时，门被推开，佣人走进来：“您醒了。”

说着，她将搭在臂弯间的衣服放在方婳身前：“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请您换好，谢总助理在楼下等您。”

话落，不等方婳发问，就退了出去。

方婳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裙子，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压着发颤的手缓缓拿起。

眼前这条纯白色花嫁裙，和五年前那场演唱会上自己穿的那条，一模一样！

谢令寒这是什么意思？

方婳心里有一股不安逐渐放大，像是黑洞般将她侵吞。

但还能怎么样呢？

她这条命，换不回妈妈，却能救爸爸。

既然谢令寒想要折磨自己，那就随他吧，只要他不再对爸爸动手。

想通这些，方婳沉默的换上那条纯白色的花嫁裙，一点一点遮掩住昨晚那些痕迹。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下了楼。

别墅门外。

助理等在车门旁，瞧见方婳走出来，忙站直了身体。

“方小姐。”

方婳看了眼敞开的后车座，里面没有谢令寒的身影。

助理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告知：“谢总去了公司，让我带您先去现场。”

“现场？”方婳愣了下，视线慢慢落回到自己身上的裙子上。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助理的话也在耳畔响起：“谢总为您准备了一场演唱会，弥补您五年前的遗憾。”

第十章

但究竟是谁的遗憾呢？

如果可以，谢令寒可能更希望五年前死的是自己吧！

方婳心中自嘲着，没有任何挣扎的上了车。

平坦的马路上，车外的光景飞速倒退。

方婳头靠着车窗望着，也知道了这场行程的目的地。

千盛广场。

五年前她开演唱会的地方。

听说这里在自己入狱后不久，就被谢令寒斥巨资买了下来，成为他祭奠叶思若的场所。

而此后，盛极一时的这里再没有开过一场活动。

出神之际。

车子停了下来。

方婳收回神，跟着助理一路来到了千盛广场32层的总统套房。

站在落地窗前，底下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显得如同蚂蚁。

方是屋内冷气开的太足。

方婳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助理只低头看着手机，片刻后，抬头看她：“您的演唱会还有半小时开始，谢总也从公司过来了，大概需要十分钟。”

听着他的话，方婳垂下了眼眸：“谢令寒是想复刻五年前那场演唱会吧？”

“可再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叶思若死了，我也不是五年前的方婳，现在的我并不在乎这些。”

助理微微一笑，疏离有礼：“方小姐放心，我们已经给五年前那批来看您演唱会的粉丝邮寄了现场票。”

“除了思若小姐，一切都会和五年前没有区别。”

扔下这句话，助理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合的瞬间，门锁发出咔嚓的声响。

却如同砸在方婳心上的重锤。

这一瞬，她只觉得后背悚然。

谢令寒，他就是个疯子！

想到助理刚刚说的那些场景，方婳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想逃，却不能逃。

想到那天妈妈墓前看到的那个背脊微微弯曲的背影，那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方婳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一切到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场戏码究竟是谢令寒报复自己的高潮还是终结！

也方是因为太静了。

方婳有些呼吸不过来，像是求生般，她打开了电视。

里面传来的声响带来了吵闹，却也给她带来了些安宁。

还有十分钟，一切就要开始了。

方婳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用力到指尖胀红，一抽一抽的疼。

突然，耳朵好像捕捉到什么词汇。

她猛然抬头看向电视。

只见原本还播放着广告的屏幕上不知何时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