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宁赫连沉是哪部小说的主角-(云长宁赫连沉)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笑着哭出声,“因为太子他,从来都不相信药人啊。”
......
是夜,我被疯狂摇醒。
“姑娘醒醒!太子快不行了!”
太子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他躺在榻上,饶是屋里烧了厚厚的地龙,他还仍止不住哆嗦。
第13章 声声欢喜,声声落
饶风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他从不肯用我的血,又担心我会背着他偷偷割腕,没办法,我只能搬过来和他同住。
月桥管这叫“同居”。
“虎狼之词!”我红着脸骂她。
“这算什么,我会的可比这狼多了!”
她一言不合甩来一摞话本子,竟都是从前我看完又送她的那些。
“轻拢慢捻、床笫之欢、鱼水......”
我慌忙去堵她的嘴。
要命!
饶风又咳了!
“阿月,出去。”
他哑着嗓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月桥逃也似地乱蹿,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人仰马翻的局面。
“殿下,喝水吗?”
“殿下,吃点心吗?”
“殿下,要不然臣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
饶风终于提起兴趣,单手枕在榻上,斜挑着眼尾乜我,“痴情婢女和冷淡公子的故事?”
这次换我猛咳。
我跪在塌侧,接住了他忽然滑落的青丝,趁他不察,一寸寸挽在掌心。
“不,是药人的故事。”
药人是人,也是盛药的容器。
其血可解百毒,其肉可医白骨。
是以除了死,他们没有第二种结局。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的父亲、爷爷、爷爷的爷爷,都是这么死去的。
而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就是让其彻底失去药性,失去被抢夺的资格。
“那三个被关起来药人,殿下是在帮他们换血吧。”
换了血,他们,也就不再是药人了。
饶风没有否认。
他征询我的意见,“你可也愿意?”
我化身拨浪鼓。
“为何?”
“我怕疼。”
我可没忘记那日听到的嚎叫有多惨烈。
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
“茶凉了,我再去为殿下添壶热水。”
我生怕他叫人把我捆了送去嚎叫,连忙掀开帐子跑出去。
身后一声轻笑,“德行。”
“呼——好险。”
我溜进另一侧的帐子,月桥已经候了多时。
“我哥不吃,怎么办?”
她打开食盒,一摞蝴蝶酥码得整整齐齐。
我拿起一块嗅了嗅,“颜色虽然深了一些,但没有腥味啊?”
“你不知道,他属狗。”
大意了。
这是用我的血做成的糕点,他不吃,那我只有另想他法。
——谁说取血一定得割手腕的?
脚脖子一样很好用。
“那要不然......”
我与月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敲晕了强灌!”
太子果然很好敲,啊不是,很好骗。
我说这是从古籍上看到的新方子,他信了,于是他晕了。
月桥负责去掰他的嘴,顺势M.L.Z.L.还解开了他的衣袍。
“衣已宽,丸子,上!”
我险些把碗洒出去。
真是不该给她看那么多话本子!
殷红的血珠顺着他苍白的唇线游走,少许顺着那棱角分明的下颚滑至喉结,我眨了眨眼睛,扑上去舔了一口。
时间在这一秒定格。
又被月桥的咋呼声打破。
“你你你、你得对我哥负责!”6
我一不做二不休。
“按我们灵药谷的规矩,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
你放心,我离鸾是不会始乱终弃的!”
月桥瞬间歪了重点,“什么鸾?”
“没和你说过吗,我本名离鸾,是凤凰的远亲。”
“凤凰啊......”
月桥咂摸两声,像是难过又开心,“凤凰忠情又寡情,我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鸟。”
“唔,什么鸟?”
耳畔忽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饶风竟这么快就醒了。
我忘了自己还维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也忘了他此刻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正滴着血的血盆大口。
他眨了眨眼,又晕了过去。
月桥说出了我的心声。
“这么弱?看来以后得你在上面了。”
这......
臣很难不附议。
……
事实证明,药人的血并不是万能的。
至少饶风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却仍然割得乐此不疲。
他精神好的时候,我便也缠着他给我讲故事。
“上次讲到了哪里?”
我正推了他到廊下晒太阳,俯身替他掖好被角,笑着回。
“才开了一个头呢。
说到十七年前,皇后与贵妃几乎同时怀上身孕。
今上大喜,请来国师为国祝祷。
国师夜观星象,断言大周将迎来万世明君,开启绝代盛世。
今上赐国师黄金万两,不想国师回程途中遇到马匪,财散人亡。
后来两位皇子先后出世,亲如同胞兄弟。”
饶风扯了唇角,笑着纠正我。
“不,他们本就是兄弟。”
有风吹来,饶风掩唇轻咳,那手掌微微张开,复又迅速阖上。
我侧过脸,装作没看见他掌心的血丝。
远处走来一人,迎着午后的阳光,扬声唤。
“哥。”
……
没有人知道那天的承乾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自那以后,“二殿下”这三个字,就像是忽然从这座叫“承乾”的宫殿中消失了。
太子缠绵病榻,从每日清醒三四个时辰,逐渐变成昏睡八九个时辰。
他解散了府中的所有幕僚,任他们跪在殿外求了半月,只传下最后一道死令。
扶持远煊。
双皇子对峙的局面维持了十余年,却在太子病重的一个月后瞬间打破。
远煊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威势煊赫,直逼皇权。
……
三月春晓,草长莺飞。
万物欣欣向荣时,太医终于宣布,饶风已药石无救。
我跪在门口不吃不喝,终于换来见他一面的机会。
“过来。”
他如从前一般斜靠在榻上,衣襟半解,露出小片苍白的胸膛。
我微笑着跪在他身侧,这一次,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捧起他的发丝。
“是永炎吗?”我问他。
他弯了唇角,眸中却没有丝毫起伏。
又翻过我的手腕,细细摩挲那道褐色的伤疤。
不断的愈合又割破,它已经长成一条蜈蚣,丑陋又可怖。
“你那么怕疼,何苦这样。”
我追问。
“你体内的毒,是永炎吗?
下毒的,是皇上吗?”
这三个月里的每个夜晚,我都在想他同我讲的那个故事。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饶风封住我的口,手腕用力,将我带到塌上。
他伏在我身上轻咳。
“我自认一生宽和自持,可这最后时光,却只想自私一回。”
他的唇软而凉,带着淡淡的药香,我却只能尝到无尽的苦涩。
他为我擦去眼泪,与我相拥,却又在最后推开了我。
“阿鸾,回去吧。灵药谷里,还有人在等你。”
我、绝、不、如、他、的、意。
他从枕下拿出一只玉佩,刻成鸾鸟形状。
“你,喜欢吗?”
他把它交到我的手上,那莹白的手指贴着我的掌心,终是在我声声的“喜欢”中,滑落了。
……
饶风死后,老皇帝的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
他熬了两年,终于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次月远煊登基,追封先帝为黍孖祖。
“要不是我哥下了死令不许他胡来,他早一刀抹在那老家伙脖子上了,哪还能忍两年这么久!
对亲生儿子都能痛下毒手,‘竖子’这个封号对得起他!”
月桥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坐在灵药谷后山新扎的秋千上,哄儿子认各种草药。
是的,我有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两岁了。
我从那座宫殿里带出来的,只有一幅画、一个他、还有一个已经褪了色的泥娃娃。
“他们长得可真像。”
月桥弯腰逗他,“敦哥儿,姑姑教你耍鞭子好不好?”
儿子不大乐意,扭头往我怀里钻,留着口水念叨着“丸子”。
随我。
我很高兴,拍了拍他肉敦敦的小屁股,“好了,去玩儿吧。”
哒哒哒,肉敦儿跑远了。
直到那小小的影子消失在林荫后,月桥才收起满脸的姑母笑。
她忽然凑得很近。
“你知道远煊登基后的第一道密旨都写了什么吗?”
“没兴趣。”
月桥无视我的冷漠。
“他拒绝了先帝死前为他和左澄定下的婚约,而是传令全国,寻一位爱看话本子的姑娘。
那姑娘貌丰体圆,终日鸾形玉佩不离身。
他还说,无论那姑娘是否嫁为人妇,只要她肯回来,他都会以皇后之礼待之,终生不弃!”
我狐疑地看着她,“既是密旨,你如何知晓?”
“我自有办法。哎,说真的,你不想给墩子找个后爹?”
我纠正他,“不是墩子,是敦哥儿。”
君子敦善。
随他。
月桥白我一眼,站起身,用她新学的凌波微步晃晃悠悠地朝谷外奔去。
水波微漾,送来她声声善意。
“你若有此心,我哥也一定会高兴的!”
我笑着看她左突右撞,将那枚已被握得温热的玉佩仔细收好。
躲在树后的儿子探出脑袋,我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娘带你吃丸子去!”
……
又过了两年,我下山采买,忽然听到一出戏文。
戏说先帝不仁,因国师“万世之君”的预言对两位皇子心生嫉恨,竟至给亲子下毒,又命灵药谷以人饲药,以求永寿。
太子仁善,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求得皇帝放过其弟,又因不忍药人为血所累,偷偷放活。
先帝
猜你喜欢
推荐句言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