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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休息好，我们回青城一趟，就按你说的办吧。”

“明天吧。”

我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还是那晚的样子，我沉默地把床单跟被子扯下来塞进衣柜，找了一套新的出来，顾星北要过来帮忙，被我冰冷的眼神吓住了，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一个人收拾。

“对不起。”

他说道。

我没吭声，因为我不会原谅他。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未眠，闭上眼睛，全是那晚发生的一幕，太疼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便起来了，洗漱化妆，用了厚厚地粉底才遮住两个黑眼圈，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精致的妆容下，整个人明亮的了许多，只是那双曾经星辰般的眼睛里，却再也不见光芒。

拉开门就看到了顾星北。

他腰间系着围裙，袖子挽起露出古铜色的手臂，将刚刚做好的鸡蛋面放在桌上，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过来，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安安，吃饭。”

我们俩面对面，顾星北将他碗里的荷包蛋放在我的碗里。

“你喜欢吃，多吃点。”

我勾了勾嘴角，将荷包蛋送了回去，“其实，我从小最讨厌的就是荷包蛋，喜欢吃荷包蛋的那个人，是你。”

顾星北僵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爱吃荷包蛋，你是怎么知道我爱吃荷包蛋的？”

我微愣。

我是怎么知道呢？我想了很久，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我竟然想不起来。

只是在我的印象里，他就很爱吃荷包蛋，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我每次下厨都会做荷包蛋，为了陪他，我装作很开心地陪他一起吃。

或许不是装作开心，而是真的很开心，陪着最爱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快乐的。

“忘了。”我说道。

“你每次下厨都会做荷包蛋，而且每次都吃得特别香，我以为你爱吃。”

顾星北说出了他的理由。

我没说话，沉默地把面跟青菜吃了，便把碗筷放进了厨房，顾星北吃的很慢，可一碗面吃得再慢能吃多久呢？

三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了青城。

这个阔别了五年的城市，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徐凡。

他冲过来狠狠戳了下我的脑袋，“死丫头你疯够了？这次要是再敢乱跑，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他还不知道我跟顾星北的情况，只知道我们俩要一起回来。

我看着他因为开心而泛红的眼眶，没有说出来。

就先让他缓一缓吧，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我怕他撑不住。

徐凡絮絮叨叨了一路，埋怨我这些年一点消息都不给他。

最后他谈了口气，说道：“瘦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吧，回来就好，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你小时候嘴馋得厉害，小嘴巴一天到晚都不停。”

我心虚，眼眶也有点热。

见我如此沉默，徐凡看了眼顾星北，顾星北也沉默着，一副什么都不会说的样子，他一个人无趣，忍不住说道：“俩祖宗，你们俩好歹说一下去哪里吧？先去酒店还是先回别墅？”

“别墅。”

“酒店。”

我跟顾星北异口同声。

徐凡终于察觉到我们俩不对劲了，“你们俩什么情况？”

“先去民政局吧。”

事情瞒不住，也没有拖下去的必要了，我索性说道。

24. 替顾星北探口风

“去哪？”

徐凡的音量陡然提高。

他看了看我们来，从难以置信到接受现实，却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安你说，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今天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就不信了，你们俩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爱上别人了？”

我瞪了他一眼。

“你没爱上别人，顾星北也没爱上别人，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吭声。

这个问题顾星北已经问过我太多次了，但我终究是不想回答。

见我们俩都沉默是金，徐凡忍不住了，“顾星北，你怎么也由着她胡闹？你疯了一样找了她五年，终于找到人了，就把人带回来离婚，到底怎么想的？”

“去民政局吧。”

顾星北疲惫低沉的声音响起。

徐凡再次看了我们俩一眼，“行，民政局，又不是我离婚，我到底在这里瞎着急个什么劲？离婚是大事，你们俩别后悔！”

我们俩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一个比一个沉默。

徐凡没办法，只能把车开到了民政局，路上堵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

“先去吃饭。”

徐凡掉了个车头，选了一家很远的酒店吃饭，我没有戳破他的心思，可能他需要点时间，不过对我来说，结局已经注定。

餐厅在127层，靠窗的位置能俯瞰大半个青城，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栋栋大厦高耸入云，这个城市的变化还是巨大的。

顾星北去洗手间后，徐凡跑过来挨着我坐下。

“姜书意，顾星北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铁了心要离婚的理由了吧？这婚离得不清不楚的，凭什么啊？你总得给人一个理由，告诉我。”

“告诉你，不就是告诉了顾星北。”我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徐凡眼神狠狠闪烁了一下，“你用这个逼顾星北？”

我看了他一眼，没否认。

看来他对顾星北还是很了解的，顾星北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何况找了我五年。

“你——”徐凡捂着胸口，被我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拉下袖子，心里却有些难过，我们虽然是表兄妹，但是年纪相仿，又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亲。

可他竟然替顾星北来探我的口风，而不是站在我这边。

“顾星北回来了，快回去坐着吧。”

吃饱喝足，当车子再次停在民政局前面的时候，谁都没了不进去的理由。

顾星北不动，他今天都很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下车，“走吧。”

身后，顾星北的脚步声响起，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是个适合诗情画意的日子。服务人员询问了我的来意后，帮我抽了号码，纸片上显示前面有33个人，也就是说在我们前面，有三三对曾经的恋人，今天要结束关系。

我找了空位坐下，顾星北坐在我旁边，徐凡跟过来欲言又止的，他先劝我又了解我的脾气，就只能唉声叹气。

离婚终究不是好事，前面办理手续的一对对，全都面红耳赤，即便走到最后了依然争执不休，有不甘有哭闹，大概还有一丝丝的情意。

我平静地看着那一幕，想到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想出去的人不经历一番扒皮抽筋，谁都走不出去。

“安安。”顾星北喊我。

我看过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么熟悉那么刻骨，我的思绪一下就被拉回到了过去，又很快被拉回了现实。

“到我们了。”

25. 小九只随我

我听到顾星北说到，他见我不动，张了张嘴说道：“如果你没想好，我们——”

“我想好了。”

我起身走过去，将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递过去，顾星北挣扎了片刻，还是将资料递了过去，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询问了一下我们双方的建议，我毫不犹豫地表示没有任何纠纷，只是感情不和要离婚，顾星北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做出了同样的回答。

工作人员忙了一会儿，把资料推了回来，“登记了，不过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后再来。”

“……我们已经冷静了五年了。”我说道。

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这是新婚姻法的流程，一个月后再来。”

我还想再问问，徐凡就把资料一收，拉着我往外走，“安安，这是规定，总要按照规定来。”

我有些无语。

五年前不是这样子的！

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