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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母亲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去杀死自己亲生的女儿。
另一边，乔家。
沈以安顾及到乔老夫人的身体，等乔天晴脱离危险后才将消息告诉了她。
乔老夫人瞬间雷霆大怒。
“是谁？！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对一个植物人下这样的死手？！”
此时在卧室的乔母听到乔老夫人的怒吼后却诡异地笑了出来。
她专心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慢悠悠给自己带了一副珍珠耳坠。
“乔天晴……乔天晴得死，得给我的婉婷陪葬！”
乔母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抹癫狂，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一般。
直接忽略乔老夫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她拿着一个小手提包直接出了门。
乔家祠堂内。
乔母手里拿着三根刚点燃的香，虔诚地插入香炉中再缓缓跪在垫子上。

“乔家的祖宗们、叔叔伯伯们，我马上就要把乔家的孽种除掉了……”

说着，她将目光转移到最近的一块崭新的牌位上。
“婉婷别怕，妈妈很快就帮你报仇了，等妈妈给你报仇了妈妈也下来和你一块团聚……”
两小时后。乔母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一个老婆子上前连忙搀扶住险些跌倒的乔母，神情担忧：“夫人，您现在身体不好，以后祠堂不用待那么久了。”
乔母立刻拒绝道：“不行！我的婉婷最爱我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地下太孤独了，我必须要多陪她。”

第十七章

乔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至于那个贱种，我很快就会让她消失！”
听到这话的老婆子瞬间慌了神，伸手想要捂住乔母的嘴，但又不敢。
她面露苦色：“夫人，你忘了我为什么守着祠堂了吗，二小姐的身世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啊……”
乔母用力攥紧拳，纤长的指甲陷进手心，很快就变鲜血染红。
“我说过，我迟早会让不该存在的东西消失，就算那个老太婆拦着我又能怎样？大不了我一起——”
“夫人？！”
这次老婆子是真的慌了，四处扫视一圈，就怕有心之人将乔母这番话传播出去。
那乔母，乃至整个乔家都永远翻不了身了！
乔母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也终归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另一边，周柯然开始对乔家，主要是乔母开始调查。
【乔母，原名叶芙，在叶家排老三。
原本叶家只是小有资产，但老大老二豪赌，很快就将家里的钱败光。
叶家只剩下一个矿洞，是叶芙的母亲留给叶芙的嫁妆。
以这个矿洞为嫁妆，叶芙嫁给了当时的乔父——乔霖。
乔霖是乔家里最小的孩子，是乔老夫人老来得子，所以乔家对这个小儿子分外关心。
叶芙和乔霖一见钟情，在得知叶家的情况后乔霖便毅然要和叶芙结婚，救她于水火之中。
乔家那时势力笼罩北淮，自然不需要联姻，就随乔霖自己选妻子。
两人十分顺利的结婚，但就在大女儿乔婉婷的两岁生日上，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
那天的聚会后，乔母借口身体不适直接离开乔家外出疗养，乔霖也陪伴左右。
而乔家的佣人也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辞退了。
一年后，乔母带着刚出生的乔天晴回到了乔家。】
周柯然看着这一页的资料，不禁腹诽：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乔父乔母会在女儿生日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乔家？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简单，但这很有可能事关乔家内部的辛秘，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插手。
他拿出手机给侦探发消息：
【继续调查，查下这段时间乔母的行踪，去了哪见了谁我都要知道。】
【明白。】
周柯然将手机丢到一边，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北淮，多年没来居然会变得这么浑浊，什么杂鱼都能趟一趟这浑水。
思虑良久，周柯然还是做决定走一趟乔家。
事关乔天晴，他相信乔老夫人总会透露点有用的信息。
下午，乔家。
一个佣人敲响了房间门：“老夫人，周家小少爷来拜访您。”
乔老夫人心瞬间悬了起来，难道是乔天晴在医院又出了什么事吗？
“快、快让他进来！”
周柯然礼仪十分周到的香乔老夫人问好。
乔老夫人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连忙上前握住周柯然的手问道：“孩子，是天晴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周柯然怔了一瞬，连忙澄清道：“奶奶你别多想，天晴现在好好的，是我有些事想来问问您。”

第十八章

察觉到周柯然严肃的神情，乔老夫人打量了他许久。
随后她松开手，扭头朝佣人说道：“不用泡茶了，我要带客人去书房，任何人都不要打扰。”
“知道了老夫人。”
乔老夫人眼神示意周柯然跟上，两人呢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
周柯然看到熟悉的书房感叹道：“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啊，好——”
老夫人无情打断：“周家小子，你想问我什么？”
周柯然见状也不再寒暄，脸上的嬉笑尽数褪去：“奶奶，乔天晴的身世是不是有问题？”
乔老夫人一愣，没想到周柯然居然眼光如此老道，一针见血。
她那张布满细小皱纹的脸瞬间板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善：“你知道了多少？”
察觉到乔老夫人的敌意，周柯然连忙表示自己的目的：“天晴遇袭这件事我一直怀疑两个人，其中一个目前洗清了嫌疑，另一个……是乔夫人。”
乔老夫人眉头紧皱，沉声道：“所以你是怀疑天晴不是她亲生的？”
周柯然点头，继续道：“当时乔婉婷两岁生日，第二天乔家里里外外大换血，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我自然是不信的。”
乔老夫人凝视他许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她的声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殪崋岁。
“当年叶芙和乔霖结婚，两个人一直幸福美满，不过一年叶芙就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乔婉婷。”
“两人本打算一心抚养这一个孩子，但是意外就发生在三年后，在婉丫头的生日会上。那一年，乔霖自办的产业有了些油水，许多亲戚都参加了，就是想加入从而分一杯羹。”
“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但是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楼上响起，就是叶芙的声音。”
“当时乔霖包括一大群人都直接赶过去，结果就发现卧室里，叶芙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而床上正是乔霖的小叔，他被人下药却阴差阳错进了叶芙的卧室，于是错误就在这种下了种子……”
周柯然听得背后一个劲出冷汗：“难道说，天晴她——”
乔老夫人疲惫地点了点头：“天晴，正是乔霖的小叔，和叶芙的孩子。”
周柯然现在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道：“那，天晴的亲生父亲……”
乔老夫人闭上眼，艰难开口道：“事情发生后，他觉得自己无言面对乔家众人，第二天晚上自尽了。”
“但因为他时乔家二房的单支，乔家很多人都觉得该留个后，于是叶芙迫于压力，不得不留下这个孩子。”
周柯然攥紧双手，怪不得乔母从乔天晴小时候就处处厌弃她。
原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的出生。
果然这一切就合理了，乔母一直厌恶乔天晴，在收到乔婉婷身死的消息后更是精神崩溃，想拉下有嫌疑的乔天晴一起死，这说得通。
纠结许久，周柯然还是把这个猜测告知了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嘴里还念叨着“作孽”。

第十九章

直至窗外的天黑了下去，两人在漆黑的书房沉默了许久。
周柯然还在努力接受这大量的信息。
现在他没心思去感慨这捉弄人的命运，心中确实愈发笃定乔母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