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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唐白拉开他的手，道：“等干爸手术完，再去可以吗？”

夏知祺点点头。

墨恺紧握着椅子扶手，脸色沉着。

几秒后，他坐直身子，抬手在围棋盘上，指尖随意地拨弄着，用黑子白子摆了一只小熊猫，夏知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了身子，趴在桌子上，“小熊猫。”

墨恺眉梢微挑：“喜欢吗？”

夏知祺看他，点点头。

墨恺手往旁边，又摆了一只小白兔，夏知祺哇哇几声，他还伸手想去碰，墨恺看他一眼，“过来，我教你。”

夏知祺迟疑了。

他回头看唐白。

墨恺也看向唐白，他眼底有几分紧张。

唐白揉着夏知祺的头发，说道：“去吧。”

夏知祺眼睛一亮。

墨恺微松一口气，他俯身，把夏知祺抱了过来。夏知祺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墨恺手搭桌子上，握着他的小手，开始在棋盘上摆着，夏知祺开始点菜，“我要大老虎。”

墨恺拉着他的小手，没一会儿就测摆出了一只老虎。

夏知祺看着老虎出现，立即嚎了一声。

唐白坐在一旁看着。

夏知祺就是缩小版的墨恺，不过孩子面部表情比大人多多了，父亲面无表情，沉稳得很，夏知祺是一会儿张大嘴巴一边儿哇一会儿眼睛亮晶晶一会儿扭动身子。墨恺偶尔唇角勾了下，有些散漫。

他衬衫里的肌肤纹理分明，隐有抓痕。

这时。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夏知祺率先被吸引，他的小手伸过去，抓住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唐白，“妈妈，干爸。”

小家伙一眼认出上面的名字。

唐白回神，接了过来。

她看一眼来电，随后站起来接。

头发还没完全干，披散在肩膀上。

她走向阳台。

墨恺眼眸紧盯着她。

唐白看着外面，嗓音温柔：“宇凡，是不是手术时间定下来了？”

文宇凡：“是啊，定了明天。”

唐白：“太好了。”

文宇凡沉默几秒，道：“唐白，我留了一封信给你，如果..如果我在手术台上没下来，我爸会交给你的。”

唐白心一紧。

“你会好的。”

文宇凡笑了下，“生死有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唐白：“你会好的。”

文宇凡：“谢谢，唐白，谢谢你，谢谢。”

人活着有时就是为了一点儿希望，这点儿希望或许不足以让自己看到美好的未来，但这点希望至少在当下是一个动力。如果文宇凡没有遇见唐白，他病情再次复发的时候，他会听父母的话留在江镇。

然后不做任何努力，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唐白说道，文宇凡那边笑了笑，接着两个人也没再往下聊，便挂了电话。

唐白回身。

墨恺手搭在桌子上，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唐白心情平静。

墨恺心却紧抽着。

几秒后，他嗓音低沉：“他明天手术？”

唐白：“嗯。”

墨恺：“好。”

*

夏知祺缠着墨恺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墨恺不是耐心的人，但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拿出耐心。

大概五点多左右。

墨恺电话响，是公司的事情，他挂了电话，跟夏知祺说：“我得去工作了，下回再陪你？”

夏知祺很听话，哦了一声。

唐白上前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勾住唐白的脖子。

墨恺往唐白这儿走，停顿几秒，直接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接着下一秒伸手推墨恺。

墨恺挑了下眉。

随后一笑，转身出门。

*

这个点正是饭点的时候，不少学生穿过大堂去食堂。墨恺一下来，那些女生纷纷看向他，红着脸停住了脚步。

墨恺低头理着腕表，领口的抓痕却隐隐若现。女生们看到了，纷纷掩嘴议论。

阿青从车里下来，开了车门，墨恺弯腰坐进去。阿青站直身子，抵了下墨镜，看一眼那群聚在门口的女生。

他故作面无表情地绕去驾驶位。

然后握上方向盘，启动车子，目不斜视。

讲真。

有这样一个老板娘是真好。

可以看见许多的美女。

真好。

墨恺赶回公司，开了个会议，并且让人盯着闻老爷子的动向。李从低声说道：“老爷子最近一直盯着金盛的股票，我看他有意要买。”

墨恺冷笑：“拦着他。”

李从：“好。”

此时天色已黑，李从去提了晚餐进来，墨恺随便对付几口，紧接着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忙完后，办公室门关着，外头霓虹灯闪烁，城市在灯光中流淌着时光。墨恺往后靠，嘴里咬着烟，看着窗外。

十来分钟后。

他拿起手机。

给傅临远发了一条微信：出来喝一杯。

傅临远回得倒快。

“好。”

捞起外套，墨恺没让阿青跟着，开着越野车抵达清吧，他甩上车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在高脚桌坐着的傅临远。

墨恺在不少女人的目光下坐上高脚椅。

傅临远跟前已经放了一排酒，喝空了五杯。

墨恺低头点烟，说道：“陈静要结婚了？”

傅敛远唇角勾了下，“是。”

“在想给她备什么礼物。”

墨恺拿下烟指尖垂着，道：“想个礼物而已，何必喝那么多？”

傅临远往后靠了些，指尖在桌上弹了弹。

墨恺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一排酒不一会儿就剩下两杯，傅临远：“你呢？准备借酒消愁？”

墨恺捏烟，放在嘴里咬着。

道：“老爷子说的没错。”

傅临远挑眉：“哦？”

墨恺往后靠，弹了下烟灰，“我争不过文宇凡。”

傅临远一听。

明白了。

他啧一声，道：“女人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你是天，爱情推到身后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她会为了亲情，友情，恩情，而不要你。”

墨恺指尖紧捏着酒杯。

垂眸。

随后又喝了一口。

傅临远见他喝，他也喝，两个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墨恺咬着烟晃着杯中酒。

嗓音低沉。

“我听见她在梦里喊文宇凡。”

傅临远：“.....”

挺惨。

作者有话说：

下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 第71章

晚上吃过晚饭, 回了金元街，夏知祺偶尔还跟唐白说起下午围棋那小熊猫，小狮子，小白兔。徐蔓擦着头发, 听罢, 看唐白一眼。

唐白收拾了下桌子上夏知祺放的小玩具。

徐蔓走到唐白身侧, 说道：“跟爸爸相处一会儿, 就那么兴奋？”

唐白神色淡淡, 不过眉眼柔和。

徐蔓笑道：“小孩子都这样。”

之前夏知祺跟文宇凡相处后也会一直惦记，不过时间倒不像这会儿那么长。唐白把玩具收拢，随后弯腰抱起夏知祺，“洗澡去。”

“好耶，鸭鸭。”

徐蔓立即拿了小黄鸭递给夏知祺。

夏知祺最喜欢夏天洗澡了。

坐在水里, 不停地玩着黄色的鸭子。

呱呱呱。

鸭子喷水。

夏知祺笑得可开心了。

唐白看着, 也笑。

洗完澡后, 不一会儿，夏知祺便困了。唐白把他哄睡, 随后走出来靠着门，跟徐蔓说：“文宇凡明天手术。”

徐蔓一顿：“要手术了啊...”

唐白点点头。

徐蔓说道：“别担心。”

唐白：“嗯。”

*

隔天。

文宇凡的手术安排在下午一点半，唐白在食堂陪夏知祺吃完饭就打算过去，但今天夏知祺格外粘人。

或许小孩子也有预感，他非要跟着唐白。

唐白其实是不愿意带夏知祺去医院的, 消毒水味浓郁不说，经历着各种生死，连大人都觉得压抑, 何况是小孩呢。

徐蔓抱走夏知祺好几次。

夏知祺还是哭着喊妈妈。

后来一众女生都心疼得不得了, 徐蔓看唐白一眼, 道：“要不，带着他一起去吧？他睡了，我就去把他接回来。”

唐白看着眼泪汪汪的夏知祺。

只得点头。

她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在她肩膀上揉眼睛。

徐蔓去开车。

三个人前往医院，下了车，上楼，文宇凡精神不错，躺着。夏知祺一进门就喊：“干爸。”

文宇凡眼睛一亮，坐起来，握住夏知祺的小手。

“七七怎么来了啊。”

“想干爸。”

夏知祺歪头。

文宇凡明显看到夏知祺精神更好了。文父文母今天状态也好，文父给夏知祺削了一个苹果，还切成一小块的，夏知祺拿起来咔嚓咔嚓地吃着。不一会儿，护士就过来，让准备准备，唐白拿了新的病服给文宇凡换上。

文宇凡笑笑，他头发长了一些，有些扎手。

他进了里面去换。

出来后，一束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吉兆。

唐白看着也松一口气。

很快。

又来了护士，还有医生，文宇凡进了手术室，柳医生穿着白大褂步伐匆匆地也进了手术室，门正式关闭。

那门厚重，明明只是推拉着关上。

却仿佛能听见合上的声音。

手术室比较靠里面，光线不足，此时走廊上昏暗下来，文父文母相互扶着坐在长椅上，徐蔓还得回舞团。

她看一眼唐白：“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唐白牵着在吃苹果的夏知祺，点点头：“好。”

徐蔓转身离开。

文父文母看着唐白，文父说道：“唐白，让七七坐着吧。”

唐白笑道：“没事，站会儿。”

文父也不再劝。

文母靠在文父的肩膀上，看着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