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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声音恍惚了很久，还以为幻听了，直到看到向门口。

江秀雅立刻跑过来，扑到江母怀里：“妈！”

程明川站在门口，看着这温情一幕，很识相地没有进门打扰。

江母抚摸着江秀雅的脸，激动得泪流满面：“小雅，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快让我好好看看你！”

“妈，女儿不孝，这三年都没机会回来看望您照顾您……”

“妈只要你过得好，妈就满足了！”

“你每次来信都说一切平安，我还真以为您一切平安，您什么时候生的病，怎么都不告诉我？”

江母叹着气：“我的病，两年前就有征兆了，我一直没当回事，谁知昨天突然痛得走不动路，医生说我得的这是骨癌！”

江秀雅震惊得捂住嘴：“什么？骨癌！”

江母哭得泣不成声，捶打自己的双腿：“小雅，妈不治了，妈想出院……”

江秀雅很快冷静下来，握紧江母的手坚定道：“不行！”

“您必须治，治好了才能回家。”

“可这是癌症啊，小雅，治不好的，还何必浪费那个钱啊。”江母自责地低下头，“小雅，妈不想拖累你。”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叫拖累？爸爸离世，是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不顾？”

江母犹豫着说：“这不是一笔小钱。”

“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放心，一切有我呢。”

江秀雅安慰好江母，想找医生问清楚江母的病情。

刚出门就看到程明川，他正倚靠在墙边，见到江秀雅出门，连忙站直身体。

江秀雅脚步顿顿，走到程明川面前。

“我妈生病的事，谢谢你来告诉我。”

程明川声音淡淡：“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必与我这么客气。”

“要不是你，我这个做女儿的，还什么都不知情呢。”江秀雅愧疚地低下头。

“妈的病，我已经帮你询问过了。”

江秀雅抬头急切问：“医生怎么说？”

“本市的医院，可能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江秀雅听到这消息，脸色刷白，惶恐地抓紧程明川的手：“那该怎么办？”

程明川安慰道：“小雅，你不要担心，沪市京市的医院有医院可以治疗，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刚说完，江秀雅的身后传来林致的声音：“秀雅，你妈的腿，可以出国治疗！”

江秀雅扭过头，林致上前来：“我可以联系美国的医院，相信那边，一定有方法治疗阿姨的腿，一切事情你不用担心，都由我来安排。”

“美国……”江秀雅喃喃着，心里有些迟疑。

美国毕竟太远了，江秀雅还是首先想考虑国内的医院。

程明川看到林致，心底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他声音冷沉道：“国内有医院可以治疗，就不劳烦林先生了。”

林致对眼前这人很没好感，他语气极差：“劳不劳烦的，和你没关系吧？你到底是秀雅的什么人啊？”

程明川挑挑眉，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她丈夫！”

林致震惊得瞪大双眼，求证地看向江秀雅：“秀雅，你结婚了？”

江秀雅也并不想隐瞒，点点头承认：“是，林先生，我几年前结过婚。”

她说着，看向程明川：“和他。”

程明川嘴角隐隐露出一抹笑意，可江秀雅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嘴角很快拉平。

“不过三年前，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林致松了口气，挑衅般地看向程明川：“那就不是丈夫了，而是前夫！”

程明川沉沉眉：“什么前夫，我和她还没离婚！”

江秀雅平静地看向程明川：“那么这次回来，我想和你正式把婚离了。”

第20章

程明川听到这话，周身冷冽的气息更加强烈。

他逼近江秀雅，声音寒凉刺骨：“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江秀雅猛地抬头，眸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

程明川没有回答，只是态度强硬地强调：“没有为什么，总之，我不会同意。”

“可是三年前，是你主动向我提出离婚的……”

她话还没讲完便被程明川打断：“三年前是三年前，现在是现在，那个时候有误会，并且，我也不是真的要和你离婚。”

“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错误，分开于你于我都好。”

“既然一开始就错了，那何不将错就错下去！”

江秀雅挪开视线，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不和我离婚，那白薇呢？她能一辈子不结婚？”

程明川的眉拧得老高：“我们之前的事，你扯白薇做什么？她结不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白薇难道要无名无分跟你一辈子？”

程明川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郑重强调道：“我和白薇从来没有任何不当关系！并且，她也早在一年前就嫁人了。”

江秀雅愣了几秒，有些错愕：“嫁人了？我还以为……”

程明川冷嗤：“你以为什么？”

江秀雅悻悻低了低头，回答：“没什么。”

“你以为，我会和白薇结婚？你以为我爱的人是白薇？”

江秀雅没有否认，她点头：“是，你那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如果我告诉你，从来没有过呢？”

江秀雅沉默了很久，有些无可奈何地回答：“那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破镜不可能重圆。”

这时，林致也终于弄清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知道江秀雅还没有和程明川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他不在乎。

从第一眼见到江秀雅开始，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就突然走进了他的心间。

林致走到程明川的面前：“你没听到秀雅说你们之间不可能了吗？识相的，就应该早点放手。”

程明川皱起浓密的眉，炯炯目光死死盯住她：“只要我还活着，我们之间就永远不会没可能。”

林致怒上心头，程明川也横眉冷对，两人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在医院走廊打起来。

病房里的江母听到动静，连忙惊呼了一声。

江秀雅冲进病房，两人的气焰也瞬间消失，跟在她身后走进来。

“妈，你怎么了？”

“小雅，你快过来，妈有几句话想要跟你单独说说。”

听到这话，门口两大男人也是识相的停住脚步，并前后出门顺便将门带上了。

江秀雅在江母病床旁坐下，抓住她枯槁的手：“妈，你要跟我说什么，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不是，妈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你的事。”

江秀雅没理解江母的意思，她诧异地皱眉：“我的什么事？”

江母嗔道：“你说呢？”

她说着看向门口，什么意思一目了然：“妈是过来人了，看什么人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分，外面那两个，心里都有你吧？”

江秀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江母关切地询问：“小雅，妈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21章

江秀雅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她脑子乱得很，心里也乱得很。

“我没怎么想，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好好跳舞、演出，别的什么都没想过。”

江母看着江秀雅的样子，心里也为她忧愁。

她神情担忧，苦口婆心地说：“你可以一时不考虑，但不能一时不考虑呀。”

江秀雅抬眼，咬了咬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妈，你让我考虑什么？”

江母继续开口：“秀雅，那位林先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舞团的资助人。”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不久。”

“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江秀雅看着江母，坚定地说：“妈，我对林先生，没任何心思，我只当他是我的领导。”

江母着急地再问：“那明川呢？”

江秀雅沉默了很久，手指缠绕着衣角，有些求饶一般地喊了声：“妈！”

她挪开视线：“你不要再逼问我了。”

江母长长地叹气一声：“小雅，妈的心里，还是希望你和明川和好。”

江秀雅起身，看着窗外摇曳的夜色树影：“可是我和他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江母缓慢地吁气：“你出国这三年，明川经常替你过来看望我。”

江秀雅并没有感觉惊讶，她一直都知道，程明川是个好人。

前世，自己那样对程明川，可他后来还是能对她的家人不计前嫌。

可这些，都不能改变江秀雅心里的决定。

“妈，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江母看着她的侧影：“我想你和明川重归于好，好好过日子。”

江秀雅低下头，眼底是无法消解的落寞：“妈，以前，我真的很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我做了所有的努力，可当所有的真心都被践踏的时候，我便心灰意冷了，现在，我对感情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想好好跳舞，您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江母听到江秀雅的肺腑之言，只是默默地长叹一声：“好，秀雅，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该干涉，就随心走吧。”

“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江秀雅说着推开病房门，林致已经走了，但程明川还等在门口。

见到她，他长腿几步走到江秀雅面前：“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江秀雅逃避他的眼神，低下头轻声回答：“没什么……”

旋即，她抬起疲惫的眼：“我该回去了。”

“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说着抬腿往前走，但程明川不由分说跟上来，执意要送她回家。

江秀雅不再勉强，两人肩并着肩，一起行走在这醉人的夜色之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快到的时候，江秀雅才开口打破沉默。

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程明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