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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训练复盘后。
贺千墨独独将康妤留在了会议室。
康妤垂头坐在他的对面，心中五味杂陈。
贺千墨极淡的看着她：“明天的比赛替补上，你轮空一场，调整好状态再上场。”
康妤震惊的抬头：“为什么？”
她想过贺千墨会和她的无数种话，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让她下场！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错，是陆甲的问题，为什么要我下场？”
贺千墨说道：“你是老队员，本来就该包容他，而不是和他起争执。”
一字一句，好似有理有据。
可偏偏字里行间全部都透露着两个字——放弃。
在射手和她之间，她是那枚弃子。
康妤沉默片刻，苦笑道：“经理说我合同很难续约。”
“以你目前的状态，确实很难。”贺千墨的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像是全然不在意。
康妤脸色一白，脱口而出：“要是我真走了，你会难过吗？”
贺千墨手一顿，说道：“我说过，在基地里我们没有别的关系。”
“作为队友。”康妤追问。
她奢求不多，一点点在乎就足够了。
可她紧紧盯着贺千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并没有半分在意。

像是一块永远不会被融化的冰，冷冷的看向她，最终也没给她答案。

“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贺千墨不耐的往外走去，徒留康妤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一关，便又将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
第二天的比赛康妤没去现场，她窝在基地看完了整场直播。
TID以绝对优势取胜。
上面的弹幕不断刷屏，赞赏的恭喜的，更多的却是在骂她的。
“TMD康妤一走就赢了，早换不就好了？”
“这新辅助甩那废物几条街，TID你要想赢就别让她再上了！”
康妤看着弹幕出神，一旁二队的队员经过：“恭喜啊姜姐，这下进半决赛了。”
她忙将弹幕关了，想勉强笑笑回应，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下午战队便回了基地。
康妤看着众人围着的女生，那是新来的辅助林妤，经理亲自挖过来的。
今天的比赛中，她和射手配合的极为默契。
康妤捏了捏手心，走到贺千墨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贺千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
康妤正欲离开，却看见贺千墨身后的林妤竟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康妤猛地一怔，却只是攥紧手跟上了贺千墨。
办公室内。
康妤正欲开口。
贺千墨却先开口问：“今天的比赛看了？”
康妤微微一怔，想说的话哽在了喉间：“看了。”
贺千墨点头：“你觉得半决赛你们谁上场更合适？”
康妤心头一凛，近乎脱口而出：“我要上。”
这是她留在队里最后的机会。
她紧紧看着贺千墨，带上了一份恳切的意味：“我想上。”
贺千墨看着她，沉默了半响正欲说话。
突然，“砰——”的一声，经理铁青着脸推门而入：“你还有脸上场！”
他将平板往桌上重重一放。
上面赫然是一条热搜——“康妤打假赛，证据确凿！”
“我没有！”
康妤慌了神，她拿起平板，点开词条。
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和她和另一个人的聊天截图与转账记录，而转账的那个银行账号竟真也是她的！
康妤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有！”
她结结巴巴看向贺千墨解释：“这银行卡早就冻结了，转账转不进去，你可以去查。”
贺千墨只淡淡看着她。
“如果是你收完钱后冻结的呢？”经理全然不相信，点着桌上的资料厉声道，“你说你没打假赛，那你解释解释这几次比赛的失误是怎么回事？”
“是射手……”康妤下意识说。
“够了。”贺千墨冷冷打断她，“之后的比赛都由林妤去打。”
康妤一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有些花，身心骤然冷了下去。
“为什么？那不是我做的！”
贺千墨蹙着眉，语气冰冷而锋利：“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我都会让林妤去打，她比你更适合这个队伍。”
康妤一瞬白了脸，喉咙如同被扼住了一般，再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