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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星霍辞镜高质量小说推荐阅读 黎南星霍辞镜知乎热文

时间: 2023-11-07 14:36:51  热度: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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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不会?”南星被他看得心虚,手指握着斗篷袖口不安地搅动着,将袖边上精致的布料都揉得皱成了一团。

  但是想到日后他还得独自在这宫廷里生存下去,她只好强压下心里骗人后的愧疚,将父亲曾经说给她的话,也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给他听。

  “这宫里啊,有些人明面上对你好,心里却不知道打得是什么主意。”

  “就像这茯苓饼。”她说着又夹起了一块茯苓饼,轻轻咬了一口:“吃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是苦的。”

  霍辞镜也夹起一块,三口两口便将饼吃完了,鸦羽般的长睫轻抬,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安静地凝视着她,干净的像是两方琥珀,澄澈的没有半分杂质:“就算是苦的,可这是你给我的。”

  他停了一停,眼底渐渐覆上笑影。

  “我信你。”

  黎南星愣了一愣。

  本来她就是想骗他一次,让他以后别再这样轻易相信旁人了。

  毕竟他这样软和纯澈的性子,在这复杂的宫廷里迟早是要吃亏的。

  令人放心不下。

  可他愈是这样说,她心里骗人后的负罪感愈是一阵一阵地往上涌,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整张瓷白的小脸红得像是刚开的菡萏似的,不待他问,便将实情和盘托出:“其实,其实里头是加了点退烧的药材。是我让府里大夫开的方子。寻常身子好的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要紧。”

  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终于迟疑着问道:“这都好几日了,你的热度可退了吗?”

  霍辞镜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须臾,有些为难地蹙起眉来,轻声道:“也许是身子不好的缘故,我的手指一年四季都是凉的,碰什么都觉得滚烫。我自己……好像试不出来。”

  他说着,起身自木凳上下来,往南星那走了数步,双手拢起斗篷,半跪在她身前。

  他的身量颇高,即便是同坐在木凳上,也要高出她一截,如今半跪下来,倒恰好是她伸手便可以触到眉心的高度。

  只是太近了一些,近得,几乎可以看见他轻垂下的羽睫上绒绒的日光。

  南星不曾多想,只轻抬起袖口,以指尖轻轻碰上他的额头。

  他的肌肤是寒玉似的触感,即便是在燃了炭火的室内,仍旧是触手生凉,令南星的手指下意识地往回瑟缩了一下。

  但旋即,她想起第一次遇见霍辞镜时他额上那烫得灼人的触感,方才因惊讶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便逐渐舒展,眼底也转上了笑影。

  “似乎是不烫了,热度好像是退下去了。”

  她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几日,她可都是躲着家里人悄悄进宫来的。

  父亲每回天不亮就要去早朝,日暮时才回府,倒还好躲些。

  而母亲手里掌着中馈,又整日居于府中,府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入宫的事情,若不是有哥哥帮着遮掩,早就露馅好几回了。

  即便如此,也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好在如今他的热度下去了,这殿里也有了住人的样子,应当是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冬日了。

  想至此,她收回手,唇边带起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来,小声自语:“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词汇,却令霍辞镜心口无端一紧。

  还未待他开口,南星已经抬起眼来看向他,语声轻且郑重:“今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被旁人欺负。”

  “我大抵很难再进宫来看你了。”

  霍辞镜的手指蓦地攥紧,眸底暗色翻涌。

  他明明已经做出了她喜欢的姿态,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是因为太子吗?

  霍辞镜低垂下长睫,掩住眼底暗芒,语声轻颤:“是因为昨日之事吗?”

  “昨日之事?”南星微微一愣。

  霍辞镜轻轻点头:“昨日你离开后,太子身边的苏吉曾来过长亭宫。”

  他静静望着南星,见她甫一听见太子二字,立时便抬起眼来。一双本就幽深的瞳眸,暗色愈浓。

  滚过唇齿间的每一个字,都似钝刀在心口慢慢磨过,但在出口时,却仍旧轻柔而平稳,不带半分颤抖:“他说,他是来替殿下请未过门的太子妃去承德殿一叙。”

  太子知道她进宫来了?还知道她来了长亭宫?

  这是……派人悄悄跟着她?

  南星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恍惚间,四周视线落不到的地方,都躲满了太子的人,一个个全都在黑暗里扒着墙角盯着她看。

  这个想法一起,小臂上顿时便激起一层寒粟,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臂弯,胆战心惊地问道:“然后呢?”

  “我回答他,近日里只来过一位黎姑娘,不曾见过什么太子妃。”

  他稍停了一停,语声低得像一声叹息:“他这才与我说,黎姑娘,就是尚未过门的太子妃。”

  他说着,缓缓转过视线,一双色浅如琉璃的眸子定定望住黎南星,语声微哑:“他说的,是真的吗?”

旧事

  黎南星被他这样一问,心跳蓦地慢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话到嘴边上,却又慢慢止住了。

  苏吉说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宫中的传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其中源头,若要往前追溯,大抵要追到她十二岁时那个早春,皇后的千秋节盛会。

  她便是在那一日里,因奉上的贺礼,一品亲制的‘遥玉香’得了皇后青眼。彼时,皇后娘娘曾当着满盛京城贵女的面笑言过一句——

  “南星这孩子,很合本宫的心意。性子柔婉,肖似本宫少时。本宫见了她,便似见到了未出阁时的自己一般,忍不住心生亲近。”

  之后,皇后娘娘便赏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玉牌,又常以身子不适为由,召她入宫陪自己说话解闷。

  而太子秉性纯孝,常来皇后的清繁殿中请安,一来二去,倒也渐渐熟稔了。

  宫里皇后属意她为太子妃的传言,应当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一开始只是捕风捉影的一点,可随着她年岁渐长,却愈演愈烈,闹得阖宫都在讨论这事,闹得她不得不去请皇后娘娘出面澄清——

  犹记得,那时候皇后娘娘正用小银勺舀着粟米喂鹦鹉,玉容半隐在晨雾中,似一尊白玉打制的观音,洁净无瑕。

  皇后娘娘一直静静听到她说完,这才慢慢将小银勺放下,将手搁在膝上,正坐着柔声问她:“南星何出此言呢?是衍儿何处不好,惹你厌烦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她与太子之间隔着六岁,能聊的话虽不多,但太子待人温和有礼,自然也不曾生出过什么龃龉。

  于是她便摇头。

  皇后见状,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尾的鎏金护甲停在她的耳畔,有些微凉:“既然你不曾厌恶衍儿,那就这般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又何必横加干涉呢?”

  这话说得对,可似乎又不对。

  只是还未曾想个明白,皇后便已收回了手,重新叠放在膝上,柔声道:“你与衍儿来往,是好事。”

  见她有些不解,皇后便屏退了身边的侍女,一桩桩,一件件耐心地与她细细说来。

  “圣上近来龙体不适,少有临朝的时候。前朝之事,多是权相与衍儿管着。”

  “权相刚直,衍儿性子柔和,刚柔并济,对朝政本是一件好事。可性情相左,便难免会有政见不和之时。”

  “譬如前日里南面洪灾之事,衍儿想让户部开仓赈灾,而权相则认为应当先令兵部清剿水匪流寇。两人相持不下,赈灾的折子便在御史台那一搁就是数日。这数日里,也不知是多少灾民罹难。”

  皇后说着悲悯似地轻轻叹息了一声,问她:“南星,如此局面,你可忍心吗?”

  自是不忍。

  “南星会回去劝劝父亲。”

  “不。”皇后深看着她,柔声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说。只要顺其自然便好。”

  皇后的嗓音柔和,却如有实质一般,一路穿过殿内笼着的晨雾,一字一字落入她的耳畔:“南星,你只要顺其自然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走到衍儿身边去,你的父亲便再不会与衍儿僵持,黎民百姓们,也不必受这无妄之灾。”

  皇后说着,取下自己发间一支赤金八宝攒珠凤钗插入她的发间,语声轻柔:“既不曾心生厌恶,又何必因人言而避之千里?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清净自然便好。”

  清静无为,顺其自然。

  若是没有那场梦境,也许她就会这样顺其自然地与霍行衍相处下去。

  待及笄后,圣上降下圣旨,她便也会这样顺其自然地奉旨嫁入东宫,为太子正妃。

  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始终寻不着差错之处。

  南星想得有些入神,一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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