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萧渊今日阅读更新-授他以柄精彩试读
我这儿做个小厮打手倒也不算屈才。”说着她又看向裴轻,“你能干什么呀?女里女气的,瘦得身上没二两肉。”
裴轻忙说:“我会写字会理账,还会浆洗洒扫,哦,我还能帮姐姐们梳妆!”
她说的是真心话,然而边上的姑娘们全都被逗笑了。
裴轻显然忘了这话从姑娘口中说出来是样样能干,但若从一男子口中说出来,那便是……
“哟,没瞧出来你倒是个在我们这种地方常来常往的。也罢,难得有个懂梳妆的男人家,那你若帮着我家的姑娘们招来更多客人,我便将你长久留下。这云城各处小厮的月钱可都没有我这儿多。”
两位“难兄难弟”就这样被留了下来。裴轻不信萧渊说的是占了脸的便宜,愣是觉得遭遇种种之后,又遇上好心人了。
做工的头一日,萧渊去后院劈了一院子的柴,见他初来乍到却懂规矩,原先的伙计们喝茶的喝茶,歇脚的歇脚,都没为难他。临近午时放饭,人人都去了后厨领午膳,剩萧渊一个人码柴火。这点活于他而言权当舒展身手了,却不知有人一直担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抬臂擦了把汗转过头来,正看见裴轻四处张望着,一脸小心地朝他走来。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偷幽会的。
“你怎么不去用午膳?”他问。
“我去过了,没见到你,那些人说你还在这里劈柴。”裴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萧渊,“给。”
他接过来打开,是用油纸包的软糕,尚温热,且香气扑鼻。
“我这就要去了,你自己留着便是。”这一路也没碰上这么香软的糕点,她这是还惦记着自己是婢女,有点什么都想着他这公子呢。
“今日午膳的菜都有些辣,你身上有伤不能多食。先用这个垫垫吧。”她凑近又看了看,“热着的时候更松软,冷了便会有些腻。清莺姐姐是这么说的。”
“谁?”
裴轻一笑:“就是今日曲子弹得最好听的那位姐姐,秦妈妈让我替她画眉,清莺姐姐觉得我画得好,便赏了糕点给我。”
萧渊起初以为她是为了留下而扯了谎,没想她还真懂那些胭脂水粉。
“你怎么不给自己画画?”他又把糕点放回裴轻怀中,转身去净手。
裴轻跟上去,将旁边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我现在可是男子。”
萧渊接过那方帕子,顺带着看了眼她嫩白的手背,若真是男子,生成她这般模样怕是也要被人盯上,否则怎的头一日便有人赏糕点?
这么想着,他干脆坐在了身后那堆柴火上。
裴轻不解道:“你不想吃这个吗?”
萧渊揉了揉胳膊:“劈了半日的柴,现下手臂酸软,罢了,你自己吃吧。”
裴轻怎么会自己吃,下一刻糕点就喂到了他唇边:“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某人懒懒地张口,一副勉为其难地样子咬了她手中的糕点。
裴轻欢喜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当真软香清甜,她眼里亮晶晶地望着他,萧渊心尖颤了下,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糕点送到她唇边:“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裴轻有些惊讶,呆呆地看着手里这块被咬了一口的糕点,两人同吃一块……
“你这是在嫌弃自家公子?”他睨着她,补了句,“又不是让你咬我咬过的地方。”
他连油纸一起拿过来,将没咬过的地方放到她唇边:“跟那群人一起吃能吃到什么?不过申时你就得饿。”
人太多,裴轻挤不过那群粗犷的汉子,的确只匆匆吃了几口。听见这话,她心里暖暖的,听话地低头咬了一小口。
柔软的唇瓣就这样触到了他的指尖,萧渊一僵,盯着那张殷红小嘴,喉头没忍住地吞咽了下。
裴轻全然不知,点点头道:“果然好吃。”
正欲低头再尝一口,却见萧渊拿过去三两口吃完了一整块,还大言不惭道:“你都吃过午膳了,尝尝就行。”
她没注意他别开了目光,还去倒了盏茶来怕他噎着。
萧渊到底是没去后厨,午时难得的安静,后院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裴轻时不时的轻笑犹如清透泉水,一路划过心底,清了郁结已久的是非无奈。
午后做活的时候,萧渊觉出了不对劲。
后院伙计们瞧他的模样有些怪异,倒也不是要欺辱他这新来的,就是……一种明显的避而远之。
临近夜晚,前院便忙碌热闹了起来。有了客人,做活的小厮便不好久留姑娘房中,裴轻被老鸨使唤着去后厨帮手,送些菜肴美酒到各厢房为恩客助兴。
前院鱼龙混杂,萧渊见她还一脸高兴地来端菜,不由得“啧”了一声。裴轻端着酒菜敲了敲门,里面嬉笑声太大,没有人应她。但妈妈说必要将酒菜送进去,才好一并赚银子。她想了想,轻轻推开了门。
铺面而来的酒气与胭脂气熏得她有些晕,而里面的场面更是淫乱不堪,一男二女衣衫不整,连最里面的赤色肚兜都松松垮垮,男子肥头大耳,那双手不住地游走在女子身上,竟还探入裙摆伸向了……
被匆忙放到桌上的酒水险些洒出来,那人当即一瞪眼:“哪儿来的小厮手脚这样笨?还不快给爷斟酒!再乱看爷把你眼睛挖了喂狗!”
裴轻被吼得身子一抖,忙拿起酒壶要给男子倒酒。而这期间男子肆意地伸舌舔弄在姑娘白皙的肌肤上,裴轻离得近,尽管已经尽力低着头,余光却还是能瞥见种种。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倒了一盏酒就准备出去,却未想身后人刁难道:“不给爷递过来就想走?青柳妓馆连个使唤小厮都这么大的谱啊?”
裴轻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转过身来:“这就来。”
裴轻端起酒盏送到那人面前,他这才勉强将手从姑娘的衣衫中拿出来,拿过酒盏的时候手指毫不意外地触到了裴轻的手,裴轻心头一颤,再也忍不住地跑了出去。
那人还欲发难,两位姑娘发了话:“爷,那就是个新来的,年纪小没见识,见了爷这般人物自然是害怕的呀。何必跟‘他’计较呢。”
“哟,这么说,你俩也怕爷?”
里面的娇笑声大了起来:“爷最是怜香惜玉了,我们姐妹可不怕您。”
裴轻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在拐角处猛地撞上一人,她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便想下楼去。谁知胳膊被人攥住,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好看的眸子。
看见裴轻一脸惊慌,眼眶也红红的,萧渊沉声:“房里人欺负你了?碰了哪里?”
裴轻攥着手指,摇了摇头。她现在是男子装扮,自然没人觊觎,反倒是身板瘦弱,让人更看不上眼了。
房内的娇笑声渐渐变成了喘息和媚喊,一声接一声清晰地传了出来。眼前的人儿耳朵都红透了,萧渊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一个连“小娘子”都听不得的人,如何看得了活生生的春宫图。
来妓馆赚银子这事,考虑得欠妥了。
将人弄得这般泪汪汪的,萧渊说:“后厨缺人搬柴烧水,你去那边帮手吧。酒菜我来送。”
这在裴轻听来是最好的活了,她忙点点头,正要随萧渊下楼去,就听见一声哭叫。紧接着,一道房门打开,一名美貌的女子被一高大粗犷的男人攥着手腕扯了出来。
后边跟着老鸨,那老鸨急得不行:“我的大爷哟,这清莺姑娘只能闺中待客,没有去府上服侍的道理,您就大人有大量,别为难我们这小小的妓馆可好啊?”
那人蛮横道:“大爷我付了银子,买她的清白之身,你这老婆子收了银子要反悔不成?”
“大爷您可是误会了,您这就是买了清莺一夜,可您将她带回府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若是您硬将她留在府上,您可让我们青柳妓馆怎么活呀!”
那名叫清莺的姑娘满脸泪水,被拖得摔在地上,手腕青紫,脸色苍白。
“不管怎么说,人我今日要定了!谁敢阻大爷的路试试!”
“爷,咱云城也有云城生意的规矩,您可别为难人。”老鸨说着便招了招手。
妓馆中立刻涌出十几个打手模样的小厮,将那人和清莺给围了起来。
“喂,新来的,愣着作甚!没瞧见有人耍横吗,快随我来!”此时有一人拍了下萧渊。
这也是一开始便讲好的分内之事,萧渊只得揉了揉裴轻的头,说:“你先去后厨吧。”
裴轻怔怔地点点头,见萧渊往那处去,还是开口道:“你要小心。”
裴轻在后厨烧水,她坐在灶前,有些担心。
前院的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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