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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嗅来嗅去，这一幕看得刚哥和王小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莫非、难道，杀兔凶手竟是……？

　　就在这时，一只藏在暗处的“白手套”橘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扇玻尔十几巴掌，身为一只纯血猎犬，玻尔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连环掌吓到，它越挫越勇，凭着一股傻气无畏向前，与“白手套”厮打起来。

　　眨眼工夫，咖啡台下面的垃圾桶跟猫粮被一狗一猫悉数打翻，满地狼藉、战况惨烈，整间咖啡店被嗷呜与嘶鸣声充斥。

　　玻尔连吃“白手套”数拳，正要用牙反击，对方噌噌噌噌踩着玻尔的头几步跃上空调，挑衅十足。怎知，玻尔并不像刚才追逐狸花猫那般恋战，却对一地垃圾和猫粮充满兴趣，鼻子一翕一张，尾巴摇来摇去，仰起头来对刚哥汪汪数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平原再也看不下去了，正要发飙，只听刚哥高喊——

　　“找到了，源头找到了！”

　　看着平原一脸杀气，王小端这才想起来关摄像机，报之赧然一笑。

　　在“被平原审讯”和“收拾残局”之间，王小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不过，平原不仅要她把咖啡台收拾干净，还要她包揽今晚所有清洁工作。心是他黑，她暗暗咒骂。在她清理地上猫粮的时候，王宝从空调上跳下来，趁机偷吃了好多。

　　王小端将它一把抱起，手感沉了不少，她轻轻捏着它雪白的爪子说：“你可真会找地方藏，知道猫粮跟罐头储存在咖啡机下面是不是？我看你是老鼠掉进米缸——幸福万年长！”

　　王宝一改跟玻尔打架时的撒泼样，嗲嗲喵了几声，喵得人心都要化了。

　　高建岭走过来说：“怪我太惯着它了。”

　　前一秒对着王宝有说有笑的王小端，忽地脸一收，将手中十来斤的大胖橘塞到高建岭怀里，背过身去闷头扫地。

　　高建岭不无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好。”王小端头也不回地应道，“我扫外面。”

　　高建岭还想说什么，被几位刚进来的穿着清凉的女客人打断——

　　“你好，点单！”

　　“诶帅哥，有点眼熟？你是不是原子小金刚游乐园那期视频里的小哥？”

　　“是他是他！你们快看原子小金刚也在。”

　　“求合影！那边的服务生，帮个忙！”

　　王小端没走出几米，就被这几位女客人又叫了回去，她不得不强颜欢笑地接过她们其中一位的手机，对着面无表情的高建岭和几位热情又热辣的姑娘们，咔咔连拍数张。

　　场面有些好笑，却也有点辛酸，王小端看着镜头里过分严肃的高建岭，忍不住替他撒了个小谎：“他得了颞下颌关节紊乱，不是故意不笑，请美女们见谅。”

　　姑娘们表示同情理解，她们急着查看照片，看到王小端把她们每个人都拍得美丽妖娆，便心满意足地一窝蜂去找刚哥合影了。

　　柜台前，瞬间只剩高建岭与王小端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时间仿佛停住，杂音消失，静若真空，她与他如同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人，只看得到彼此，也只剩下彼此……这种感觉，令她欣喜，更叫她惶恐。

　　王小端再次背过身去，她刚要走，手腕上一紧，身体随之虚晃。

　　糟糕，王小端心叹，可别在这里穿越了。

　　高建岭急忙松开手，他本想叫住王小端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有话跟你说。”

　　“等等再说。”

　　王小端从高建岭眼里看见一抹失望——他移开目光，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回到咖啡台，抱起又在偷吃的王宝，封好猫粮、清理地板、收好杯具，继续日常工作，像平时一样专注而忙碌。王小端感到心头一紧，酸涩漫溢，她活到这么大，不是没为异性纠结烦恼过，但像这么拧巴还是头一回。

　　另一头，平原审问刚哥审到一半，被那几位女客人打断，她们吵着要跟刚哥合影，还要平原给她们拍照。

　　平原可不是王小端，他没好气地接过对方手机，没好气地随便拍了几张，姑娘们拿回手机一看，全部傻眼。

　　“天呢我的脸好大。”

　　“哎呀我都闭眼了。”

　　“我的头怎么是歪的？我的身子怎么只有一半？你会不会拍啊！”

　　平原只恨这种时候，那位闲人大小姐闻人婕竟然不在，要劳烦他这位十里八乡脾气最臭的店长做他最不愿做的事，他将没好气贯彻到底，怼了回去：“这就是你们最真实的样子。本店入座需消费，你们点单了吗？”

　　“你谁啊？说话这么难听！”

　　“就是，拍得不好就是不好，还 PUA 我们，太恶劣了，我们走！”

　　“投诉他！”

　　刚哥擦了擦汗，他刚高兴自己涨了几个辣妹粉，就这么被平原气跑了。

　　平原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他紧接着刚刚被打断的审问问下去：“前面说到哪了？哦对，你拍特辑，抓的是解剖兔子的人，你的狗把我们这儿弄得乱七八糟，你却说找到源头了，什么源头？”

　　刚哥小心翼翼地回答：“平老板，流浪猫被投毒一事，是不是找不到凶手？你们有没有想过，凶手很可能不是在外面下的毒，而是在源头上——也就是专门喂流浪猫的猫粮里面动了手脚。我是说可能哈……”

　　平原两道浓眉同时挑起，深邃的眼睛寒光逼人，“你是在怀疑我还是老高？凭什么？就凭你的比格猎犬？”

　　“不不不不。”刚哥吓得两手齐摆，言语磕巴，“我们家玻玻玻尔……没有那么大本事。拍拍拍特辑嘛，就为逗网友一乐。但今天这事歪打正着，提供了一个思路：这里是咖啡店，每天进来出去很多人，这里面如果有人想害流浪猫，可以直接在猫粮里下毒。”

　　“就是说我们店鱼龙混杂看管不力咯？”

　　平原嘴上这么说，心中已有部分认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他一直没太瞧得上的老网红，一语点出他的盲区：是呵，光想着查四教附近的监控了，却没想过查店里的监控。

　　“再严格的地方，百密总有一疏，何况是一家对外营业的咖啡店。”刚哥还在啰啰嗦嗦解释，却见平原站起来要走，当他真生气了，赶忙说，“我这不是给自己找借口，今天确实莽撞了，玻尔朝这边跑的时候，我再三跟王小端确认……”

　　“知错就改，做点什么吧。”平原说。

　　“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有很多账号嘛，公众号之类，替我发篇檄文。”

　　“行。针对谁发？”

　　“北校爱猫联盟。”

　　平原把店交给其他人，把自己一个人关进诊室办公室查监控录像，他调出白猫中毒身亡前一周店内所有摄像头的记录，足有上百个 G。平原决定先看柜台及咖啡台这个方向的监控画面，开启了 8 倍速。

　　画面里最常出现的人无外乎他与高建岭，以及不时经过的客人，其次出现频率较高的是闻人婕，然后是阿凯，最后是王小端。除王小端外，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四个人都会时不时经过存放猫粮的那个位置，真要怀疑起来，岂不是四个人每个都有嫌疑？

　　平原正看到闻人婕趁他不在的时候坐他的专属椅子玩手机，忍不住对着屏幕切了一声，就听诊室门外咚咚几声闷响，并非有人敲门，而是好似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他警觉地问：“谁在外面？”

　　门被推开一道缝，露出王小端小半张脸，她朝里面问：“我能进去吗？就剩诊室里面没打扫了。”

　　平原没想到，他随口一句惩罚，王小端很是当真。

　　王小端得到平原允许，拎着拖把进来了，她将拖把放置一旁，先给病猫们换水换猫砂。她注意到有只黄白猫咪缩在角落里，水和食物半点没少，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不禁问平原：“它们还要多久才能康复？”

　　“有些恢复不了，汞中毒造成的神经性损伤，是不可逆的。”

　　“可恶……那，为什么王宝没事？”

　　平原盯着监控画面回答：“因为下毒的人是少量分批一点点下的，流浪猫每天吃到一点，体内毒性就增加一分。王宝运气好，被退回来当天，猫中毒事件就爆发了，它没吃那些有毒的猫粮，不然就以它的胃口……”

　　王小端朝他走近，“所以你信了刚哥的假设？怀疑有人在店里下毒？”

　　“不是没这个可能。”

　　“为什么不先查猫粮？”

　　“学校猫多，猫粮消耗很快，之前的猫粮都吃完了，来不及检查，只能查监控……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等等，倒回去！”王小端指着监控画面说，“那里有个人。”

　　平原虽不耐烦，仍旧照她说的倒了回去——只见有人经过取餐台，见左右无人，从下方钻了进去，由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