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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命，我亦如此。”

耳边似有什么破碎一地，声音清脆刺耳。

墨尧勾出一抹凄凉的笑意，他仍旧不甘心。

“那若是我要你嫁我呢？你嫁我，我放他，如此，你可愿意？”

云清鸢冷冷撇他一眼，无声讽笑：“我不愿意。”

云清鸢便是这样一个人。

爱的时候，她愿意倾尽所有，会爱的轰轰烈烈不给自己留任何遗憾，可若是不爱了，她便绝不会再回头。

墨尧的最后一点不甘，被云清鸢轻而易举击的稀碎。

痛苦的皱眉，面具下的青纹开始不受控的涌动。

墨尧咬破舌尖稳住心神，眸子隐匿在阴影之间：“罢了，你走吧。”

他自嘲的后退一步让开位置。

不过轻轻挪步的动作，却疼的他冷汗淋漓。

云清鸢一眼都不曾施舍给他。

决绝的亦如八年前，他待她那般冷漠又无情。

墨尧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道焦急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胸口猛烈一缩，满腔的鲜血便再压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往外吐。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被吓坏了，战战兢兢无人敢动。

墨尧冷眼扫过去，攥成拳的左手尽是浮动的青纹。

“出去！”

一声令下，丫鬟婆子身形俱颤，忙颤颤巍巍的往外跑，头都不敢回。

待人都走尽，副将才着急赶来将他扶着起。

“少将军！”

“无事。”

他沉着脸无所谓的擦掉嘴角的殷红，极力掩盖眸底的悲恸。

副将无声叹了口气：“少将军，或许，她真的不是郡主……”

“她是！”

墨尧又呕出一大口血，他却倔强的不肯低头。

“我与她朝夕多年，我怎会将她和旁人认错，她只是在与我赌气。”

只是赌气而已，气消了，她就会回来……

副将怜惜的摇头，再多的话涌到嘴边，见他如此，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漠然一瞬，墨尧又问：“北戎暗探可有找到？”

副将闻声点头，眸色严肃几分：“就住在城南的一处农院里，属下已经派人与他取得联系，他派人传来口信，说三日后的未时三刻邀您在东边福堂茶馆见面。”

话音落下，无人察觉门后，一缕皱道陡然僵硬的身子一闪而过。

第23章

亲耳听见这些，云清鸢只觉得耳鸣眼黑。

墨尧居然真的与北戎勾结！

那个口口声声要护万民安康的男人，居然成了叛国狗贼。

她不敢再在院子里停留。

原本去而复返只是为了询问林策之的位置。

可教她无意间听见这些，墨尧保不齐会将她强行留在身边看管，亦或者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脑子里记住副将口中所说的地名和时间，云清鸢越走越快，直到有人忽然叫住她。

她受惊瞪眼，满脸的狠厉。

叫住她的丫鬟被她的神情骇了好大一跳，哆哆嗦嗦的张开嘴：“少，少将军叫我来，来带您去，去柴房。”

短短一句话，小丫鬟颤颤巍巍，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云清鸢的心这才落回去。

她默然一瞬，收起眉宇间的厉色：“麻烦你带路。”

小丫鬟闻声，忙点头应下，带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走。

一路上，大红的灯笼被晚风吃的摇曳。

云清鸢没走一步，心就沉一寸。

直到走到柴房。

门口的墨家军见她来，面面相觑一阵后，齐齐朝她作了个礼。

开口的间隙却又齐刷刷卡在了称呼上。

几人面露难色，云清鸢却浑不在意：“开门，我要带他走。”

墨家军方才就得了令，云清鸢开了这个口后，自然无人敢拒绝。

柴房里，林策之好不狼狈。

嘴角红肿一块，好在是，没见血。

云清鸢却忽然鼻尖泛酸。

闻声抬头，见是她来，林策之没心没肺的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没想到我这个守护神，居然被阿鸢救了。”

“谁规定的我不能救你了。”

她知道林策之是在逗她，可她笑不出来。

嘴角紧紧抿着，她小跑过去将他扶起，一步一步带着他走出了那座幽深寂静的府邸。

中途，不乏有人要来搭把手，却被云清鸢一一拒绝。

林策之这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能被那群染了脏污的人触碰。

临走前，她回头看着那座府邸，看着映入眼帘，三三两两的墨家军，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转身的同时，一抹狠厉愀然爬上她的眼眶。

北戎夺走了他们那么多亲朋好友的性命，他们怎能认贼作父。

不忠于国不忠于民者，不配为军！

……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

两人皆未用膳。

林策之本想进厨房，却被云清鸢拦住。

Ṗṁ旁的不会，她便起锅煮了开水下了些面条。

趁着烧水的间隙，云清鸢又给林策之的伤处上了药。

忙活许久，她才被林策之拉着坐下。

望着摆在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云清鸢的眸子被熏的氤氲。

“抱歉，都是因为我。”

这些于林策之而言，都是无妄之灾。

若非因为她，他本不用受。

林策之却含笑，不甚在意：“抱歉什么？又不是你伤的我，再说，你都是我未婚妻了，与你同甘共苦不是应当的吗？”

云清鸢嘴角苦涩：“别说笑了，我是在很真诚的同你致歉。”

学着她的苦涩，林策之无声叹了口气：“谁与你说笑了？我以为，你知道……”

“什么？”

他最后那句声音极轻，云清鸢听的不真切。

林策之勾唇，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认真：“我说，你要嫁给我吗？”

第24章

面条的热雾一缕又一缕，挡在云清鸢眼前。

她茫然抬头望向那双仿若盛满了星辰大海的眸子，呼吸都滞住了。

林策之却勾起嘴角，依旧笑得温润：“阿鸢你没听错，我想娶你。我想看你为我穿一次红嫁衣，独为我。”

他若是不说，云清鸢都差点忘记，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喜袍。

怔愣一瞬，她起身就要去换下，却被林策之轻声叫住。

他的眼底，头一次带了些期盼。

他说：“阿鸢，我带你去邺京好不好？我们在江南成亲，然后去邺京安家，那里安全，没有人能再欺负我们。”

林策之语气笃定，好像真的只要去了邺京，一切就都能变好。

云清鸢却沉默了。

她无声的抬头看着头顶那弯明月，眸底闪过坚定。

“我愿意嫁给林策之，我想给林策之，可是策之，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

“无妨。”他眼底笑意依旧，哪怕有落寞，也被他掩藏的极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等你。”

林策之甚至不过问她要做何事，他对她，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纵容。

他认真的承诺：“无论多久，我都等你，等着你只为我一人穿上喜袍，然后欢欢喜喜的雨我成亲的那一日。”

“好。”

云清鸢勾唇，应的也爽快。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一定嫁给林策之。

轰轰烈烈的嫁他。

……

自那晚过后，云清鸢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往。

只是，门口多了好多双难以忽视的眼睛。

墨尧没再来打扰过她，却在暗地里派了好多墨家兵在她院子外头守着。

从门口一直到巷子口。

虽然他们身着便装，可那行径那眼神，根本让人难以忽视。

云清鸢想出去找只信鸽送信都得小心谨慎再谨慎。

一连两日，弄的小巷的百姓人心惶惶。

终于，第三日清早，云清鸢忍无可忍，开门出去一盆凉水泼在了地上。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强抢不成就想监禁？墨尧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门口将士惶恐，一个二个面面相觑。

云清鸢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