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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栀被他抱得浑身僵硬，他的牙齿在她颈项轻轻咬着，他根本没有任何边界感，仍把她当做他的所有物，他认为她只是在发小脾气罢了，他只需要哄哄她就好了。

梁南栀感觉到窒息，很怕又回到那种被养在深闺，没有希望的日子，她没有在他怀里迷路，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快步回到自己的闺房，把门从内里拴起，靠在门后，眼眶也红了。

程望身上也被雨水淋湿透了，他方才短暂地抱了她一会儿，闻到些体香，夏季衣料薄，她软软的皮肉在他手臂擦过，他整个人已经失去冷静，知道在她祖母过世的当下不该，可是实在思念她。他对后宫女人并不会这样，只有她让他不能自持。

他在门外抚摸着她闺房的门板，她在门内靠在门后，他听见了她在门内哭泣，他说：“打雷，你怕不怕？开门，我进去陪陪你，不做别的...”

梁南栀说，“我不怕了。我一个人已经不怕黑，也不怕打雷了。”

“我知道你委屈。是我叫你受了委屈。我哪里想到六十四个太医不能把奶奶救回来呢。”

“你不要再说。你说了什么，你说我家人死光了你也先周全你妻子。我死了你也先周全你妻子的。你说得多绝情呢。眼下我阿奶真死了。傅，我都好怕我快死的时候，你也会转身走掉。”梁南栀特别难过，“但我奶奶亡故，实际不怨你，她是寿终正寝。只是你的话，一辈子印我心里了。”

“我也想见阿奶最后一面的！没有见老人最后一面，我也难过！”程望将额心抵在门板，“阿奶走前提起我没有？”

“没有。你太久没看望她。她已经不记得你了。”梁南栀轻声说。

程望很久没有说话，只有雨声和雷声，梁南栀门外的桃树树叶被雨水打的作响，程望又过得许久道：“开门好不好，让我陪陪你。”

“我觉得没有必要了。”梁南栀拿衣袖擦了擦眼睛，“我和你没有要谈的了。那日送你星星的时候，已经把封妾的诏书还你了。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同处一室了。尤其我奶奶还没入土！更不方便了。”

“开门！快点...”程望声量不高，却多了不少急迫，“给我些薄面，别叫人都知道我求了一遍又一遍。”

“我要休息了。”梁南栀说着，便离开了门板，走向室内，把身上的湿衣服解开扣子，换下来。

外面许久再没了声息。许是程望觉得没趣，也就走了。

梁南栀边将干燥的亵衣穿在身上，边拿浴巾擦拭着被淋湿的头发，坐在桌畔，翻着那册子译到大半的梵语书，这时突然听见外面宝银嗓子困倦道：“阿姐，阿娘叫我给你带句话。”

梁南栀听见妹妹的嗓音，便走过去把门闩打开，将门扇子打开，见宝银在外面揉眼睛，梁南栀一径儿说着：“你怎么还没睡啊，这么晚了，方才不是把你哄睡了吗，是不是雷声把你惊醒了。”

“嗯。”宝银点头。

梁南栀刚把脚迈出门槛，又问：“阿娘叫你说什么？”

宝银还没说话。

人影一闪，梁南栀腰肢便被从斜刺里过来的人给钳制住了，紧接着她被逼进屋内，那人随手把门关上，倏地将她压在门后，他捧住梁南栀的面颊，急切地低下头吻住了梁南栀的嘴唇。

梁南栀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到了，她一时忘了挣扎，直到口中有微凉的气息侵略着她，程望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她被他揉在怀里，拥吻着。

梁南栀在自己意识到是时候，已经抬手推搡着，手掠过程望的面颊，指甲将他的面庞也抓破了。

程望微微一怔，紧着呼吸离开她，摸了摸脸，见了血花，他轻声道：“别挠脸，明天上朝不好看。挠身上可以。”

梁南栀指着门外道：“你出去。”

程望将她腕子攥起，压在门上，低头强吻她颈项和耳廓，“我不出去。我今晚不走了。媳妇儿，最后做我媳妇儿一回…以后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了，在你最难过的时候，让我陪伴你，好不好…”

第225章记得食早

屋外，宝银被子书领走，原来是沈子书叫醒宝银，请宝银在外面说了句话使她阿姐开门的。

“君上。”梁南栀静静唤他。

程望的吻在她耳廓停下，“嗯。”

“何不传宫妃陪寝？民女戴孝期间不便侍寝。如果您对这副身子有意，老人下葬后，给你。”梁南栀抬起面颊，两颗眼泪自眼尾滑落，“我都好爱与大王做床奴的。我擅长做这个。我做了七八年了。”

“瑾，你认为，朕对你只有身体的牵绊？这么多年，你以为朕对你，只有这个...”程望清俊的眉宇拧了拧，有了痛色。

“不重要了。”梁南栀嗓子有些哽意，“我决定听阿娘的话，找个平凡的好人嫁了。薛阡。他是我的父母之命，我的媒妁之言。我阿娘给我许的人家。如果你仍是廊底那少年，可以祝福我吗？毕竟，我给过你一个馒头啊，你容我生活顺意，容我听母亲的话，我要求不过分吧，我的桁哥。”

程望没有继续亲吻，颀长的身体靠着门板缓缓坐在地面，梁南栀身子随着他一起坐下，他靠着门板，她被他紧紧束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声打在她耳廓，她习惯听他心跳，一下一下好有力。奶奶去世后，她便听不见奶奶的心跳了。人其实很脆弱。昨儿还在同你讲话，今儿人就没了。

他问她：“你叫我传谁侍寝。你说，我听你的。”

“是谁都好。”

“端木馥吧。朕的父母之命，朕的媒妁之言。我阿娘给我配的人家。助我天下稳固的圣女。爱我如狂的妻子。我不该奢求即得到她，也得到你。”程望苦涩一笑，自己不该继续占有梁南栀了，他也该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往前走了，也许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他的归宿，他回归家庭和端木馥相敬如宾，守护着父亲留给他的社稷，不再伤害梁南栀便是了，“我以后有需求，会找我的妻子，我的多房妾室。不再为难你了。”

梁南栀将手压在心口，使自己内心不因他的话语而剜绞着难受，她许久，故作轻松道：“这样最好。”

“其实朕都是好简单的人，喜欢了就会抱你。朕自小没有爹娘在身边，不知如何表达情感。朕觉得与你初识时，被你用手臂抱抱，那是朕第一次感觉到安全感，随后多年每每拥有你，朕也会有安全感。朕一直以为在你最难过时候，朕抱你，把自己给你，与你结合，可以带给你同样的安全感。这是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