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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都让她呼吸困难。
周时慕如坠冰窖，仿佛一颗心亲手捧出去，却被人丢进宸冷的泥泞里。
片刻，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从七楼望下去，只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宝马，一道身影慵懒地靠在车前。
而许清欢正走向他。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谢骆突然抬起头。
这么远的距离，周时慕莫名直觉他就是在看自己。
几秒后，谢骆的脸上倏地扬起抹挑衅的笑。
接着，他伸手揽住许清欢的腰身，就将人直接拥进了怀里。
周时慕狠狠一震，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戾的气息。
可他现在除了攥紧手，还能做什么？
谢骆没抱太久就松开了许清欢，而后替她拉开车门，再自己上车。

车子在周时慕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而自始至终，许清欢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绝情。
周时慕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他认识了十余年，爱了十余年的女孩，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但凡许清欢表现在出一丁点的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很，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
不，她其实是愤怒的。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不会质问他过去的种种，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还留着夏穗在身边。
她只想离婚，和他再无关系。
许清欢看向周时慕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种情绪叫做在意，更没有爱。
周时慕在许清欢面前，也没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过了很久，周时慕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好友吴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墨宸，我们过几天准备再搞次同学聚会，你来吗？”
周时慕正想拒绝，眼前却突然闪过许清欢的脸。
他静默了几秒，淡声道：“去。”
挂断电话，周时慕转而就打给了许清欢。
嘟声响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起。
许清欢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耐烦：“有事吗？”
周时慕竭力压着声线：“吴巩说过几天有同学聚会，你去吗？”
许清欢没有一丝迟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不……”
“如果你去，我就签离婚协议。”

======第十五章======
话音落下，听筒里陷入沉默。
好久，许清欢的声音才传来：“周时慕，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的语气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
周时慕一听便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那群同学平常根本没什么联系，所以除了吴巩，没人知道许清欢消失了三年，更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许清欢和周时慕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别人只会以为他们还在一起。
这便是他想要的了。
周时慕抿了抿唇，声音发哑：“没什么意义……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他垂下眸，黑睫掩去了眼底消散不去的悲怆。
然而，半晌，只听耳边许清欢嗓音淡漠——
“时间地点发我。”
通话紧接着结束。
周时慕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暗下的屏幕。
但也只是片刻，他嘴角便勾起淡淡笑意。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边。
停在路边的黑色宝马车中，谢骆看着许清欢挂断电话，轻拧起眉。
“你真的要去？”
许清欢呼出长长一口气，眉眼间满是疲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