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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前面，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白夭，他虽然穿着休闲，但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牌子，掩藏在散漫随性下的贵气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谢言慕抿了抿唇，有种怪异的窘迫感。

两个人一起上了五楼，谢言慕开门，白夭跟在她身后进去。

屋子是一室一厅，装潢老旧，但布置很干净温馨，门口放着手工编织的地毯，旁边的鞋架有些旧，但很干净。

“不用换鞋了。”

家里没有成年男人穿得上的拖鞋，谢言慕索性开口让他直接进来。

白夭站在门口的地毯位置，没说话，脱下鞋子，只穿着袜子进去。

谢言慕愣了下。

他神色平静，抬眼淡道，

“怎么了？”

“没事。”谢言慕抿唇，“你随便坐会儿，我去倒水。”

白夭点了下头，姿态闲淡平静，视线扫过屋子客厅的陈设。

老小区的房屋设计客唯一的优点就是客厅空间够大，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茶几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展示柜靠着墙面。

柜子原木色的，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是分成很多格子的展示空间。

里面放着很多玻璃制成的东西。

白夭站在展示柜前，弯下腰，看里面的玻璃艺术品。

谢言慕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展示柜前的人。

她微愣了下，端着水杯过去，递给他。

“谢谢。”

白夭接过水，喝了一口，视线还在看展示柜里面的玻璃，问她，

“这是你做的？”

谢言慕摇头，也看向展示柜里的东西，

“这是外婆做的，她以前是玻璃艺术家。”

“玻璃艺术家？”白夭挑了下眉，有些意外的样子，侧低头看她，认真问，“她现在？”

谢言慕没隐瞒，直接告诉他，“生病了，在医院。”

白夭点了下头，很有边界感，没有再多问。

两个人站在玻璃展示柜前，透明的玻璃镜面在头顶顶光灯的折射下反射出身影。

“这是你？”

白夭忽然开口，抬了抬下巴，指着上方墙壁上挂的照片。

有些陈旧泛黄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状。

什么三好学生联考第一名年级第一名，几乎占满半张墙，甚至还有舞蹈比赛的奖状。
照片上是谢言慕从小到大各个年龄段的照片。

从八岁开始，外婆每年都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拍生日吹蛋糕的照片。

直到17岁高二那年，戛然而止。

白夭似乎很感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墙面上的照片。

谢言慕有些尴尬，“没什么可看的，去沙发那边坐吧。”

白夭转身，仰头又喝了口杯子里的水，轻笑一声，目光从墙上的照片滑过，低头注视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夸她：“小时候也很可爱。”

“……”谢言慕手指蜷缩了下，没接话。

白夭看着她的反应，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笑着移开，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水，将水杯递给她，

“谢谢你的水，帮我放回去？”

谢言慕接过，微愣了下，转身将水杯放回去。

从厨房放完水杯再出来，白夭已经从展示柜前离开，正在门口穿鞋。

“你要走？”

谢言慕怔了怔，有些意外。

他上来只喝了一杯水。

白夭侧头看她，“要我留下？”

“不是。”谢言慕立刻开口。

她说得有些快，像是迫不及待送人走的样子。

等反应过来已经有些尴尬。

白夭笑了下，点头，

“看出来了。”

他穿好鞋，手搭在门把手上拧开门。

“……”

谢言慕跟上去，“我送你下楼。”

“不用。”白夭开口拒绝，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站在门口的时候仿佛一堵墙般，完全将外面的视线挡住。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漆黑的眼压下来，口吻平淡，

“早点休息，我今晚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

谢言慕抿唇，嗯了声，“好，开车注意安全。”

白夭点头，转身摆摆手，下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