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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颤声道：“娘娘说……说要和叶公子一起，一起过除夕，让我们不要……不要打扰。”

他们谁都没想到，谢君愿会在除夕这一天，选择火烧宫殿，自刎于陛下眼前。

“擅离职守，全部杖毙！”

沈妙桐话音一落，禁卫军就上前。

宫人们四肢匍匐，惊恐的求饶：“陛下饶命！娘娘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求陛下饶命……”

顿时，院中哭喊声一片。

沈妙桐仿若未闻，神情寒冷如冰。

哭喊的最厉害的那几个最先被按在木架上。

禁卫军手举着杖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风声，气势骇人的落到他们身上。

赵巍看着一切，有些不忍。

这可是大年初一，陛下竟要犯如此杀孽。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还记得紫素吗？娘娘驱散他们，想来是不愿连累他们。”

沈妙桐沉默了一瞬。

见此，赵巍又道：“陛下，今日是新年，如此怕是会影响朝堂安稳。”

“那就杖责二十逐出宫。”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太监尖细的嗓子，犹如被撕裂般尖利的戳进耳朵。

乾心殿的宫人恨不得堵住双耳，但他们只敢想想，无人敢这么做。

他们低垂着头，每听到一声惨叫，身子就随之一抖。

唯一能面不改色的人，便是沈妙桐。

他望着杖棍一棒棒落下，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直到行刑完毕，永贤宫的宫人被拖走，殿门被关上，沈妙桐的身影消失，院内的宫人才松懈下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是新年，却没有一丝新年的气氛。

深夜，赵巍的身影出现在乾心殿。

他单膝跪地，目光触及到软塌上的谢君愿之后，微微一愣。

“说。”

听到沈妙桐一场寒凉的声音，赵巍立即收回视线。

“回陛下，叶辰进宫是因为冉竹假传圣旨，所谓的冲撞也只是演给您看的一场戏。”

他查到冉竹身上去时，很是诧异理整家獨費付βγ。

娘娘心善，对宫中妃子也是以礼相待，在冉竹入宫之后更是从未刁难，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恨娘娘，甚至要陷害一个素未谋面的叶辰。

“末将还查到一件事，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他有些小心的抬头看了沈妙桐一眼。

烛光昏暗，他的脸埋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赵巍咽了咽喉咙，有些犹豫，也不知陛下听了会如何生气。

“说。”

沈妙桐出口仍是简短的一个字，赵巍斟酌着说辞，在心里默念了几次后，才说出口。

“那孩子，也许……也许不是陛下的。”

第十七章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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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寝殿的气氛立即变得森冷。

任谁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都会大怒，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沈妙桐？

“当时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救了陛下，只是陛下醒来时见她在身侧，才会如此认为。”

赵巍的怀疑沈妙桐当时并非没有想过，当时征战，他疑心很重，还命人彻查了冉竹一番，但并无查出什么异常。

“至于孩子，冉竹身处烟花之地，每日接客无数……”

赵巍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妙桐冷声打断。

“够了。”

赵巍果断的闭了嘴。

沈妙桐脸色微变，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似是在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带上御医，去筑心殿。”

筑心殿。

冉竹不停地来回踱步，以掩饰内心烦躁。

在得知谢君愿死了的那一刻，她心中甚是高兴，不忘她冒着假传圣旨的风险将那个叶辰召进宫来。

后宫那些妃子她早就打探过了，不足畏惧。

没了皇后，宫中就没人能和自己争陛下的宠爱。

但她没想到事情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沈妙桐为了谢君愿杀了御医，还惩治了永贤宫的宫人。

冉竹心中很是害怕慌乱。

她怕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查出来。

但她又心存一丝侥幸，陛下当时能为了她将叶辰打入大牢，应当是站在她这边的，只要自己的孩子还早，就会是自己的保护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冉竹蹙起眉心，脸上有些不耐。

她对着外面大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回答。

她心中陡然生出一抹不安。

未等她打开门，就被一脚踹开，一队禁卫军冲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她惊慌失色，尖锐的质问道：“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筑心殿，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朕让他们闯进来的，你待如何？”

听到沈妙桐的声音，她身子一僵，只觉得自己的担忧成了真。

但她绝不能主动承认。

她眼中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妙桐。

“竹儿做错了什么，陛下要这么对我？”

沈妙桐冷睨着她，脸色阴鸷可怕。

“给朕灌下去！”

李元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朝着冉竹走去。

视线与他对上一眼后，冉竹立即明白，那是落子汤。

她开始慌了。

“陛下，这是您的长子啊，陛下！”

“看来你自己也不清楚这孩子是谁的。”

沈妙桐讥讽的话冷冷的传入冉竹的耳里。

这次，她彻底慌了。

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禁卫军死死的摁在地上，钳住下颚，被破张开了嘴。

她眼睁睁的看着李元将药灌进自己的口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无往常的艳丽

哀嚎声响彻了筑心殿。

沈妙桐冷眼看着她血流了一地，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

他不禁想起谢君愿之前的模样。

直到冉竹昏迷过去，他才让御医上前查看。

一番查探后，御医恭声道：“陛下，落干净了。”

“把她关到冷宫去。”

沈妙桐有些嫌恶的看了地上的冉竹一眼，甩袖离开。

他走到殿外，等着李元将后续都处理干净。

良久，他才听到李元恭敬的声音：“陛下，都安排好了。”

殿门缓缓关上，最后‘吧嗒’一声落了锁。

这个开封仅仅几天的宫殿，再次被封。

沈妙桐抬步向前走去，只留下冰冷又带着杀意的一句话。

“李元，传朕旨意，擅闯筑心殿者，杀无赦——”

第十八章 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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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感受到沈妙桐散发的森冷气息，心惊胆颤的抬手擦了擦汗。

回到乾心殿，沈妙桐再次关上了门，独自一人待在殿内。

他褪去衣服，将谢君愿圈在怀中。

冰冷的寒意直直的侵入他的体内，渗透他的骨缝，连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即使如此，也没能让他放松一毫。

他语气轻柔，神情也充满了温柔缱绻。

“我处置了那个贱人，不知道你开不开心。”

“你应该不会开心吧？就算我处死她，叶辰也不能活过来了。”

“谢君愿，是我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醒来，给我一次赔罪的机会？”

沈妙桐发出绝望又悲戚的低泣，外面凛冽的寒风也跟着附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

今天是大年初四了。

李元在殿前走来走去，神色难掩焦急。

沈妙桐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乾心殿的宫人们都开始感到不安，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他们甚至猜测，陛下会不会送皇后的灵柩入皇陵。

皇后生前很值得人敬佩和尊重，而他们心底也是在隐隐期盼陛下可以让皇后安息，而不是一直将尸体放在乾心殿。

而今日已是皇后死后的第五天，但该有的仪驾和丧礼流程都没有举行。

但他们不敢去问，也不敢对沈妙桐提出此事。

正当所有人都在隐隐揣测时，殿内传来一声极致沙哑的声音。

“李元。”

一时之间，院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候着陛下的旨意。

李元推门躬身走了进去。

“陛下有何吩咐？”

“传神医。”

李元以为他想开了，要穿御医来给自己治伤，连忙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就领着江狄走入殿内。

江狄第一眼便见着仍被放在软塌上的谢君愿，随后便看见脸色惨白憔悴的沈妙桐。

“陛下病了。”

他漠然的说着，却没有想要上前查看的意思。

沈妙桐也没有让他上前，而是哑声道：“朕不会死让你来治病的。”

江狄微微挑眉，总不能又把他传唤过来医治谢君愿吧？

但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世间可有什么宝物，能够延缓尸体的腐蚀，让尸体不朽不腐，永葆肉身完好的状态。”

虽不是医治谢君愿，却也和谢君愿有关联。

“简单，想要尸体不朽不腐，有两种方法。”

沈妙桐盯着他，无形的威压朝着他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