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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加深为了不表现得太明显，她轻咳了两声，伸手去推病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在看到季晚嫣后，伍姝自觉闭上了嘴。

伍姝给赵玲挤眉弄眼，然后起身走到顾云衡跟前将人一把抱住，“璇璇，我好想你啊。”

顾云衡回抱伍姝，忍俊不禁，“哪里想？”

伍姝，“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胃……”

顾云衡打趣，“最后那个才是重点吧？”

伍姝狡辩，“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你想想，我的胃为什么想你而不想别人？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顾云衡，“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伍姝说，“对，最好是感激涕零的同时再亲自下厨做点好吃的，供奉一下我的五脏庙。”

伍姝和顾云衡抱着腻腻歪歪嘀嘀咕咕，靠坐在床头的赵玲笑着开口，“行了，你们俩在一起就没消停时候，你们俩要实在闲的无聊，就下楼给我买点水果。”

伍姝偏过头看赵玲，笑眯眯地应，“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伍姝和顾云衡被支出了病房。

两人乘电梯下楼，伍姝在病房里那股子兴奋劲荡然无存，搂着顾云衡的肩膀说，“我都听说了。”

顾云衡眼皮颤了下，“听说什么了？”

伍姝道，“听说季晚嫣要给阿姨捐肾。”

顾云衡，“嗯。”

伍姝长吁气，一时间也是十分感慨，“我真没想到，季晚嫣居然能为你做到这步。”

顾云衡垂眸看地面，轻扯了下唇角说，“我也没想到。”

伍姝问，“璇璇，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感动？”

顾云衡没否认，“嗯。”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她向来也不是那种心如磐石的人。

伍姝，“能理解，如果换作是我，我也感动。”

两人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两人并肩下电梯。

赵玲现在其实基本已经很少吃水果，怕稍有不慎吃错了，加重肾脏负担。

把两人支出来，不过是有话跟季晚嫣说。

顾云衡知道，伍姝也知道。

所以两人到水果店后，也没刻意挑选哪一种，只是边聊，边随便选了几样。

另一边，顾云衡和伍姝走后，丁姐也有眼力劲地退出了病房。

赵玲看着季晚嫣温和的笑笑，用手拍了拍床边，“小宋。”

季晚嫣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抛下他的时候，他也还小，家里其他长辈又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其实不太擅长跟长辈相处。

季晚嫣迈步上前，“妈。”

季晚嫣边说，边随手拎了把椅子坐到了赵玲跟前。

赵玲坐得比季晚嫣高，低着头看他，漾笑问，“就那么喜欢璇璇？”

季晚嫣双手平放在腿上，听到赵玲的问题，修长的手指稍微蜷了下，沉声应，“嗯。”

赵玲，“为了讨她欢心，不惜给我捐肾？”

季晚嫣默声。

见他不说话，赵玲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傻孩子。”

季晚嫣开口，“妈……”

赵玲收回手，不等季晚嫣继续说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都说女婿是丈母娘的半个儿子，既然你喊我一声妈，那你就得听妈的话，这个肾你不能捐，这个手术，妈不做了。”

季晚嫣闻言皱眉，“妈，手术已经准备好了，您……”

赵玲靠向床头，目光慈爱温柔地看向季晚嫣，“小宋，没有哪个母亲能明知道是自家孩子给自己捐的肾，还坦然接受的。”

季晚嫣如鲠在喉。

这种母爱，他没体会过。

赵玲，“听妈的话。”

第299章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职业

顾云衡跟伍姝拎着水果回来时。

季晚嫣坐在病床前不说话，赵玲眼眶是红的。

伍姝见状，转头看向顾云衡。

顾云衡唇角微抿，拎着水果进门，像没事人一样把水果放下，又转身给赵玲倒了一杯水。

赵玲接过水杯，强压着汹涌的情绪说，“伍姝很久没来盐城了吧？你陪伍姝逛逛。”

说完，赵玲又看向季晚嫣，“小宋是不是还没逛过盐城，你跟她们一起。”

季晚嫣低沉着嗓音应，“嗯。”

病房里的气氛平静得过分。

伍姝几次张张嘴想说点什么，都被顾云衡用眼神压了回去。

伍姝撇嘴，背对着三人转头看向窗外，红了眼，想哭。

她知道这种气氛预示着什么。

预示着赵玲说服了季晚嫣。

也同时预示着，赵玲这次的肾移植手术泡汤了。

半小时后，三人从病房出来。

伍姝藏不住心事，情绪不高，低着头用脚踢地面上的落叶或者树枝。

顾云衡和季晚嫣走在后，两人倒是隐藏得不错，但神情也同样是绷着的。

三人走了几步，伍姝回头，“你，你们俩想去哪儿？我请客。”

看出伍姝是想缓和气氛，顾云衡提唇配合她，“你不是失业了吗？哪里来的钱？”

伍姝说，“我再就业了啊。”

顾云衡，“回杂志社了？”

伍姝表情有些别扭，“不是。”

瞧着她的样子，顾云衡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那是？”

伍姝转头避开她的视线，清了清嗓子说，“你也知道，我这人打小就心眼好，特别喜欢做助人为乐的事……”

顾云衡顺着她的话说，“所以？”

伍姝道，“所以我找了个服务行业的工作。”

顾云衡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伍姝给廖北当‘保姆’的事，脑子一抽，冲口而出，“为廖北服务？”

提到廖北，伍姝瞬间炸毛，“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给他服务，笑死，他那个人……”

说着说着，伍姝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他，他那个人，我也是要服务的，不，不仅仅是他，我这个工作，会，会给所有人服务……”

顾云衡，“……”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居然会给所有人服务？

顾云衡跟伍姝对视，一脸懵的陷入了思考。

季晚嫣双手抄兜，淡淡地问，“你在哪个火葬场？城南还是城北？”

伍姝回话，“城北。”

说完，伍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着他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在火葬场工作？！！”

季晚嫣薄唇勾笑，“在清城，能为所有人服务的行业不多，除了产科，就是火葬场。”

伍姝，“……”

伍姝费尽心思隐瞒的事，就这么被季晚嫣曝了光。

伍姝看着季晚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摞名片，抽出其中一张递给了他。

“有事打电话。”

“放心，看在璇璇的面子上，给你打八折。”

“如果人多的话，还能适当再便宜点，超五个人可以给你一个团购价。”

伍姝说话表情认真，看得出，她不是在调侃也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在给予季晚嫣身为朋友力所能及的优惠。

季晚嫣低头看了眼她递过来的名片，瞬间就有些明白了廖北几次说想弄死她的心情。

他一度以为是廖北小心眼。

现在觉得，廖北的度量挺大了。

伍姝话落，见季晚嫣不接名片，拧眉问，“你是觉得优惠力度不够？”

季晚嫣，“不，我是在算我们家一共几口人。”

伍姝，“……”

伍姝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的时候，整个人凌乱在风中。ᴊsɢ

季晚嫣没让她难堪，从她手里接过了名片。

伍姝嘴角抽了几下，无辜地转头看向顾云衡。

顾云衡忍俊不禁，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忠心地说，“这个职业还挺适合你的。”

伍姝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爸也这么说。”

顾云衡只顾着跟伍姝说话，没注意到住院部五楼一个窗户前，站在一道身影，正眼神恶毒地盯着她看，冷笑道，“都这样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第300章 可怜可恶可悲

身影的主人是陈沐。

看着顾云衡等人上了车，陈沐低头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你交代我的事办妥了，季晚嫣的肾没捐成。

对方：办得好。

陈沐：你不是恨他吗？怎么还拦着他捐肾？

对方：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陈沐抿唇，心想：有病。

把手机揣入兜里，陈沐转身走出楼道，乘电梯去了韩家诚的办公室。

韩家诚刚被院领导训了一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看到陈沐进来也没什么好脸色。

“有事？”

陈沐站在房门口，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韩医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韩家诚见状蹙眉，“没有。”

陈沐，“我是不是害你在医院丢脸了？”

韩家诚，“跟你没关系。”

韩家诚说着，心情烦躁，走到饮水机前去接水。

他刚把手里的水杯抵到饮水机前，身后忽然贴上来一道柔软。

韩家诚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下，“陈沐。”

陈沐带着哭腔开口，“韩医生，其实他们说得对，我是喜欢你，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韩家诚，“陈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陈沐，“我知道，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能对我自己说的话负责。”

陈沐说着，韩家诚放下水杯，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拿开，转身看向她，皱着眉说，“陈沐，我比你大很多，而且，我的家庭……”

韩家诚正说着，陈沐突然踮起脚落吻在他唇角。

紧接着，趁着韩家诚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