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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宁姝忽然笑了，眼泪却不觉落下：“沉渊帝沉，我是牡丹花妖啊，你亲封的！”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沉渊指骨分明的的手上，他只觉滚烫，下意识松开了手。

而后一把推开了她，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起身。

“真脏！怎么死的不是你？！”

真脏！

怎么死的不是你？

宁姝喉咙一涩，一口鲜血被她强行压下。

“是呀，怎么死的不是我……”

如果死的是我，我也不会被人冤枉。

沉渊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心口不知为何猛地一窒。

他收回不安的感觉，对门外吩咐。

“来人，将她压去雷刑司！”

“是。”

几个侍卫上前。

“记住，她不能死，也不能疯，本神要她清醒的受永世折磨，祭奠兰薇！”

宁姝是被拖走的，她将怀里的芙蓉花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上，临走前祈求地看了一眼药神玥西。

希望玥西能够救三妹一命，只要她再修炼，还可成仙。

雷刑司靠近无尽海。

宁姝被一路拖拽，鲜血也落了一路。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近如咫尺的无尽海，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侍卫，赤脚飞奔过去。

波涛汹涌的无尽海中有无数因为背离天规死去的仙家，海水都是黑色的。

别说她现在是妖，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去，也再无生还可能！

“宁姝，你敢！”

沉渊看着她直接跳下无尽海，瞳孔骤缩。

第四章 无尽海

无尽海波涛汹涌。

坠入的那一瞬，宁姝浑身犹如被万蚁噬咬一般，痛苦的连声音也发不出。

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消散世间，但沉渊双目发红不顾一切将她捞了出来。

沉渊修长的手被无尽海的水烧得皲裂，满是鲜血。

“渊哥哥……”

看到这一幕，宁姝不由想起了曾经。

她扯着嗓子好不容易吐出三字，脸颊突然一疼，沉渊打了她，下一刻双眼赤红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还没洗清罪孽，怎么敢死！！”

宁姝目光中唯一的一束光，在这一刻没了。

她想哭，可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沉渊满眼恨意的掐着自己，呼吸慢慢艰难起来。

“宁姝，你放心，在你没有洗清罪孽以前，我一定不杀你。”

沉渊慢慢移开了手，攥紧了拳头。

不多时，宁姝就被带到了雷刑司关押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她受到了无尽海的水所伤，此刻根本不能抗下天雷。

玥西又被请了过来，等诊治完，他叹息。

“帝沉，牡丹仙……牡丹妖的神形不稳，若再有差池可能会……”

“会死？”沉渊打断他，目光如刀。

“臣也不敢断言，只不过照她如今情形，肯定会现出原形。”玥西躬身答。

沉渊不以为意：“只要不死便可！”

话落，他跨步到了刑司之中。

宁姝的四肢都被捆妖锁链给绑住了，奄奄一息，牡丹花瓣若隐若现。

不知为何，当看到那血色花瓣时，一阵痛意撅住了沉渊的心。

他瞬时收回了视线，消失原地。

雷刑司暗无天日。

宁姝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因最近她越来越难支撑起仙身，沉渊就让人将捆妖锁链收了。

她靠在漆黑阴暗的角落，没有光和仙药身上的伤根本不可能愈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宁姝又被拉入了梦魇之中。

在梦里也是一片漆黑，小小的她和沉渊被人关进了魔窟，一直跑一直逃，可怎么也逃不出去。

“墨哥哥……不怕，不怕牡丹在……”

她眼角都是泪光，嘴里一直呢喃着。

“墨哥哥……你快跑，魔族来了……不要管我……”

忽然她的衣领被人一把提起，下一刻她被人从梦魇中唤醒。

“墨哥哥是谁？”沉渊凝视着她。

宁姝被强行从梦魇中唤醒，一口鲜血落了出来，周身也泛起了宁光，原型牡丹花落入了沉渊的眼中。

他心又是一痛，甩开了宁姝：“说！墨哥哥是谁，你又是何时去的魔界！”

宁姝听到他的问话，想起了一千年前，沉渊还只是天界太子，被魔族抓入了魔窟，深受重伤和剧毒。

当时他化名墨烨，被自己在魔界采彼岸花的时偶然遇见，之后自己用花瓣为药，心头血为药引才将其救回来。

那时候他说：“若我们能回到天界，我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

可现在，宁姝看着自己越渐透明的身体，满嘴苦涩。

“墨哥哥他死了……”

原来的墨烨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是沉渊六界至尊，就算道出一切又有何用，都不重要了。

宁姝看着沉渊，一字一句。

“他死在了一千年前！”

第五章 只要不死便可

一千年前。

沉渊从雷刑司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很慌。

“墨九。”

一道黑影跪在了他面前：“墨九在。”

“你去查一千年前，”沉渊顿了顿，补充，“查一千年前宁牡丹宁姝的所有事，特别是关于魔族。”

墨九双手作揖：“是。”

等墨九走后，沉渊神情还是紧绷的。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宁姝，特别是在她坠入无尽海的那一刻，有种惊慌和害怕。

……

宁姝最怕黑，也怕打雷。

从前的渊哥哥知道，可还是把她关在了暗无天日的雷刑司。

她蜷缩在角落，原型都在慢慢枯萎。

“渊哥哥，你不是说过会好好保护牡丹，不让牡丹受一丝一毫伤害吗？”

她全身上下都好疼，被强行稳着仙身，不过也是为了更好的受折磨。

“牡丹好痛……好痛……”

疼到极致，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沉渊赶到的时候，刑司之内只见一株通体血红泛着微光的红牡丹。

他心底浮现出一丝惊慌，忙将神力传入宁姝的体内。

宁姝被他抱在怀里，慢慢恢复了仙身。

“沉渊，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我死去的女儿兰薇吗？”门口一道声音响起，是仙子玉瑶。

她是宁姝父神水神的侧妃，也曾是宁姝母后的贴身仙俄。

玉瑶几步上前将沉渊怀中的宁姝扯开，红着眼，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的女儿，你的二妹，现在还敢勾引你妹妹的男人！”

宁姝脸火辣辣的，意识才慢慢聚拢。

她看向满眼愤恨的玉瑶，摇头：“我没有……”

“啪！”

又是一耳光下来。

这次玉瑶手心聚满了仙力，宁姝被打的说不出话，鲜血从嘴角滑落。

沉渊看着这一幕回过神，他攥紧了拳，眸色幽冷。

是啊，宁姝是害死兰薇的凶手。

他怎么能对一个凶手心软，宁姝十恶不赦，她活该！

沉渊薄唇抿成了一道细线，强忍心绪。

“本神只是不想她死的轻松。”

他落下一句话，消失原地。

那话轻飘飘的，不知道是说给玉瑶听，还是说给宁姝，亦或是他自己。

确定沉渊走后，玉瑶暴露了本来面目，她一把掐住了宁姝的下颚。

“牡丹仙主，被人污蔑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