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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姜沄冷冷地命令意识不清的女孩。
顾仁昊听到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立刻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女孩赶忙爬起来着急的想要下车，可是当她一碰到地面的时候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前倾。
姜沄就站在原地冷漠地欣赏顾仁昊狼狈的样子。
“蠢货。”伤人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吐出。
顾仁昊的眼尾染上一丝红色，眼泪马上就要崩溃，可偏偏姜沄就是不打算放过她。
“怎么，连说都说不得了？你现在可真是娇气啊！”说着，姜沄放在顾仁昊下巴上的大手猛的一甩，女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是江宵的生日，你给我抓紧时间收起你的眼泪，真晦气！”

“不生气，你不要生气，我害怕……”顾仁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想要用疼痛强迫自己坚强一点。

可是这么用力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小傻子却没有人会心疼。
姜沄显然没有了耐心，拎起顾仁昊就径直往前走。
盛怒中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顾仁昊正在因为那只被自己踩伤的手正在止不住地发抖。
年家主宅里热闹非常，全都是年致海为江宵宴请的客人，当姜沄带着顾仁昊进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了姜沄身边狼狈的女孩身上。
年致海大怒，全然没有平时运筹帷幄的样子，大步地走向姜沄和顾仁昊。
“她怎么会来！她也配出现在这里！”年致海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把揪住了女孩的衣领。
原本正在和客人交谈的夏萍此刻也呆呆地愣在原地，但在看到年致海高高举起的巴掌时立刻向门口冲去。
可是夏萍还是晚了一步，年致海狠厉的巴掌还是重重地落在了顾仁昊满是泪痕的小脸上。
顾仁昊被打得眼前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夏萍着急地半跪下来捧起女孩可怜兮兮的小脸查看。
年致海责怪地拽起夏萍：“你不要管她，你难道还要同情这个伤害我女儿的贱人吗！我的欢欢现在可还在医院的病房里躺着呢！”
夏萍低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致海，今天是江宵的生日，这么多客人等着呢，我们今天先不要管她好吗？”
年致海狠狠地瞪了一眼顾仁昊，拉着夏萍转身回到座位上。
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在场的客人都深谙人情世故。很快，氛围又恢复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15章 你说的不对
姜沄踢了一脚地上的女孩：“没死就马上给我起来。”
顾仁昊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努力地支撑起身体，明明不过二十来岁的身体，可她的动作却迟缓得像个老人。
远处的夏萍不忍地移开自己的视线，太惨了，她真的舍不得再看下去了。
过去的三年里，她用尽办法想要了解顾仁昊的情况，可是姜沄把顾仁昊的消息封得很死。年致海也不准她提起顾仁昊，她根本就无法想象顾仁昊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萍原本以为姜沄就算再恨顾仁昊也不会不留一丝情面。
可是眼前的女孩实在被人折磨得太厉害，根本就看不出一丝一毫原本的元气。
现在的顾仁昊就虚弱得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顾仁昊怯生生地跟在姜沄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会惹姜沄生气。
姜沄走到江宵面前：“生日快乐，送你的。”说罢，姜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车钥匙递给江宵。
“哎呦，大方啊！谢了！”江宵一脸笑嘻嘻地拍了拍姜沄的肩膀。
“怎么，你不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啊？”江宵突然把躲在姜沄身后的女孩拽到自己眼前，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
顾仁昊看着他和平时私下恐吓自己完全不同的样子更加害怕。
可是她不敢反抗，这个危险的男人，会伤害弟弟的。
可是顾仁昊实在太怕他了，双唇止不住地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好像很害怕我啊？哥你把人家怎么了？怎么把人吓成这个样子！”江宵一脸无奈地问姜沄。
姜沄眼神凌厉，命令道：“让你说！”
顾仁昊吓得更加不知所措，只好跪下给江宵用力地磕头。
江宵的眼底流露出一丝阴郁，但又瞬间消散：“这是干什么？不说就不说，不至于这样吧！”说着，将顾仁昊从地上扶起。
江宵的触碰让顾仁昊更加紧张，意识越发混乱。
顾仁昊突然的下跪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都停留在三人身上。
“呦，这不是顾仁昊吗？我记得你以前还说我永远都配不上疏淮呢，怎么现在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
说话的女人叫许棠，妖艳妩媚，成熟精致的卷发慵懒地散落，一身紧身的礼服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与此刻浑身脏兮兮的顾仁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仁昊低头看了看自己，心里感到一阵自卑，不自然地后退了一小步。
姜沄看出了女孩的窘迫，可是他并不打算帮她，这是她活该承受的。
许棠见姜沄没有任何反应，知道自ᴊsɢ己赌对了。
现在的姜沄根本不会再护着顾仁昊了，就算自己今天要跟这个小丫头好好算一算账，姜沄应该都不会插手。
许棠心里彻底有了底气。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怎么，不过三年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你以前不是很伶牙俐齿吗！”许棠几步上前，低头俯视着顾仁昊。
顾仁昊紧张得快要窒息，一脸哀求地拽着姜沄的袖口，乞求男人能够发发善心。
江宵的视线落在顾仁昊向姜沄求饶的小手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夏萍看到许棠对顾仁昊的为难心里着急，刚想要上前制止，就被年致海扯住，也只好作罢。
姜沄残酷地扯了扯嘴角：“许小姐问得没错，你自己好好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仁昊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别说……求求你，别再说了……”
姜沄甩开女孩的小手：“不说了？你是指哪件事？”
顾仁昊无助地站在人群注视的中间，慌乱的想要逃走，可手臂被姜沄死死握住，挣扎不开。
姜沄看着顾仁昊无力的样子，心里涌上一丝报复的快感：“是指你害了我妹妹的事？还是你在监狱里学了三年做人的事？”
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到了顾仁昊的心上。
姜沄思考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再次开口：“或者是，你十八岁那年流产的事？”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许棠也很震惊，她没想到姜沄竟然能对顾仁昊做到这么狠。
姜沄一提到“流产”两个字，顾仁昊立刻拼尽全力反驳：“没有！你说的不对！我的孩子没有离开我……是你记错了，是你的错……”
夏萍听到姜沄的话后全身都在发抖。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
顾仁昊今年也就只有二十一岁啊，他怎么舍得？
“监狱”、“流产”这几个字让夏萍无法接受，她不敢想象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过去的三年里遭受了怎样的报复。
可是姜沄还在继续:“我说的不对?你没进过监狱吗？你没流过产吗？”
看着顾仁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姜沄丝毫不觉得心疼:“不过我刚才忘了说，你现在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傻子了吗？”
“傻子”两个字印在了顾仁昊的脑海里。
“不傻……我没有，你欺负我……”顾仁昊紧紧抱住姜沄的手臂，渴求得到男人的一丝怜悯。
“傻子?顾仁昊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呐！十八岁就流过产，还是个傻子。”许棠轻蔑地嘲笑。
感受到了报复的滋味，许棠更加口无遮拦:“得亏你的孩子没了，这要是生下来了，就只能跟着你当个小傻子了……”
许棠后面的话顾仁昊已经听不清了，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讽刺她的孩子，在侮辱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顾仁昊不知道自己是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一把挣脱开姜沄的禁锢。
孩子被人侮辱的怒火让女孩一改往常软弱可欺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在许棠正得意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在包括许棠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仁昊泄愤似的又迅速给了许棠两个耳光。
下一秒，许棠的尖叫和人群的哗然涌入了顾仁昊的耳朵，可是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顾仁昊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不会好过，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已经惩罚了欺负自己宝宝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第16章 为什么都在笑我啊
姜沄上前一把将顾仁昊拽开，咬着牙质问：“你在发什么疯？”
刚才顾仁昊对许棠突发的攻击让姜沄想起了年欢，从而心里更加确定顾仁昊是不可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