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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公主虽身为皇族，却从来身不由己。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慕颜走了很久，好不容易回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府，可还没进去。

一道熟悉地身影冒着大雨匆匆而来。

她看清，才发现是自己娘家的小厮。

“小姐，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慕颜闻言，瞳孔一缩，手中的伞几乎握不住。

立马跟着小厮回顾家。

路上，她才得知，兄长得罪了权贵，被人诬陷入了狱。

赶到顾家时，前厅中，顾父正与妾室和庶子用膳，见她过来，众人一愣。

顾父则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你们先退下。”

妾室抱着孩子退下去。

慕颜这才走上前：“爹，哥哥的事……”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顾父淡声道：“你哥自诩清高，不懂人情世故，如今得罪高官，都是他咎由自取。”

慕颜听到此话，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回过神，她缓缓跪下，磕头。

“爹，大哥不懂为官之道，还请您救救他。”

慕颜来的路上已经听小厮说了，黎县受灾，哥哥作为一县之主，为了平民百姓，开仓赈济灾民。

没想到却得罪了朝中有权有势的高官利益，因此被诬陷贪污。

可自己不过是个女官，无权无势，救不了哥哥，讨不了公道。

顾父见状，精明的眼中却满是算计。

“婉儿，你比你哥聪明，该知家族利益为重。”

慕颜磕着头，听闻这话，仰头看向父亲，血顺着额头落下。

顾父也不再多说，直接命人将她赶了出去。

随着紧闭的顾府大门，慕颜的心也渐渐凉了下去。

顾父有几个庶子可以继承顾家，而她只有这一个同胞的亲哥哥。

她一定要把哥哥救出来……

慕颜没有回去，而是去到了大牢。

打点狱卒后，她才终于见到了靠在墙角浑身是伤的哥哥顾谨墨。

慕颜的眼眶瞬间发红：“哥哥……”

顾谨墨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力的抬眼看过去，而后强忍着痛，脚步踉跄来到慕颜面前。

“婉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慕颜强忍住泪水：“哥，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顾谨墨却摇头。

他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一死，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妹妹也被牵扯进来。

“这件事你不要管，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你快走吧。”

哥哥跟她说的两句话，句句是让她离开这里。

慕颜只得先走。

锦衣卫府邸。

夜幕降临，厉璟寒在前厅用着晚膳，却迟迟不见慕颜。

他眸色渐深，正要询问身边小厮。

接着就见慕颜浑身湿透走了进来。

“还知道回来，谁准你侮辱柳雪？”

慕颜闻言，没有回答，只疲惫地看向他：“你知道我兄长被陷害入狱吗？”

厉璟寒面色微变，却没有回答。

慕颜见状，还有何不明白。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是朝廷的鹰爪，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兄长被抓的事。

“你可以放过我兄长吗？你我都知道，他无罪。”

慕颜知道他手眼通天，要放过一个小官吏，不过是小事一件。

然而却听他说：“顾谨墨的事，本督不会插手。”

这一刻，慕颜觉得自己宛如跳梁小丑。

第四章 殿前献舞

厉璟寒愿意为了柳雪逼礼部，却不愿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妻子，放过一个无罪之人。

慕颜一路回到自己的卧房，忽然明白了母亲离世前对自己说的三个字：莫强求。

她让丫鬟碧草拿了纸笔来，而后一个人坐在案台前，缓缓写下了一封和离书。

写完，她又将其小心收了起来。

夜黑如墨，大雨依旧。

慕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去了厉璟寒的书房。

书房中，烛光随风飘动。

厉璟寒听闻她的脚步声，没有抬眸。

“出去。”

慕颜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走上前。

“我知兄长得罪权贵，不好相救，我只求你帮我留下他一条命。”

她是真的没了办法。

厉璟寒闻言落下笔，鹰眸看向她：“本督不会寻私。”

慕颜瞳仁微缩，仰头望着他：“是不会寻私，还是不会为我寻私？”

厉璟寒沉默了。

“那我求你把掌事之位还我。”慕颜又道。

她想只要领舞促进两国邦交，就可直接向皇上求情。

“不可能。”

被一次次拒绝，眼泪再也忍不住溢满了慕颜眼眶。

……

几天后。

慕颜刚从宫里出来，一道苍老的身影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顾父看着她，笑着道：“婉儿，爹终于等到你了，你去跟夜寒说，让他去疏通关系，把爹爹往上调一调。”

慕颜闻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大牢内受苦，他想的却是加官进爵？！

慕颜心里不由得悲凉。

“爹，女儿准备和厉璟寒和离了，您的要求女儿无能为力，您回去吧。”

话音刚落，慕颜便被顾父迎面而来的一掌扇的跌倒在原地，半张脸瞬间通红。

顾父慈爱之相消失无踪，脸上盛怒：“厉璟寒何等人物，岂会同意与你和离，被世人耻笑，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他甩袖愤然离开。

慕颜眼底含泪，强忍着一言不发起身。

锦衣卫指挥使府。

近些日，慕颜回来的都很晚。

自上次的事后，她再没主动与厉璟寒说一句话。

偌大的府邸，厉璟寒一个人吃着晚饭，有些食不知味。

“吱嘎！”

房门被推开，他抬头一眼就看到慕颜脸上鲜红的指印。

厉璟寒眸色微变：“谁打的？”

慕颜闻声，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回，独自回到内院。

厉璟寒见她把自己当空气，心里发闷得厉害。

……

两日后，戎国使团进京。

当今皇上在广阳殿设宴。

皇亲国戚、使团、文武百官皆按照职位端坐，只有厉璟寒坐在离皇帝不远的位置。

众人没一人敢异议，都惧怕他锦衣卫都使的手段。

不多时，教坊司献舞，鼓乐齐鸣之时，柳雪身着霓裳华服，领着伴舞们从殿外缓步而来。

众人皆被她华丽的衣裙吸引！

而大殿上方的厉璟寒目光却落在了人群之中的慕颜身上。

她和其他人一样，身穿素纱单衣，和柳雪相比，仿佛淹没在了人海。

厉璟寒恍然想起前些日慕颜含泪问自己，能否将掌事之位还给她……

他心底莫名不适，就要离开。

忽然就听一旁使团之人道：“此女子更适合领舞。”

厉璟寒看过去，就见台上柳雪舞艺不精，舞步已乱。

而这时，身处末尾的慕颜担当了她的位置，不仅仅将柳雪的殿前失仪掩盖。

还比柳雪的舞姿更为飘逸出尘！

厉璟寒不得不承认，慕颜确实更适合掌事之职。

此刻殿上，柳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慕颜的身上，眸色一寒。

舞蹈眼看就要顺利落幕，一条靛青色丝带从大殿上方垂下。

只见慕颜手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