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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川！检查？

虞立雪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顾九川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虞立雪，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顾九川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虞立雪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虞立雪，别不识好歹。”顾九川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虞立雪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顾九川。

顾九川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虞立雪，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虞立雪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虞立雪煞白的小脸，顾九川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虞立雪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虞立雪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虞立雪抽了口气。

顾九川没有放过虞立雪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虞立雪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顾九川的背影，虞立雪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顾九川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虞立雪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顾九川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虞立雪，冷笑出声：“虞立雪，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虞立雪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虞立雪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虞立雪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虞立雪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虞立雪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虞立雪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虞立雪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虞立雪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虞立雪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虞立雪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话间，虞立雪已经将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温婉而又动人。

守卫见虞立雪那决绝的神情，心下彻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们这就去请示钧座的意思。”

虞立雪不语，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纤细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肤

守卫知道顾九川对虞立雪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虞立雪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 顾九川，你真的好狠

潮湿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气息，虞立雪踩在枯草上，发出悉索的声响。

“这里不能进，快点出去！”眼见着快要见到母亲，虞立雪却被几个狱警拦下。

里面传来了哭声，虞立雪心下慌乱，隐隐害怕起来，激动的挣扎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母亲……”

“在瞎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真是晦气！”狱警粗鲁的将虞立雪甩到地上。

虞立雪狼狈的跌到在地方，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手肘撑在地上，细嫩的肌肤被磨破，渗出了血丝。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几个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嘴上骂骂咧咧着什么，虞立雪没有心思听，只是很快就注意到担架上那人手上带着一枚熟悉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