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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新月离？”
周森岳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周父和周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周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新月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周森岳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0
当时他对方静心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方静心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
然而也正是方静心将它重新拿出来，周森岳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见周森岳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
周父没有再多问，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等新月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

周森岳很快注意到了重点。
他眼里一亮：“回来？她会回来？”
“对，”周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新月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
竞赛？
奥数竞赛吗？
周森岳脑中记起来，上次方静心确实跟他提过一句，只不过自己当时心情乱糟糟的，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话。
天色已经很晚了。
父母又唠叨骂了他几句，这才转身回房去睡了。
周森岳在院子里呆站了许久，也回了屋。
屋里已经空空荡荡。
以往周森岳回来，不管如何，屋子里总有灯亮着。
方静心的身影时而是在桌前坐着看书做题，时而是待在炕上她自己的那边，先一步睡下了。
可今天，整个房间冷冷清清。
灯暗着，也不再有方静心的身影。
周森岳的心也在这瞬间倏地空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走向了她平时最爱待着的书桌前。
掏出口袋里特意给她买的道歉礼物。
“你走得太急了点，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句对不起。”
将其准备先收入抽屉。
可放入抽屉之时，周森岳的目光却很快被旁边放着的钢笔吸引过去。
他眼底满是诧异。
这支长虹钢笔，是自己原本要送给方静心的礼物。
可前些天却莫名其妙不见了。
没等他去找，又碰上了钢材厂的事，于是就没多想。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森岳没想明白，忽地发现，钢笔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对了，你送给李静欣同志的钢笔她让我还给你。
周森岳神色骤然冷沉了下来。
这怎么就变成他送给李静欣的了？
第12章
一晚过去。
周森岳没能想通，总觉得这事或许跟李静欣脱不了干系。
于是隔天一大早他就赶去了电影院旁的文工团排练厅。
李静欣得知他来，十分开心走出来。
“至寒，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话才说到一半，看见他手里的钢笔时，她的神色有些僵。
周森岳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直言问：“这钢笔怎么回事？你去见过方静心了吗？你跟她说了什么？”
李静欣一怔，颇有些无措。
顿了半天，她说：“这钢笔是那天你落在这里的，我给你送回去了，但我别的没说什么，是不是嫂子误会了什么？需要我跟你去解释解释吗？”
听她这样说，周森岳神色间的狐疑减退了些许。
他拧起眉头收回了钢笔。
“只说了这些吗？”
李静欣迟疑着，又道：“我还跟嫂子说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去深市。”
周森岳当即一怔，“你也要去深市？”
“那边有舞团邀请我。”李静欣解释着。
周森岳没有多说什么，心却沉了下去。
他想，以方静心的脑子，怕不是要误会他跟李静欣了。
“发生什么事了？至寒，真的不需要我去跟嫂子解释一下吗？”李静欣神色担忧地追问。2
“不用，抱歉打扰你了。”
周森岳收起钢笔，没准备跟她多说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李静欣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又追上来问：“对了至寒，听说你也要继续去深市做生意，什么时候走呀？顺道的话，我们一起去深市。”
话音才落。
周森岳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了，我不想叫人说闲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静欣脸色僵住。
周森岳看她一眼：“我们一起下过乡，并肩有过革命情谊，但也就此为止了，以前我没结婚倒没什么，想着只要我们自己身正清白，就不怕别人说闲言碎语。”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不顾我妻子的想法，我想我们是应该要保持距离才是。”
“你要去深市是你的安排，我去深市是做我的生意，本就是互不干扰的两件事，要是我们一起走，落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一样。”
这是周森岳第一次这么严肃正经提起这些。
李静欣被堵得说不上话来，眸中有些发红，她将眼底的嫉恨掩盖，最终只点头：“好，我知道了。”
听到了李静欣的回答。
周森岳当即迈步离开。
原本在周森岳的计划中，处理完货源的事，他就该启程去深市了。
可想到方静心，他最终还是跑了趟电话局，拨了个长途电话去深市。
“周老板，哪天回深市啦？我们给你准备接风宴咯。”电话那头的合作伙伴问。
周森岳却说：“这批货我已经让人运过去了，但我人就先不去深市了。”
“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人懵了。
周森岳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只说：“我在老家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需要再多点时间，这次的货我可以让利三成，麻烦你多费心了。”
电话那头震惊了：“周老板，什么大事值得你让利三成也要待在老家？”
这个问题让周森岳勾起了唇角。
“追媳妇儿。”
两个月后。
经过周森岳的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方静心封闭集训的第一次放假时间。
周家人为迎接方静心的回来，从一大早就忙活起来。
周森岳更是开着车直接去了大院入口等着。
就等方静心回来的第一时间能够接到人。
公共客车缓缓抵达，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群鱼贯而出。
里面有好几个背着奥数集训统一背包的人，周森岳探着脖子仔细盯着。
可等了许久，从车里下来的人群中，连方静心的影都没能等见。
周森岳随手拦了一位问：“麻烦问一句，你认识方静心吗？她怎么没回来？”
那人一愣，随即答。
“方静心？她跟林院长一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