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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碧草走后，她忍痛起身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嘎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楚若苓偏头就见陆禹森一身寒意而来，没等来人开口，她苍白的唇轻启。

“你知道吗？经此一事，我再也不能跳舞。”

陆禹森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眸色渐深：“你想说什么？”

楚若苓望着他那熟悉俊美的脸，这脸她看了五年，到现在却发现从没真正的看透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禹森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为了柳雪，不惜置自己于死地。

“既然你心里从来没有我，当初为何要娶我？”楚若苓忍不住问。

陆禹森不由嗤笑：“当初是你仗着静安公主的喜爱，强逼着我娶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楚若苓眼神空寂，没有再解释。

当初两人的成婚确实是公主求皇上所赐，可楚若苓并不知情。

她虽心仪陆禹森，却不会做强逼之事。

陆禹森见她不言语，将手中暗藏的金疮药落下后，转身离开。

……

这一夜，孤枕难眠。

楚若苓躺在卧榻上，脑海中都是今日之事。

她才发现，除了哥哥。

在这世上真心待自己好的，也就只有公主了。

想明白这些，天色没有亮，楚若苓就等在了陆禹森主院门口。

羌国终年阴雨，虽是夏日，但凌晨却透着寒意，侵入骨髓。

卯时，陆禹森穿戴好官服，正要去上朝。

走出院门，就见楚若苓站在外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若苓听到声音抬头：“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楚若苓视线与他平视，一字一顿：“我们和离吧！”

第六章 心有所悔

院外一时间寂静的只能听见雨落之声。

成婚五年，楚若苓从未提过和离。

陆禹森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眸色晦暗，声音一时听不出喜悲：“皇家赐婚，岂是你说和离便和离的？”

他今日本想去宫中，和柳雪说清楚，以后不再管她的事。

昨日之事，他让人调查，发现是柳雪让人动的手脚。

毕竟自己与楚若苓是夫妻，两人相处五年，她又没有任何过错。

他虽给不了楚若苓要的夫妻之情，但至少可以保她一生荣华。

她兄长的事，他也已派人去处理！

然而他的规划，却被楚若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

“若你同意，我自愿向皇上请罪。”楚若苓似是下定了决心。

陆禹森看着她坚定的一张脸，心底莫名一蹙。

他一步步靠近她：“以你如今处境，若没了本督，能去何处？”

普通女子和离之后尚且艰难，更何况是楚若苓这个犯了大错之人。

听到这话，楚若苓苦涩一笑，喃喃道：“可我与你成婚这五年，你也并未让我有所不同……你还拿走了我的掌事之位……”

这话似是埋怨，陆禹森眸色越发冰冷。

“你当真以为本督不敢？”

楚若苓眼睫轻动，摇头：“我知道你身为锦衣卫都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什么不敢，所以求你成全我的心愿吧。”

她曾以为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相敬如宾过一生。

只是经过这件事，她懂了，有些事强求不得。

陆禹森第一次有些心慌，他强压下不适的情绪，冷声道。

“本督还要上朝，这件事以后再谈。”

话落，他转身快步离开。

楚若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院子。

楚若苓把之前自己写的和离书拿了出来，一个人在窗前站了一天。

直到太阳落下，陆禹森才从皇宫回来。

楚若苓没有犹豫，缓步来到陆禹森书房。

轻轻将门推开，陆禹森正坐在书桌前处理着公务。

她走近，将自己已经签名画押的和离书放在桌前。

“这和离书，我已签字画押。”

陆禹森拿笔的手一顿，目光扫到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的和离书。

他瞳孔微缩，冷声道：“本督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和离书拿走。”

楚若苓神色不变，平静道：“不必了，你签字吧，明日我也好去求圣上。”

陆禹森闻言，心莫名一空。

他起身看向楚若苓，神色晦暗不明：“是因为柳雪吗？若你心有芥蒂，我以后与她再无往来。”

楚若苓愣住，随即苦笑回：“谢谢你为了我愿意说违心之言，给我一丝最后的体面，但我已经让你怨恨五年，不想再让你怨恨一生。”

“你放心，我明日一早就从府邸离开，不会多耽搁一刻。”

话落，楚若苓转身孤寂离开。

陆禹森看着她因为忍痛背脊僵硬，脚步缓慢的背影，眸色深沉，双拳渐渐攥紧……

第七章 邀请

翌日，天刚亮时。

楚若苓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打算离开这里。

碧草在一旁落泪：“夫人，让奴婢跟着您一起离开，奴婢可以照顾您。”

楚若苓浅浅一笑：“不用了，我前途未卜，你又何必跟着我受苦，好好待在府里。”

说完，楚若苓拿着包袱出了府。

沿途的下人看着这一幕均有些不知所措。

陆禹森一袭藏青色长袍站在不远处，看着楚若苓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

走出府，楚若苓望着那熟悉的匾额，只觉恍如隔世。

她缓缓转身，这五年的记忆就似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楚若苓最后找了一家客栈居住。

以她现在的处境，爹肯定不会让她进府。

她想等把哥哥救出来后，再做打算。

在客栈里安顿好后。

楚若苓便去了城南地牢，打点好，往哥哥所在的牢房而去。

刚走到拐角处，她忽然听到顾父熟悉的声音。

“谨墨，你是顾家长子，更该体谅为父的不容易。认罪，安心上路，是你如今唯一的选择……”

楚若苓脑子轰得一声，她往前走，就见父亲端着一个药碗要往哥哥嘴里喂。

她快速上前，一把将顾父推开。

“啪！”得一声，药碗摔碎在地。

顾父见状顿时怒了：“你来这里做甚？”

楚若苓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又看向地上刺鼻的药，红着眼望向他：“爹，虎毒尚且不食幼子，你怎能如此待哥哥？”

顾父听她教训自己，双手背在身后，不以为意。

“我生他养他，如今要他的命理所应当！”

楚若苓听到这话，不由心凉。

她扶着伤痕累累的兄长，声音很轻：“既然爹如此不讲亲情，女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如今虽失了圣恩，但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若您要伤害大哥，就莫怪女儿……大义灭亲。”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很重。

顾父还不知楚若苓和陆禹森和离之事。

听闻此话，不由得害怕，甩袖气愤离开。

顾父走后，楚若苓眼眶湿润的握住顾谨墨的手：“哥，都是我无能，让你受苦了。”

顾谨墨在牢房的这段日子，受尽了折磨，他靠在墙边，听着楚若苓的话，艰难的摇头。

“哥没事，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若苓含泪点头，保证道：“哥你再等等，婉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顾谨墨费力地答应：“好。”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

楚若苓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就又回了宫中侍奉静安公主。

她想去求求公主，只要救下兄长的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