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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汐瞪了他一眼，一急便脱口而出：“不然我就让人绑了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秦王顿时笑了，笑得极为好看，看的楚灵汐又看痴了。

　　那之后，很快楚灵汐便知道他就是秦王……当知道他是秦王的时候，差点没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第10章 阳寿不长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表情落寂。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虑舟便再也无法挽回，永无可能回到当初了，她和沈厉之间隔着一条谁也跨不过来的沟壑。

　　这条沟壑中，埋了很多条活生生的性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伤害过他……哪怕当初有苦衷，却依旧改变不了她亲生父亲残害了秦王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

　　咳嗽之意又涌上了喉间，掩唇猛烈的咳了一会，头颠颠沉沉的，扶着额头撑着梳妆台站了起来，才站起来，头脑一阵眩晕，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摔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间听见有人说——“皇后娘娘身子极度亏损，才会容易得感染到风寒。”

　　“为何身子亏损得这般严重？是因为近期才亏损的？”

　　她好像还听到了沈厉的声音，是幻觉吗？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身子亏损得倒像是长年累月的，大抵有好几年了，皇后娘娘若是再不调养，只怕寿命会……会……”太医顿了许久，在沈厉冰冷的目光之下，实在是没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会缩减？”沈厉锐利的眼睛微眯，有一股强大的气压压迫着太医。

　　太医额头冒出冷汗，胆战心惊的道：“不是缩减不缩减的问题，而是再这样持续下去，皇后娘娘只怕也就只有几年的时间了。”

　　「哐当」的几声巨响，是沈厉怒而把床头矮柜上的物品挥落在地的声音。

　　直直的瞪着那躺在

　　床上的人，在听到她极有可能只有几年的时间了……顿时有一股炎炎怒火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楚灵汐听到自己或许只有几年的时间了，却有了一种快要解脱的感觉，她身体亏损，她早已经知道……这三年来，她从未睡过一次好觉，也食不下咽，心结难解，郁郁寡欢，身体又怎会好？

　　“给朕把她调养好，让她活着！”

　　活着才能接受惩罚，才能感受得到痛苦，死才是一种解脱，他决然不会这么轻易得放过她。

　　意识渐沉，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怒意，他并不是担心她的生死，大概是因为想要她活着，活着才好折磨她。

　　这样也好，他恨她，才能把她心里头那点荒唐的期待给熄灭……这三年来，她做梦都梦到她和他冰释前嫌，回到初识之初。

　　意识消散，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太医，宫女都退出了凤兮宫，殿中只剩下沈厉一个人，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脸苍白无血色的楚灵汐，握紧了拳头。

　　“你费劲了心思，当上了皇后，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那为何还要把自己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呵，是愧疚，还是良心不安？”

　　冷笑了一声，把手放到了她的脸上，目光极为复杂：“可当初你心狠手辣，可半点没有愧疚，没有半点的良心不安，朕让你活着，便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第11章 惊闻噩耗

　　楚灵汐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方醒，宫女便给她准备了热水清洗，在沐浴之时问身后的碧莲和碧玉：“太医是否说过我没有几年的时间了？”

　　碧玉和碧莲相互看了一眼，碧玉道：“皇后娘娘，陛下说了，会调养好你的身体的。”

　　碧玉的话并不是在安慰，只是在阐述事实。

　　楚灵汐笑了笑，可她并不想调养好身子……若是她不是自己自寻短见，而是因病而死，那沈厉便不能牵连凤兮宫的其他人，她也可以解脱了。

　　待出浴之后，宫女端来的，无论是饭菜，还是汤药，她都吃了，也喝了，没有半点的反抗，似乎很是配合。

　　到入了夜之后，当宫女都出了殿外，殿内只她一人。

　　楚灵汐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把身上的衣服褪下，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纱衣，杏色的肚兜若隐若见，赤脚走在冰凉的地面，走到了窗后，打开了窗，一股带着丝丝冷意的寒风瞬间窜入。

　　已是深秋，夜里的风偏凉，晚上入睡都要盖一张厚一些的毯子……但楚灵汐却是赤着脚，身着极为单薄的的站在窗口的风口处。

　　她就是故意的，她若是执拗的不吃药，必然会惹怒沈厉，那还不如明面上乖乖听话，再暗暗的折磨自己。

　　吹了个把时辰，感觉到了头昏昏沉沉的，这才把窗户关上，摇摇晃晃的走回床上，躺好。

　　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做得太明显，就怕被沈厉怀疑。

　　不出意

　　外，第二日一早，楚灵汐又发起了低烧，躺在床上……就如同随时都会踏进棺材中，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人一样。

　　太医把完脉，露出了疑惑之色，却又连连的摇头。

　　“皇后娘娘真得需要静养，再慢慢的养身子，吃食也应当以清淡为主，但也不能全是素。”

　　碧莲点了点头，谨记太医的话，等太医走回购，再去一字不差的禀告赵厉。

　　楚灵汐依旧是得到了静养，和之前一样，没有人来寻她麻烦，依旧被关在凤兮宫，过了数日，病情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咳嗽中也带着一丝血丝。

　　到了第二日，楚灵汐发现来给她诊病的太医换了人，便问：“刘太医呢？”

　　替她诊脉的太医更加的胆战心惊，怯怯的道：“被陛下给，给……”

　　楚灵汐一愣，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股咸腥味涌上了喉咙，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出了血，沾在了素色的被子上面，很是触目惊心。

　　猛烈的咳了许久，喝了宫女倒过来的温水，看向碧莲：“我要见陛下，替我通传！”

　　看到楚灵汐吐了血，太医一下便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怎、怎就吐血了？！

第12章 再次相求

　　听闻楚灵汐要见自己，本还有政事处理，可却是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些什么，便放下了政事，去了凤兮宫。

　　未进去，灵敏的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皱起了眉头，目光冷冽的看向碧莲。

　　“怎么回事？”

　　碧玉微慌，低下头：“禀告陛下，皇后娘娘方才吐了血。”

　　眉头更皱，眼底有怒意，却忍住没有发出来，用力推开了门，迈了进去。

　　一声皇上驾到，殿中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

　　知道沈厉已经过来了，楚灵汐从床上站了起来，捂着心口，下了床，也跪了下来：“罪妇楚氏拜见皇上。”

　　沈厉扫了一样殿中跪着的众人，冷冷的道：“都退出去。”

　　众人头都不敢抬，缓缓的退出了凤兮宫……对于两人的事情，这个殿中的人，就算是没有明说出来，都知道他们的陛下和废后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但即便是知道，想要活得命长，就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道，什么都没有听到，方能活得更久。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楚灵汐抬起了头，眼睛通红得看着他，忽然就站了起来，身体孱弱，脸上毫无血色，可却给人一种坚韧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楚灵汐向来都是那个即便是在绝境中都不会有半点落魄之意的人。

　　目光没有半点的闪躲，就这样与他对视。

　　“负你的人，是我，伤你的人也是我，是楚家，你要复仇……尽管向着季家，向着我来便好，不要牵连无辜，可好？”

　　看到她眼中含泪，沈厉微愣，但随即嗤笑了一声，向着楚灵汐走进了几步，剩下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压迫：“怎么，三年前狠毒得不惜残害那么多条人命都向坐上太子妃之位，怎么如今倒想做起好人来了？”

　　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楚灵汐深呼吸了一口气，勾起了一抹笑：“你就当我是悔过了，有了良心，我求你不要残害无辜了，行不行？你是皇上，不应该与我这等双手肮脏的人做出一样伤天害理的人。”

　　“呵，肮脏？”沈厉抬起了自己的手，展开，看着自己的手心，黑眸瞬间变得冷，口气凌厉而逼人——“你可知道，朕这双手杀了多少人？你又知朕这双手干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抬起了视线，敛去了笑意，眼神阴骘，脚步再进了一步。

　　沈厉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