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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年前，南棠十八岁生日，司景烨让人给她做了十八套礼服，每一件都是私人尺寸，只有南棠可以穿。

司景烨还破天荒的给她买了蛋糕，和霍寻定了个餐厅，包场，只为了给她庆祝生日。

南棠出现在餐厅时，很难说看了不心中一动。

她穿着十八件礼服之一的淡蓝色露背长尾裙，头发细心打理过，用一个钻石发夹箍住，灯光打在她身上，像是公主来参加舞会。

见两人没反应，南棠还故意转了一圈，然后笑着问：“不好看吗？”

霍寻先偏过头，但一言不发。

而司景烨迅速调整好心绪，淡淡道：“还行。”

嘴上这么说，南棠那白玉般的肌肤却像是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怎么都抹不去。

三个人坐在一起，中间放着的蛋糕被插好蜡烛，点燃。

“许个愿。”司景烨说。

南棠立刻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说：“我希望，我可以陪着少爷一辈子，等他变成老爷。”

整个餐厅的灯都被关上，只剩下眼前这点烛光。

霍寻透过这点烛光看见司景烨脸色微变，以为他是要生气，连忙打圆场：“你笨吗，愿望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

南棠之前几年过生日都是司景烨给她打一笔钱，没真正过过，脸上惊讶：“真的啊？”

她看向司景烨，一双水眸波光粼粼，看起来委屈极了。

他喉咙微动，一反常态地开口：“没事儿，都一样。”

南棠开心了，还跟霍寻得意洋洋：“少爷说我的愿望会实现，那就一定会实现的。”

两个人都没看见司景烨眸底暗藏的柔情和笑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当他看到南棠时，心底就会冒出些许愉悦。

用晚餐的时候，南棠因为太高兴，总是想讲很多话。

而司景烨第一次没有阻止她，然后严肃地警告：“食不言。”

南棠一手举着西餐刀，一手拿着叉子，兴高采烈的：“少爷，霍寻，你们说我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像不像仙蒂瑞拉？”

司景烨怔了一下：“谁是仙蒂瑞拉？”

“童话故事，灰姑娘呀。”南棠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灰姑娘》的故事。

讲完了，她接着说：“每次看到仙蒂瑞拉穿着漂亮的裙子和王子在宫殿里跳舞，我就好羡慕，那应该是每个女生的梦吧。”

听起来是个美好的故事，司景烨却从里面听出了别的意味。

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么多，但南棠偏偏选了灰姑娘，一个刚开始经历苦难最后才获得幸福的公主，不就是她在暗喻自己吗？

司景烨没再说话。

直到霍寻倏地起身离开，随后餐厅里响起悠扬婉转的钢琴声，他才整理了一下仪表，站起身，在南棠的身边微俯下身子，伸出了自己的手心。

“南棠公主，可以请你与我共舞一曲吗？”

第二十一章 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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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寻找到司景烨的时候，他坐在酒吧门口的花坛边。

他脸色无异，没有失态，完全不像是喝醉的表现。

但其实光司景烨坐在酒吧门口这件事就足以表明他喝多了。

霍寻连忙将人扶上车，眼中止不住地担心：“少爷，你怎么突然跑来喝酒？早说我一定跟着你。”

司景烨靠在车门上，眼眸里晃过街边五彩斑斓的景色。

好久才说：“我有点后悔……”

霍寻听清了，一怔：“后悔什么？”

“我当初应该，每一年都给她过生日。”司景烨缓缓说着，呼出一口气。

这个‘她’是谁？

还能是谁。

霍寻稳住心绪，装作不在意地问：“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司景烨扯松领带：“之前只给她过了十八岁生日，以后却只能给她过忌日了。”

他说完最后两个字，心口狠狠一疼。

霍寻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点后悔，那天骗她……”司景烨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其实那天南棠从海边别墅跑了之后，他就接到了保镖的通知，他料到她会来找自己，于是找来医生，做了一场戏。

他看出她的感情，但考虑利益，他不能让她破坏计划，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死心，也能去为自己活一回。

她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他要还她自由。

但那医生和身后的团队本就是为了治愈南棠的病而被他重金聘请的，南棠发病的时候是十岁，那个时候司景烨和林家还没有任何来往，自然不会是为了林南溪。

当他知道林家人手里有他母亲的遗物时，这场交易才开始。

而之后司景烨其实是拿刚研究好的药给林南溪吃，确定了效果和副作用之后，才换给南棠，这也是林南溪终日脸色苍白的原因。

他没有说，而她相信他，也就没有问。

所以当南棠听到司景烨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林南溪时，她的绝望心情可想而知。

司景烨设想了很多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南棠会那么决绝地选择离开。

微凉的风涌进车内，霍寻问：“少爷，要不要把窗关上？”

“没事。”司景烨摇头，“霍寻，去南棠家。”

霍寻本能地打了方向盘，之后才问：“少爷怎么想去那里？”

司景烨轻阖上眼，像是累极了：“以前从来没去过，她邀请了我好多次。”

想起被他拦在家里的南棠，霍寻抿了抿唇。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不安。

到了南棠家，司景烨走下车，对霍寻挥了挥手：“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让老张来接我。”

霍寻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放心：“少爷，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吧。”

“回去。”司景烨语气不容置否。

霍寻只好答应。

司景烨的步伐稍微有一些乱，走到大门前，他在密码锁上按下自己的生日。

‘叮’的一声后，绿光亮起，南棠的声音忽然就在耳边响起：“少爷，我家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找到我哦！”

那声音在夜色里是如此的不真实。

司景烨知道自己有醉意，是幻听，但他还是冷笑一声，自语：“骗子，现在我就找不到你。”

说完，他按下门把手，走进了屋子。

一百五十多平的复式公寓，是南棠用自己在司景烨那挣来的钱买的，里面出奇地很干净，简单的装修，必备的家具，若不是桌面上一层薄灰，都要以为她还在。

司景烨脱了鞋，一脚踩在地板上，白袜子底变成了灰色。

他打开客厅的灯，想要好好看看，一抬眸却怔在了原地。

只见客厅墙上——挂着曾经她穿的那件婚纱！

第二十二章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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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婚纱的裙摆上还隐隐有着淡红色的痕迹。

司景烨狠狠愣住，想起那天霍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