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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褚欢的身体才微微恢复一点知觉，她挣脱开鹤云归的怀抱，想要去拿那份被恢复的数据。

可是她现在身子泛软，没有了鹤云归的支撑，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几个人都连忙上前去扶她。

但是褚欢抬手避开他们，自己扶着桌子勉强站起身，她拿走那个内存卡，攥在手心里，两只手都紧紧攥住贴在胸口的位置。

她神色空洞洞的，像是一个失去了思想控制的木偶，她嘴里念着，“我要去报警，给妈妈报仇，我要秦妄去死！”

“给妈妈报仇！”

“给阿婆报仇……”

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几个人都担忧地跟着她，但是都没有打扰她。

可这一切，被闯入的陈垣给打断了。

他现在心里着急余荷的安危，所以没有留意到褚欢的不对劲儿，他直接越过褚欢，直接过去对鹤云归道：“先生，余荷被秦妄带走了！”

是他看护不力，事后他会亲自领受责罚，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余荷。

鹤云归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就听陈垣又说：“他说……要把内存卡给他，顺便给他准备一张船票送他离开，不然就要拉着余荷陪葬！”

陈垣说话很快，可还是一字不差的进入到了褚欢的耳朵里。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褚欢身上。

可褚欢此时，只听到他们要抢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听到他们要放秦妄离开。

她什么也顾不上，撒腿就往外跑。

鹤云归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上前，将褚欢拦下，“袅袅，先别激动……”

褚欢听不进去。

她以为鹤云归要她放过秦妄，要她交出证据，褚欢不断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她空出一只手，用力掰开鹤云归钳制着她双臂的手，“我不会放他走的，我不要放他走，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他、他杀了我爸爸妈妈，他杀了我阿婆……我求你，我求求你……”

“我不要，不要给他……”

“袅袅，袅袅！”

鹤云归紧紧抱着她，“没有让你给他，没有！我想其他办法，你相信我……”

褚欢的听感现在都已经闭塞，她听不到，她摇着头，“我不相信，不相信，先生你要放走他吗？你不能放他走，我求你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她早就没了力气，即便是鹤云归还抱着她，她的身子都不断地往下坠，她给鹤云归跪下，苦苦哀求。

一旁的徐浮生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看到褚欢这个样子，他也跟着哭，就连谢行舟都湿了眼眶。

孟钦于心不忍，他转了个身子，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陈垣知道褚欢的难处，可是现在多耽搁一分一秒，余荷都有可能丧命，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仿佛上天给他们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最后都会有人遍体鳞伤。

鹤云归拦下褚欢下跪的动作，紧紧地把人禁锢在怀里，低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褚欢情绪波动太大，慢慢地她在鹤云归怀里挣扎的力度弱下来，居然直接哭到晕厥。

第137章陷入两难

感受到褚欢慢慢没了动静，鹤云归低声叫她，“袅袅……”

她没有回应。

鹤云归没有动，抱着褚欢很久都没有动身。

陈垣在一旁急得要命，想要催促，但是又不敢。

终于，等到鹤云归自己有了动静，他微微弯腰，将昏迷的褚欢打横抱起，孟钦这边有休息室，他过去把褚欢放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回头对陈垣道：“去把裴其华叫来。”

“先生，褚小姐她……”

只是多休息就好了，当务之急是解决余荷的事情。

陈垣的话没说完，看到鹤云归的目光看过来，他顿时咽下所有要说的话，应了一声，“好。”

裴其华过来，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到时，鹤云归才起身把位置让给他。

这是鹤云归从普渡寺回来以后，裴其华第二次见他如此狼狈，上次是在褚欢出车祸时，他浑身是血地送褚欢去医院。

深知现在鹤云归情绪同样绷着，裴其华没多说什么，直接给褚欢检查。

“怎么样？”

几个人都迫切问他。

裴其华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如实道：“放心吧，就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才会昏迷过去，让她多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有他这句话，鹤云归才算真正的安心了。

“多谢。”

鹤云归对他微微颔首道了声谢，等他给褚欢开了药之后，就又让人送他离开了。

他又在褚欢身边坐下，褚欢即便是昏迷状态下，手里还是紧紧握着拳头，谁也不能从她手中拿走那个内存卡。

抬手轻轻抚着褚欢的脸颊，鹤云归轻声叹息。

陈垣站在休息室门口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鹤云归看了眼，他起身，对谢行舟和徐浮生说：“麻烦先照顾一下袅袅。”

他俩嗯了声。

要不是介意鹤云归还在，他们早就过去照顾褚欢了。

鹤云归又回头深深看了褚欢一眼，才从休息室里出去。

陈垣和孟钦都在。

陈垣把今天在医院的事情，大致的跟鹤云归交代了一下，他神色冷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这是他第一次拿不准鹤云归的主意，陈垣就多嘴问了句，“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余小姐在秦妄手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的。”

鹤云归当然知道。

但他也相信秦妄此时此刻还要拿余荷来跟他谈条件，余荷应该暂时性命无虞。

孟钦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压低声音道：“不然干脆趁着褚小姐昏迷，我们去把内存卡拿来，先把余小姐换出来。”

鹤云归很轻的蹙了蹙眉，并不认同他这样做。

刚刚他们也都看到了，褚欢现在把那东西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若是他真的动了那个内存卡，褚欢这辈子就都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余荷他是一定要救的。

他已经欠了唐素月一条命，不能再欠她第二次。

现在褚欢和余荷，秦妄在逼着他做选择，两个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而舍弃另外一个。

鹤云归都忘了多久都没有再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

被秦妄从医院带走，由于迷药的剂量不是很多，余荷在半路上就已经醒了，但是手脚已经被捆住，脖颈也火辣辣地泛疼。

前面是那个保镖在开车，后面跟她坐在一起的，就是秦妄。

余荷心底的恨意瞬间爆发，被捆的双脚，狠狠踹向秦妄，“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快放我离开！”

“离开？”

她动静这么大，成功地让秦妄把视线转向她，他不屑地勾唇笑笑，言语之间尽是嘲弄，“想怎么离开？活着还是死了，嗯？”

秦妄的眼睛是下三白，不笑的时候显凶相，他此时微微眯着眸子，丝毫不见当初他们在一起时的温柔体贴，余荷瞬间头皮发麻。

她语气微微弱了几分，但还是放狠话道：“秦妄，我小舅舅知道，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秦妄勾唇一笑，手里的水果刀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你觉得，是我先杀了你容易，还是等他过来找到你，在从我手里把你救出去容易？”

余荷整个人都一哆嗦。

恐惧过后，更多的是悲凉，“秦妄，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吧，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这样的人蒙蔽。”

秦妄脸上的狞笑逐渐收敛，他收回了那把水果刀，“你倒也不用这么怀疑自己，当初为了接近你，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换做任何人，指不定比你沦陷得更深。”

“呵！”余荷苦笑一声，“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算计我，就没有半分真情对吗？”

“不然呢？”秦妄没有半分犹豫，他轻蔑的目光看过去，“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跟你长相厮守？余大小姐，醒醒吧，这是现实，不是你梦里的童话世界。”

他一下子否认了他们三年的感情，让余荷这几年的执着，付出，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余荷闭了闭眸子，像是认命一般，不再跟他搭话。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一直驶出市区，在郊外的一个废旧工厂停下。

他们带着余荷进去，里面除了一些废旧的工业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