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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来。”
小李才说完,那边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他背脊一凉,想着估计明天跟在谢景珩身边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别墅。
一地的酒杯碎片混合着烟酒的味道,让客厅看起来有些狼藉。
谢景珩像是一头狂暴的雄狮,将茶几上的东西尽数掀去后才平息了烧上心头的怒火。
他满是血丝的红眼瞪着玄关处挂着的风铃,大步跨了过去。
深夜,月明星稀。
宋绾溪躺在床上,扭伤的脚没有痛意,反而是右手心在泛着刺痛。
她伸出手,昏暗光线中,五指的轮廓清晰可见。
几个小时前,她打了谢景珩一巴掌。
宋绾溪心头又是一窒,她从没想过她会打谢景珩,又或许她早就那么想做了。
将这些年她在他那里所受过的折辱和委屈,用一巴掌全部还给他。
然而眼眶却又渐渐湿润起来,谢景珩将受伤的她抱起来送到医院前那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她听得出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为什么,他始终连一丝信任都不肯给她,还非要自以为是的去认同他所谓的“事实”?
“叮”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手机光亮也给了房间几许光亮。
宋绾溪伸手䧇璍拿过手机一看,是顾凌风的消息。
——手术一个星期以后,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
第二十八章 他要见她
宋绾溪抽了张纸擦掉眼眶中的泪水,看着手机屏幕打了几个字,却又迟疑了,最后还是删掉了。
将手机放回去后,她捻了捻被子,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然而最后她还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一大早,顾凌风又只是给她留了言出去了,说是有事儿。
宋绾溪想了想,心里有些抱歉,昨天若不是她,想必也不用耽误顾凌风的事。
她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当初用老太爷给她的顾氏股份换来给父亲的十五万手术费,现在还有十一万。
这两个月在连市的住院还有手术费远超这些钱,再加上这房子还有一个星期后的手术和后续治疗,她得多久才还的清……
“叩叩叩——”
宋绾溪被敲门声一惊,卡差点掉在地上。
她一边走去开门一边疑惑谁会来。
门一开,宋绾溪先是愣了,紧接着眉头一蹙。
是小李,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
小李尴尬地笑了笑:“夫人……”
一句“夫人”好像又勾起了宋绾溪那些不快的记忆,在寻梦湾会所的包厢里,还有在顾氏公司里,这句看似尊荣的称呼实际充满着讽刺。
宋绾溪打量了小李几眼,他穿着平日上班的西装,肯定是谢景珩让他来的。
她嘴角一垂,马上就要关上门。
“哎哎哎!夫人等等!”小李忙把手伸了进去,卡在门缝里,“总裁说要见您,说有话要跟您说。”
宋绾溪眉目一狞,却又关不了门,气地直瞪眼。
她不想见他,更没有话要跟他说!
小李心里也有些委屈,他不过是个秘书,偏要做这些事儿,好在他知道宋绾溪是个心软的人,央求道:“夫人,您要是不去,总裁可饶不了我啊。”
果然,宋绾溪看他一副“她不去他就要从顾氏卷铺盖走人”的模样,心一软同意了。
她扯了扯衣角,表示自己要先换衣服。
小李点点头:“好,那我在下边儿等您。”
说完,他着急忙慌地就跑去了电梯口。
宋绾溪无奈地摇摇头,关上了门。
换完衣服后,她又觉得见一面也好,把两人的事情彻底理清了,然后各走各的路就算结束了。
“结束”两字想的她心里泛起了酸涩。
她喜欢谢景珩八年,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的掉的,但是他们的心始终无法走到一起,她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小李见宋绾溪下来了,忙开了车门请她坐进去。
车子一路开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从进门到侍者引路,宋绾溪都觉得不对劲儿。
就算白天不是吃烛光晚餐的好时段,但也不至于一个用餐的也没有啊。
直到进入一间不同于外头的雅间里,宋绾溪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坐在几步外的谢景珩。
裁剪适身黑色西装,淡蓝色的领带,平常人的工作装在他身上总是能多一份俊逸。
宋绾溪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眼前的谢景珩好像与十八岁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谢景珩抬眸望去,见宋绾溪看着他发呆。
他勾起嘴角,因为她的失神有了丝愉悦,但心底的忐忑依旧让他变得小心了很多。
“坐吧。”谢景珩道,声音语气都轻了不少。
宋绾溪回过神,蹙着眉看着圆桌上的玫瑰花。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十九章 原谅
宋绾溪坐了下来,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着谢景珩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不解。
谢景珩朝门外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点头离去,不一会儿䧇璍端上了两份西冷牛排。
才吃过早饭的宋绾溪哪里吃的下,她只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谢景珩身上。
他左脸颊还有些红,而下眼睑却微微泛着黑,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宋绾溪抿抿唇,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上“你要说什么”后推到谢景珩面前。
谢景珩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一样无视了。
“尝尝。”他眉眼一弯,笑意布满整张脸。
宋绾溪又是蹙了下眉,印象中谢景珩从未对她笑过,或许有,那也是嘲讽和冷笑。
她越发觉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
宋绾溪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
谢景珩嘴角的笑意一僵,但还是耐着性子拿起刀叉,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儿后和宋绾溪面前的交换。
这样的举动让宋绾溪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昨天才打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子还有对她的厌恶,应该恨不得把她咬死吧?
宋绾溪咬着下唇,快速地在纸上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将字条推到谢景珩面签后,她站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谢景珩的笑容因为她的“不知好歹”差点变成了怒火,但他又想起昨晚反复思索的一晚。
他始终下不了手毁了那个贝壳风铃,就像他无法放弃宋绾溪一样。
从小到大,他霸道惯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宋绾溪是个例外,从前他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现在想要,却难以靠近。
谢景珩看着宋绾溪,眼底的感情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好像下意识已经认定宋绾溪是他的所有物了,为了她,他愿意和软些,甚至放下他本来的个性。
但是她似乎并不领情。
谢景珩暗自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走向她:“宋绾溪。”
在宋绾溪微怔的神情中,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两手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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