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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眨了一下，墨司南直直地盯着顾若欣，忽然笑了。

“你那么爱颜陌，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颜陌呢？”

没有记忆，她记不得自己到底是墨司南还是颜陌，可是心底有种感觉，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很熟悉，那是一种铭刻在心底的感觉，所以爱上他才那么轻而易举，在空白一片的世界里任由他给自己添上色彩。

顾若欣将头转向一边，冷峻的侧脸落下一片阴霾，落在沙发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也许你和你爸爸永远都想不到，我会碰上当初在医院照顾你的那个小护士，你住院时穿的是墨司南的衣服，住院登记人填的也是墨司南！”

挂着泪珠的纤长睫毛颤了颤，吧嗒掉了下来，墨司南笑的更甚。“所以半年前，你对我的态度陡然改变，是因为知道了我不是颜陌？”

顾若欣扭过头，狠狠的瞪着她。“利用我对小陌的感情，把我当猴子耍！你以为你和你爸爸玩的把戏很高明吗？”

“那你爱的究竟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人，你看人是用眼睛还是用心？”墨司南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声音极力把要讲的话讲完。“你那么爱颜陌，当然很容易分清楚我们，所以你认定了医院里躺着的人就是你爱的那个，对吗？”

顾若欣的手动了下，张了张唇又合下，片刻后才开口。

“把她带走！”

几个保镖没有再顾忌墨司南的反应，强硬地将她带出了别墅，塞进车里带走了。

……

8.可惜小陌没有死，也没有失忆

颜爸爸是在当晚八点多知道墨司南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件事的，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亲自去了墨司南所在的精神病院。

他想进去看看墨司南，可是院方告诉他现在墨司南刚住院，还不确定精神状况，不能让家属靠近，他只能隔着窗户远远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给顾若欣去了电话。

“顾若欣，把我颜某人的女儿送进精神病院，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手机里传出顾若欣的声音，一团和气。“爸，墨司南精神不好这您也知道，我是为了让她更好的治疗她的病。”

颜爸爸被气的喘着粗气，忍不住对着手机骂道：“你才有病！”

“我告诉你，我现在在精神病院，你立即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把我女儿给放了！”

“爸，您这是在难为我。”

“你他妈才在难为我，我颜某人的女儿是精神病，这传出去会对颜氏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相比较‘颜氏总裁二女儿为抢姐姐丈夫，谋杀亲姐’这样的新闻，爸，您觉得哪个负面消息更小呢？”手机里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威胁的意味儿，颜爸爸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背过气去。

“你乱讲！你……”

“小陌找到了，虽然您不疼她，可她还认您这个爸爸，您真的不想见她一面吗？”

颜爸爸听完顾若欣的话明显一怔，愣了好久才对着手机问：“陌陌找到了？”问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陌陌亲口说的，是小锦害的她？这不可能，小锦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

“颜董事长觉得一个十二岁就敢拿刀子捅女同学，终日和社会流氓混在一起的人单纯，做不出来这种事，还是觉得小陌死了活该，您根本就不在意您的大女儿！”

颜爸爸的神色露出一道裂痕，抓在手里的手机不由握紧。“这些你怎么会知道，是陌陌跟你说的？”

“小陌从来没讲过墨司南一句坏话，这些是我自己查到的，我只是希望，都是您的孩子，您能对小陌公平点。”

颜爸爸所有的严肃终于绷不住了，锐利的双眸变得有些湿润。“这些是我和她们妈妈的错，如果我们当年不离婚，小锦也不会在外面跟着她妈妈吃苦那么多年，是我……”

顾若欣打断了颜爸爸的话，开口讲道：“可这个结果不该有小陌承担，您知道自从六年前墨司南回来，小陌过得有多委屈吗？”

“这些陌陌从来没跟我提过。”颜爸爸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我……”

“小陌挺想您的，有时间您过来看看她吧。”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尾音，颜爸爸心疼的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9.不孕不育，她活该

当晚，顾家。

“爸爸。”

柔软的喊声从颜爸爸刚一进门就响了起来，颜爸爸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颜陌，好久，才开口：“陌陌，你真的回来了。”

小锦，这六年来从来没喊过他一声爸爸，失忆的那个才是小锦，如果不是失去了记忆，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

颜爸爸过去揉了揉颜陌的头，同她讲了些什么，然后又在顾家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颜爸爸走了之后，顾若欣才进了颜陌的卧室，看着在看书的单薄背影，轻声讲道：“小陌，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顾若欣走过去，帮着颜陌把枕头放下来，照顾着她躺下，温柔的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然后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晚安，小陌。”

他讲完，正打算离开，手心却突然多了个柔弱无骨的小手。“深霖，别走，我，我怕黑。”

顾若欣听着眸光一闪，折回身子，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不关灯好不好？”

颜陌难为情的别开了脸，低声呢喃道：“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顾若欣怔了怔，宠溺的看着颜陌，点头应允。

“好。”

他脱了鞋子和外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点一点的靠近颜陌，直到他的胸膛贴到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隔着意料传递着。

“睡吧，小陌。”

原本背对着他的颜陌，慢慢转过身，咬着唇害羞的看着他，红透的耳根让他的呼吸有些紊乱，声音也变得低醇沙哑。“小陌，不管多少次，你都是和第一次一样害羞，迷人。”

顾若欣的话落下，他怀里的人身体明显的一僵，不自然的躲开了他的吻。“深霖，晚安。”

讲完话，颜陌转过了身。

不明所以的顾若欣，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去抱着，本来想去将她搂在怀里，可是手举起来却不知该放在哪里，半晌，才收了回去。

……

凌晨两点钟，精神病院，病房内。

昏睡了很久的墨司南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恐惧着看着四周，黑魆魆的房间里全是陌生的味道，她想翻身下床去打开灯，可是想到进来的时候他们给她注射的镇定剂，她又忍下了下床的冲动。

战战兢兢的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上午十点的时候，一个护工动作粗鲁的将她喊起来，带着她去做了一系列体检项目。

两天后，精神病院的医生去看望墨司南时，拿出她的体检报告，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看着报告上留的电话号码，连忙打了过去。

“顾先生，墨司南小姐的身体素质很差，身体重度贫血，更关键的是，我们检查到墨司南小姐这段时间刚做过流产手术，她的子宫重度受创，所以，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生孩子了。”

墨司南坐在病床上听着医生讲的话，手重重的抖了一下，这辈子都没办法当妈妈了吗？

手机安静了许久，医生都困惑对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