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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问你一次，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陆雪晴的眼神落在单子上，那上面有些单词，曾经也深深地刺痛过她的眼……

　　她想起了那个冰天雪地里，插在腹部的那根钢管，血和雪混在一起，冻得她整个人僵硬。

　　那个时候，她是靠什么撑下来的呢？

　　不能死，不能睡。

　　至少，要等到俞子舜找到她，要亲手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哪怕意识模糊，哪怕濒临死亡，她也要撑着。

　　陆季和季随渊，都需要她手里的东西去救命。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病房里。

　　她以为自己熬过来了，以为付出总算是有回报的。

　　没想到，那才是她人生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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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面啊……”陆雪晴竟然轻轻笑了，眼里泛着一点点清澈的光，像是泪，仔细看去，又像希望熄灭之前，最后那一点磷火，“这上面写的，都是……”

　　“不是只有流产才会清宫！”

　　俞子舜打断了她的话。

　　他还是心疼了。

　　他还是狠不下心来袖手旁观。

　　陆雪晴如果承认，她和季随渊之间就再无可能。

　　他本来只需要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就可能再一次获得机会，但俞子舜毕竟还是心疼了。

　　看不得她眼里那点光，看不得她笑着，陆淡风轻地说着锥心刺骨的话。

第117章 口口声声信她，却质疑她

　　绝望是什么色彩？

　　俞子舜亲眼所见，才知道绝望原来也是绚烂的。

　　一如生命燃尽之时，迸发出的最后的火花。

　　“不是流产才会清宫，人如果腹部受到重伤，腹腔内大出血，宫内有淤血聚集，也是要清理的。”

　　俞子舜觉得呼吸困难。

　　他又想到了那个冬天，旁人眼里的出国游，隐秘恋爱，下面藏着什么残酷的真相。

　　他感谢那是个冬天，钢管和冰雪都冻住了伤口，没有形成太大的出血。

　　陆雪晴才得以保命。

　　否则有再强的意志力，她也撑不到两个小时。

　　“受伤？”殷柔晴一脸讶异，“你们旅游，还能受伤？”

　　她装腔拿调的样子和殷夫人一模一样，连俞子舜看了都想打人。

　　“想知道原因吗？”俞子舜逼近殷柔晴一步，眼色沉沉，“想知道为什么我和陆雪晴会出国吗？想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殷柔晴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有些慌张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做什么？”

　　“或许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陆雪晴为了季家拼命的时候，你却和季随渊在秋毫……”

　　“师哥！”陆雪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师哥，”到现在，她唇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什么都别说了。清者自清，信我的人，无论如何都会信我，不信的人，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我信你。”季随渊突然出声，他也走近了陆雪晴，眸光都像要定死在她脸上，“你亲口告诉我，你七年前，和俞子舜做什么去了，你腹部的那个伤痕，是不是那个时候来的？”

　　他记得的，刚和陆雪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小腹上有一道疤。

　　那道疤是浅粉色，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规则。

　　后来，随着时间过去，那道疤最终是越来越浅，消失不见了。

　　季随渊便想，那或许是她在哪里磕碰到的。

　　他没想过，他看到那道疤的时候，离它形成，已经过去两年。

　　陆雪晴不是疤痕体质，又还年轻，伤口在身上形成的痕迹，幸运的消失。

　　然而此时此刻，它的形状模样，却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季随渊的脑海中。

　　他看着她，眸色里泛着血一样的暗光。

　　“回答我，陆雪晴。”

　　七年了。

　　七年前他收到那些东西，就把它们锁在了书房的保险柜里。

　　季随渊不想去质问陆雪晴，他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一些话。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事会被人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他们处在如此难堪的境地中。

　　他宁愿提早问过她，宁愿把矛盾爆发在无人知晓之处。

　　但现在不问个清楚，季随渊觉得，自己过不去今晚。

　　他本就不擅长自欺欺人，人生唯一想要逃避的一件事，偏也不给他机会躲。

　　陆雪晴迎着他的目光。

　　季随渊口口声声说相信她。

　　但他眼里的每一寸光，都在告诉她，他不信。

　　但既然他肯说那三个字，她也郑重地回答他，“小腹上的伤口，是那时候来的。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俞子舜，没有在一起过，我没有流过产，没有怀过孩子。”

　　她垂眼，语气平静，“但我，确实没有生育能力了。”

　　季随渊一把捏住了她的双臂。

　　“我问你和他出去干什么了？”

　　俞子舜说她为了季家拼命，她倒是说出来啊！

　　他力道极大，疼得陆雪晴差点捏不住手机。

　　但她还是稳着声音，“你既然信我，我都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你为什么还非要问个清楚？”

　　“随渊，随渊别问了……”季夫人上前，含着泪拉他的手，“你别用这么大力，尧尧的手臂都被你捏青了。”

　　“我只要她一句话。”季随渊转而盯着季夫人，他语气相反很轻，“很过分吗？”

　　季夫人忍着眼泪摇头，“尧尧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先放开手。”

　　季随渊最终还是推开了陆雪晴。

　　“你现在不说，”他神情冷过冬月的雪，“以后就再也别说了。”

　　陆雪晴依旧不言。

　　贴在裙摆上的手机界面，已然转黑了。

　　那上面，方才还亮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一个是晓晓，另一个，分明是邬嘉泷！

　　而背景，正是晓晓现在休息的房间！

　　邬嘉泷挟持了晓晓，用晓晓的手机给她发了这张照片。

　　他什么也没说，但所有的威胁不言而喻。

　　今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是他的手笔。

　　他潜伏多年，有备而来，要把七年前在她手里吃过的亏，全都讨回来。

　　俞子舜刚刚想要说出真相的时候，陆雪晴是真的想要随他说出口。

　　背了七年的真相，受了七年的委屈，她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她不敢啊……

　　陆家人已经都没有了。

　　晓晓，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的亲人。

　　横竖季随渊和她已经无缘，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骨肉。

　　晓晓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割舍的存在。

　　“不说、”她强忍着眼中的那滴泪，语气轻飘飘的，“就不说了吧。”

　　“陆雪晴！”季随渊霎时暴怒。

　　季夫人眼疾手快拖住了他，“随渊你冷静点……”

　　然而令她没料到的是，另一边，俞子舜也突然出手，把陆雪晴